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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家产

    叶美娘吃惊道:「甚么?!你说王员外他死了?!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翁舅和严姑留你下来对你提的便是这件事情了?」

    陈兴祖点点头,仍旧神色严峻道:「不错,爹爹确是对我和广祖说起这件事。至于何时发生的,哎,王员外死了都有两年了。」

    陈冰听了心中极是吃惊,陈廷耀更是不自觉「啊」的叫出了声,而叶美娘听亦是是惊诧不已,忙说道:「啊?!兴祖你莫要听错了,这人都死了两年多了,怎的玉娘就没来知会一声?王员外如何说也是陈家的女婿,理应要让翁舅和严姑知晓的。玉娘这事情做的可极不合适了呀。」

    陈兴祖叹气道:「爹爹今日对我说起这事时,我的表情和你一样,既惊讶又生气的,爹爹劝我莫往心里去,他说玉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叶美娘却道:「是何苦衷?再大的苦衷能大过天了?所谓人死为大,既然王员外都死了,理应让娘家人知晓的。哼,我看她所谓的苦衷,怕是王员外身后留下的家产罢。」

    陈冰暗暗点点头,心道:「娘说的怕真就是事实,爹爹适才说陪着三姑娘一道回来的除了她儿子之外还有一名丫鬟,既然都有丫鬟伴身了,那定然是争得了不少好处了。」

    陈兴祖先是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说道:「哎,玉娘的命途实是过于坎坷了。她嫁与王员外,在外人看来是去过那锦衣玉食般生活了。可五年前玉娘回来之时你我都见到了,实则是皮包骨头已全然没了人形。而那王员外无嗣,他纳玉娘为妾,其目的便在于让玉娘为其生子罢了。玉娘嫁去的第二年,便为王家诞下一子,王员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便给其子取名天赐。顾名思义,王天赐,便是要感谢上苍赠与子嗣了。」

    叶美娘虽是点了点头,却有些不满道:「既然那孩儿嫁去的第二年便生了,算算日子,也确有十七岁了。这玉娘也真是能隐瞒,十几年了都瞒着不给家里头说一声。为何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却要告诉娘家人,自己回家省亲还带着王家的骨血一道回来呢?图甚么?」

    陈冰听了亦是赞同叶美娘的说法,而陈兴祖并未因自己妻子出言顶撞了自己而生气,反而说道:「美娘莫要生气了,听我慢慢道来。那王天赐打出生后便被交予了王员外正妻王顾氏所收养,哎,可怜玉娘是其生母,生活近在咫尺,却始终不得相认。」

    说及此处,陈兴祖甚为悲愤,面色也变得颇为难看,叶美娘心中关切,轻唤一声「兴祖」,陈兴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甚大碍后,继续说道:「自从玉娘生了天赐之后,似是一件毫无用处出的物件那般,不是遭受王顾氏的打骂便是受到王家其他人的刁难,这一日三餐都不见得能吃的好,吃得饱。好在玉娘性子使然,虽是柔弱,可柔弱有柔弱的好处,那便是遇事不刚,能逆来顺受,反使得王家人和那王顾氏少了不少欺辱她的由头。而这天底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玉娘是王天赐生母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让王天赐本人知晓了,好在他不是全无良心之人,平日里或多或少的会接济一些玉娘,这才使得她熬过了这炼狱般的十几年,若是换做他人,怕是用不了几年便香消玉殒,一命呜呼了。」

    叶美娘听闻后叹息不已,紧紧抓起陈冰的手说道:「哎,亏得那日,亏得那日……」叶美娘还没说完,竟已是眼圈微红。

    陈冰知她想要说是自己跳湖的事情,便宽慰道:「娘,没事了,都过去这许久的日子了,我早就忘记了。你看,我身子骨是不是比那时还要健壮了些?爹爹,哥哥,你二人也瞧瞧,我说的是也不是?」陈冰说完,左足轻点,在他三人跟前盈盈的转了圈身子,身形飘然,直似那偏偏彩蝶。新

    叶美娘被她给逗乐了,抹了抹眼角,笑着夸赞道:「是是是,二娘是要比当日壮实了些。你以前是真的

    太瘦了。现在可好多了,小脸也多了些些肉了,更是有些些红润润的了,在过个两年,等长开了些,我的二娘便会是花湖村里头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

    陈兴祖和陈廷耀听后都是一笑,陈冰却说道:「娘又取笑我了不是?在这花湖村,论貌美我哪里比得上芸娘,就是放眼整个两浙路,我看也没有那个女子能美的过她的。就是在这家中,我的容貌都不及二婶的,更不用提貌美如花的娘了。」陈冰夸赞李芸娘时,偷偷看了眼边上的陈廷耀,见他脸色微红,举止局促,心中忍不住暗自好笑。

    陈兴祖摸了摸陈冰的小脑袋,笑道:「芸娘确是绝艳,可你也莫要过于自谦了,你和你娘那是一个胚子里刻出来的,都是美人啊。」

    叶美娘红着脸,却笑嗔道:「没羞没臊的,怎的能在孩儿面前说这些个话语,也不怕被笑话了。」

    陈兴祖哈哈大笑道:「谁敢笑话我的美娘和二娘?大郎,是你吗?」陈廷耀赶忙摆手摇头,陈兴祖仍旧笑道:「你看见了吗,家里就四个人,大郎都否认了,还有谁会笑话呢?」

    叶美娘扁扁嘴,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的越来越不正经了,好了好了,你也莫要在打趣我母女二人了,好好说说那玉娘的事罢。」而坐在叶美娘身旁的陈冰却只笑了笑,并未说话。

    陈兴祖点点头,说道:「好,言归正传。玉娘嫁进王家之后的第十三年,也就是四年前,王员外的正妻,王顾氏死了。虽说死者为大,但是王顾氏的死,对玉娘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好事情。自此之后王家便没了能欺辱玉娘之人了。哼,许是觉得家中无人能照应他的缘故罢,那王员外自打王顾氏死后,对玉娘也是比从前要好上不少了。而那王天赐也正式的认回玉娘为自己的娘亲了。」

    陈冰却出言道:「爹爹,既是如此,那王员外为何不扶三姑娘为正妻呢?」

    陈廷耀却抢先说道:「二娘怎的连这些都不懂?那王顾氏过世还未过三年之期,就算王员外心中真想扶三姑娘为正妻,也得等过了三年才可以。按爹爹适才所说,王员外二年之前就死了,推算一下便能知晓王顾氏死后也只是两年,那王员外便追随她而去了。因此三姑娘也就无从扶正了。」

    陈兴祖赞许道:「大郎说的不错,正是这个理。那王顾氏平日对王员外捏的甚紧,因此家中只是豢养了几名歌姬,并未纳妾,那几名歌姬也未生下一男半女。只是王员外年过五十了,仍旧无嗣,心中着实着急,王顾氏也知家中无嗣,家产早晚要被王家其余之人盯上的。因此才不得不劝他纳妾生子,这才有了玉娘嫁入王家之事。」

    陈冰心中叹息,心道:「哎,三姑娘真是一个可怜的苦命人啊,被翁翁如货物般嫁她出去只是为了钱,而王员外纳她为妾却只是要她生子。哎,可曾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

    叶美娘并无陈冰那般的复杂心情,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也只不过微微叹口气,而后忙问陈兴祖道:「那后来呢?既然王家当家之人都已过世,那王家其余亲眷能放过玉娘?」

    陈兴祖点点头道:「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王家虽算不上富可敌国,可也是颇有些财资的。因此盯着的人总是不少的。王员外死后没过多久,便有王家之人开始有了小动作,王员外的三哥首先发难。他认为玉娘不过是个妾,无权过继王家的家产,既然王员外和王顾氏都已离世,那么家产自然是由王家之人掌管。」

    叶美娘摇摇头,说道:「确是这么个理,这家产玉娘实是难以分割到。」

    陈兴祖却说道:「这事若是放在他人身上许是难了,可好就好在王天赐是玉娘亲生这件事王家上下都是承认的。依照之前所言,王家的家产自然有是王家的人掌管,那么王天赐便是王员外唯一的子嗣,那他便有

    权掌管了,而玉娘作为王天赐的生母,在其及冠之前,是能替他看管这些家产的。」

    叶美娘问道:「王家人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了玉娘?」

    陈兴祖摇摇头,说道:「事情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了。这事情在王家也是分成两派,一派以王员外二弟为主,是拥护王天赐的,另一派则是以王员外三哥为主,主张收归家产的。经历了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后,事情也是越闹越大了,最后连衙门也不得不出面了。」

    叶美娘听后心中略惊,口中轻呼一声「噢哟」,忙道:「这都闹到官府去了啊,哎呀,玉娘也只不过是乡野女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啊。」一般村人能见到的有权势者无非是耆长里长户长之类的,那也不过是吏而已,哪里能见到那些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官员?而这些官老爷的形象在普通村人心目中又是高高在上的,直如那庙里的城隍,样子威严而又渗人,是以叶美娘心中对此颇为惧怕。

    陈兴祖叹道:「谁说不是啊,玉娘性子懦弱,定然是受不住盘问的。适才爹爹说起时,我亦是同你一样的反应。可事情好就好在玉娘身旁有王员外的二弟在,他始终坚持家产该由王天赐所继承,故而玉娘所要担的担子便要小了许多。」

    叶美娘忙问道:「那县令后来是如何断的?」

    陈兴祖说道:「这县令还算是公允之人,其所言王天赐既是王员外亲子,当是能继承王员外的家产。但王员外三哥亦是王员外的血亲,理当获得一份。因而他将王家家产的六份分给了王天赐,余下的四份则留给了王家其他人。」

    陈廷耀却说道:「爹爹,那王家三哥只分得了四份,他怎会甘心?怕是之后还会找三姑娘的麻烦罢?」

    陈冰摇摇头说道:「我看不会。」

    陈廷耀错愕,忙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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