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太监大声答到:“在。”
“将他们打出去。”柏姐怒道,刚说完就掩面坐在了椅子上。
糊涂三儿跪下道:“奶奶撤了命令吧,柏公子身子单薄,受不起这个啊。”
柏姐痛苦的摇着头:“这么大了,还是孩子心性,玉不琢不成器。”而后又加重了语气:“不能饶恕!”
那憋着火的太监,拿起棍子就棒打二人,只是碍于柏嬷嬷,谁敢真打柏锐?也只好将气洒在如鸳的身上,要不是柏锐一边护着一边半抱着跑,这些太监就敢当场把如鸳打死,慌乱中出了院门,到马车上时,如鸳已经是昏迷不醒,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如鸳,柏锐心如刀绞,却也不敢归罪与柏姐身上。
回到家中,找来大夫看了看如鸳的伤势,大夫说了声‘不打紧’开了些外敷的药,也就走了。
到了夜里,如鸳却犹自未醒,而且发起了烧,众人忙完一阵后,一直在一边静静看着的如水冷哼了一声,走过如意身旁时,带着嘲讽的语调低声的说了句:“好手段。”扭着腰回房了。
如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忙自己的好似没有一点察觉,第二日,柏锐见到了如鸳,但如鸳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柏锐,也好像压根听不到柏锐的问候,就像一个活死人。
没法儿,三天假一到,第四日柏锐上值四德商会,刚理清几日积案,吃过晌午饭,十爷府的管事太监换了便服,带人直接闯到了柏锐所在的厢房,恶狠狠的喝道:“柏锐,你毁约亲事在前,无端辱骂我于后,坏我妹妹清誉,诋毁咱家,你,你该当何罪。”
这一番问话似是而非,有的有有的没有,让柏锐无从辩驳,但看到他们,柏锐也是先依足礼数,离桌单膝跪地请安,没听见叫起,就单膝直挺挺的跪着,在十爷府的管事太监看来,这更像在示威。怒道:“柏锐,你哑巴了?”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砚台一池浓墨泼到柏锐脸上,见柏锐还是不哼不哈,大声放话:“给我砸。”他确实怒火冲天,但也不敢动柏锐,因为她的姐姐,不仅是九爷的乳娘,是九爷的救命恩人,还是皇上亲封的女官,这些都不是他这种三流货色能招惹的起的,只能把怒火发泄到了家具陈设,瓶瓶罐罐上,好好的一个厢房被打砸稀烂,满屋狼藉,人走后,柏锐没吱声,下人们也没敢进来,在门外指指点点,直到曾在石赶过来,柏锐还没有表情的跪着,曾在石将柏锐扶起,吩咐门口的人取套干净的衣服,给柏锐洗漱换好后,拉着柏锐将他送回了家。
男人还是不及女人心细,柏锐默不作声的去看如鸳时,细心的如意看到了柏锐后颈上的墨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瘀伤,问柏锐,柏锐说无妨,如玉和如水也投来询问的目光。曾在石怕她们担心,将事情的大概描述了一下,告知柏锐并未受伤,就到四德商会去做善后工作了。
如玉道:“民不跟官斗,这事会不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如意分析道:“这桩亲事并非公子高攀,我觉得倒是像那公公高攀大姐,应该不会有大麻烦。”
如玉道:“惹君子也莫惹小人,那天饮宴时,瞧那公公并非好人,就怕公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水道:“妹子有话直说,这说的是我与那无根之人调笑吧。”
如玉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有口无心,姐姐莫怪。”
如水道:“哼,那又如何,你既然说他并非好人,大不了我去陪他让他消气罢了。”顿了顿又说道:“那日他的狗眼在两位妹妹身上滴溜溜的乱转,这种变态之人,只我一人怕是不够吧。”
这话一出,三女都看向柏锐,如意的一脸不情愿,如玉的但凭吩咐的表情和如水的无所谓的态度都映在柏锐的眼里,但柏锐可没有仔细审视她们,怒道:“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在外有事岂可拿家中女人相抵,大不了回老家,不在这鬼地方待着了。”
听了这话,虽然她们都觉得柏锐放弃在这的大好前程特别可惜,但如意和如玉都眉眼带笑,只是如水冷哼了一声。
夜里章寿儿来了,显然已经是通盘知晓,看着蔫了吧唧又还心中有气的柏锐说道:“兄弟振作一点,你姐姐那天让人打了你以后,也在府里垂泪两日了,她是恨铁不成钢,你们好不容易辛苦团聚,可别跟这眼下的事生分了。”
柏锐看着章寿儿道:“寿公公哪里的话,她是我亲姐,怎么会记恨,只是我实在觉得在这京城待着非常不自在。”
章寿儿拍拍柏锐的肩头,道:“有什么话,到府里跟八爷说罢,八爷九爷十爷都在,要见你呢。”
柏锐诧异的看了章寿儿,章寿儿眼神里没有恶意,向他点了点头,柏锐就没有多问,同坐马车走了。
到了九爷府外厅,果然三位皇子都在,柏锐不知道这三位朝廷里举足轻重的人召见他做什么,但心中坦然,脸上表情也就自然,跪下叩头见礼,八爷叫起,吩咐坐下说话,柏锐懂得规矩,在这种环境里,别说他一介替别人打理生意的商贾,就是耄耋之年的三品四品大员也是不敢坐的,就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训话。
八爷虽然比柏锐年轻些,但坐在那里有如泰山,端庄祥和的面容下长着不太厚实的嘴唇,一开口就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一点压迫感:“柏公子,我俩神交已久,相互致信也有几封了,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这么年轻就将偌大一个商会在短短时间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让人佩服。”
柏锐连忙跪下,本想说当不起八爷称赞为公子,或这都是三位爷的抬爱这样的客套话,但看着八爷眼神,开口道:“恰逢其会,勉力为之。”。
果然八爷满意的点点头,叫柏锐起的过程中,像老十使了个眼色,老十立马会意,这十爷身材虽然还没发育够高,但体型却已经很结实了,走过来,看着柏锐道:“今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那瞎眼的奴才真是太放肆了,已经好好管教,柏公子不必挂心。”
柏锐又连忙要跪,十爷已经相扶,柏锐赶紧作揖,道:“些许小事,也劳十爷挂心,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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