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不是我说你,你看人也别光盯着皮面!”古氏无奈的点了张倾云一指头:“什么叫没有出一丝差错?你媳妇今儿可是差点就小产了!”
“那与青娘又有甚么关系!”张倾云心虚的说道:“那是我没站稳带累了倩娘~~~好了好了娘,大不了我日后再对她好些,又不是没保住,多大点事?”
“你这孩子!什么叫没多大点事?”古氏气闷的呵斥道:“你们结缡都两年多了,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么个宝贝疙瘩,你都不知道我与你父亲天天都在掰着手指头在那算,这算着算着都快看到曙光了,却突然发生了这么一道子事,你都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还好是没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哪还会等着你去处置?早在媳妇娘家时就将她给绞了,何苦眼巴巴的将她带回来!”她斜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青娘:“你看看她,做妾氏哪有做妾氏的样,一天天不侍候着主母,偏跟着你这个爷们儿转,一见便不是省心的!”
“那还不是儿子喜欢……”张倾云看出母亲这次是真的动了心思,立马又求道:“您也知道的,倩娘善妒,连我身边出现只蚊子都要丫头们逮了看看公母……我素日里有多苦恼,您是不知道!”
“那还不是你!”古氏一听到这话,心头就闷得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别人家的儿郎都是一门心思建功立业,偏就你爱好上这么个书中美人,好好的一个人家给闹得鸡飞狗跳的!”
“朝中有父亲在,若是我再突出些,就该遭帝王忌了!”张倾云早就将这句话给背得滚瓜烂熟,每次古氏说起,他总是这么一句话就堵得她哑口无言:“娘,您真是一点也不懂儿子,还好有青娘,长得赏心悦目不说,还极懂儿子心思,许多时候儿子都没想到的事,她……”
古氏一听,直接又给气得肝疼,一个只知吃喝玩乐和扰络爷们心思的贱妾,自然是只会顺着爷们心思,哪里会做什么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的事情来。
当下心中便坚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这个青娘给送出府去——若是真的送不走,那也得好好敲打敲打。
只是,古氏千思万想,也没有将刘倩差点小产之事与青娘扯上关系。
在她的想法里,这青娘只是一个妾,怎么着也不可能胆大到去动主母的肚子,毕竟在主母没生出孩子之前,她们这些妾的汤药就不会停。
所以母子二人仅是争了这么几句,就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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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因着刘素身故,大皇子萧烨尸骨遍寻不着,有关大皇子被谋害的线索至此完全中断,大皇子的舅父承恩公在朝堂上哭闹了半晌,到底是没敌过秦贵妃在朝堂上的势力。
至此,安定候府世子的丧事仪程终于拿到了台面上。
随着秦贵妃派了二皇子亲往安定候府祭拜刘素,大皇子被杀一事终告落幕。
而刘家也正式向外宣告世子冶丧事宜,候府素日交往密切的也正式上门吊唁,灵堂中的一切事宜至此全权交由爷们儿主理。
王弦歌总算是闲了下来,每日里只需低着头,半阖着眼在脑海中梳理前世的一切。
只是,这些日子再入睡,却没有再回到乾安殿中,她便开始怀疑前世的一切,会不会只是她一个比较长久的梦而已?
可那梦为何如此真切?
真切到乱箭入体时的那种彻心彻骨的疼痛,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毛骨悚然。
若是能再入一次梦该多好,她好想看看萧昇口中的那个萧烨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听到的时候会有种撕心裂肺的难过?
而且,萧烨与刘素害死的大皇子萧烨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正在她思绪乱飞之时,灵堂偏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到萧煜正向着她走来,面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弦歌,你,还好吗?”
啊?王弦歌疑惑的向左右张望了一番,方才愕然发现,偏厢里仅剩她一人,不知何时守着她的妯娌丫头们全部都离开了?
“殿下怎会到这里来?”王弦歌指了指外面:“这里是女眷待的地方,您若是祭奠完了,可以去前厅……”
“我是特地来寻你的!”萧煜飞快的打断了她,很疑惑的问道:“弦歌,你记起我了?”
“什么?”王弦歌一愣,猛然想起好像前世的这个时候,她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她能够认识当朝的二皇子,是以当下便有些讪讪:“啊?那个,我见殿下的月白锦衣上绣有龙纹,所以猜着您定然是位皇子……”
萧煜听她这么说,有些释然又有些难过:“哦,我还以为你……算了,忘就忘了吧,我来是与你说,如果你想离开候府,可以与我说,我会想办法跟刘候说。”
以为什么?
王弦歌一愣,不会他也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吗?
“殿下,您也做梦了吗?”王弦歌试探的问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萧煜脸色一红,小声说道:“你别听刘侧妃乱讲,我那晚并没有……弦歌,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并没有非份的想法。”
他怎么像是害羞了?自己前世好像并没与他怎么着吧?
王弦歌一愣,呆呆的想着:而且什么叫别听刘侧妃乱讲……刘佳那时候不是已经死了吗?他那晚并没有什么?
“弦歌,这些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萧煜见王弦歌低着头,以为她误会了什么,立马挥挥手,像是将什么东西赶走一般急急的说道:“眼前重要的是你,你要不要离开候府?刘素死了,你没必要留下为他守寡,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再犯傻了!”
刘素死了?
王弦歌一愣,心下暗暗庆幸,还好方才没有问他——他是如何死的这句话。
多晦气啊!
还以为能有一个人分享一下过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