“你能让我离开候府?”王弦歌幽幽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当上了世子夫人,怎么会舍得离开候府?而且离开候府,就代表着又得回到太原,在继母手下讨生活……”
唉,谁稀罕这个破候府呀,一屋子的鬼魅魍魉,若是能全身而退,还用得着你上门来说!
王弦歌郁闷的看向萧煜:这位单纯的二皇子,大概还不知道他母亲与安乐候私底下的交易吧。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离开就成!”萧煜突然暴燥了起来:“安定候府哪里就值得你依附了!若不是我皇兄……”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被人点到了穴位一般,立马软了下来,压低声音软软的劝道:“若是你愿意离开候府,我寻一处风光极好的地方为你置一处宅院……”
“殿下这是打算将我金屋藏娇么?”王弦歌眼神一亮,抬起头兴奋的说道:“你让秦贵妃跟候爷讲,让他留下我的一条小命,日后我定然安安心心的侍候殿下,绝不将他们私底下的交易说出去!”
“你!”萧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暴燥立马又升了起来,他烦燥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子,略有些难过的质问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殿下不是这个意思啊?”王弦歌一听,眼中的光立马就没了。
凭着那天她与刘乐说的那些话,刘乐就不可能让她活着走出安乐候府。
萧煜没有前世的记忆加成,他还没有长成后来的样子,若是他真跟刘乐说要将自己带走,估计最后带走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的死亡之旅,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自然不能那么做!”萧煜蹲下身子,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再次问道:“弦歌,你真的不记得以往了?你不记得真定府的白家兄弟了吗?”
真定府?
王弦歌摇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据说我外祖一家定居在真定府,我母亲去后,我在那里长大。”
“对,我与兄长当时也在那里,与你外祖家是邻居!”萧煜脸色一振,高兴的说道:“我们一起下水抓过鱼的,我兄长还将你从水里救出来过……”
“殿下,你记错人了吧?”王弦歌眼角的余光看到刘佳气势汹汹带着人往厢房子,立马缩起了脑袋:“我与你并不相识……”
“怎会不相识,你不知晓我兄长为你做了多少,你怎么能忘了我们!”萧煜并没有看到刘佳,他想起兄长,眼中便带了泪来,恨不能将王弦歌的脑袋挖开看看,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想这么做,手就也随着行动了,他抓住王弦歌的胳膊摇晃着她:“你看看我,我是白芋头,我兄长是白叶子……”
“殿下,你们在做什么!”刘佳一声尖叫:“好你个王弦歌,我弟弟尸骨未寒,你就来勾搭我家殿下!!!”
她嘴里叫着,脚也没闲着,话都没说完,便踹到了王弦歌的侧腰上!
因着心中最恐惧的事突然发生了,她心中恨得只差想生吞了王弦歌,是以这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将毫无防备的王弦歌踢得向一边倒去——带着正抓着她胳膊摇晃的萧煜一起倒地!
陶氏带着仆妇们匆匆赶到时,只看到萧煜与王弦歌滚到了一处,刘佳一边拉扯二人,一边怒声痛骂!
这叫什么事!!!
“佳儿,住手!!!”陶氏怒声呵斥道:“你们还不去将殿下扶起来!!!”
几个仆妇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前几日,少夫人点了家庙和世子的灵堂,当时在场的仆妇全部被剪了舌头卖了出去——当时,便有人传言是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眼下,她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眼睛是不是也要保不住了?
几人心中惊得厉害,可也不敢不上前搀扶。
刘佳看到陶氏来,立马松了撕扯王弦歌的手,委屈巴巴的哭道:“母亲,你看她,在弟弟的灵堂边上都敢行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您与父亲还不打算处置了她,打算将她留着败坏咱家名声吗?”
“刘佳,你胡说八道什么!”萧煜没等仆妇们来扶,自行往一边挪了几下方才站起身来——方才不知是太热还是他太烦燥,将衣领扯开了些,被刘佳这么一嚷嚷,心就虚得厉害,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领,冲陶氏解释道:“夫人,我并没有……不是,我只是与少夫人说两句话,并没有唐突她的意思,您可别误会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陶氏看着萧煜整理衣装,脸色难看的厉害:若只是说话,用得着将衣领扯开,与王氏滚到一处?
“那个,方才室内太热……”萧煜有些难为情的放下手,看了一眼王弦歌,却见王弦歌脸色通红——被刘佳掐的,衣衫凌乱——被推到时,萧煜正在抓着她的胳膊,被带倒时拉扯的……
尼玛,这哪里还说得清楚!
“夫人……”萧煜脸色一臭,打算不连累王弦歌:“是小子糊涂了,带累了少夫人……她并非水性扬花之人,请夫人不要怪罪与她。”
这是承认了?
王弦歌一愣,这小子真是太单纯了!
他不会是以为他这么说就能护住她了吧——丫的,也太不了解女人了吧!
王弦歌在心底哀嚎一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佳,果然看到她正拿着愤恨的眼光盯着自己,若不是陶嬷嬷拉着,估计都能上来撕了自己!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有想办法自救了。
“殿下,我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她哀怨的说道:“还请您不要再纠缠……”
“你个贱人!”刘佳一听,顿时忍不住了,她不顾陶氏的阻止,大声骂道:“装得什么贞节烈妇,若不是你愿意,何必将府中的下人全部支走?”
“刘佳,你不要胡搅蛮缠!!!”萧煜红着脸,极没有气势的说道:“是我让候爷将你们府中的人全部支开的,与弦……王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