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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吕,大剑仙,四方游历,斩妖除魔,惩奸除恶,努力修行,成仙录!

    “一种呢,就是刚才说你已经在修行的方法,不需要妙法玄章,不需要真人传法,不需要机缘福地。但也是康庄坦途,直通大道。”

    “就是广积阴德,做大功业,成大功德。阴德广大,自然福运绵绵,百无禁忌。对人来讲,人间事了,功德广大者或者飞升得正果,或者即便到地府酆都,也能成为一方鬼神。”

    “而对你来说,这条路还有个便利。你已经身在酆都,只需积累阴德,神职品级自然能够得到晋升,而不同神位本身就有长生,就有神通手段。等你阴德积累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种种神奇,种种神通自然就能够彰显。

    不像还在人间的大德,虽然阴德广大,也不外漏。”

    少女说得来劲,

    梁不庸认真听着,然后低头望了望自己。

    “再说神通手段,就像是拘魂的阴差,那自然就有拘魂的手段,再说各个殿的殿主,掌管地狱,身化万千,彰显酆都威严,自然神通广大……”

    少女举着例子,梁不庸听着有些新潮澎湃。

    “那我呢,孟姐,我也是地府一员,是不是也该有什么手段神通?”

    梁不庸想着他自己,不说像阎罗判官那样神通广大,只希望有点类似拘魂阴差那样的小小威严,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他已经成为忘川大饭店尊贵的一位学徒这么些时候,

    甚至都接待过一位客人,给送走了,但好像也没有感觉到特别。

    “……”

    梁不庸一句话把兴致盎然的少女给弄沉默了,然后顿了顿,才带着些鼓励目光,再拍了拍梁不庸的肩膀,

    “开始的时候,手段神通往往和阴职有关,判案的明察秋毫,翻阅生死过往,拘魂的震慑亡魂,彰显威严……”

    “所以……?”

    “咱们大饭店,也是酆都单位之一。你的话,还在实习期,严格来讲,还没有正式的阴职,要等到转正过后才能真正展露出神通。”

    “……不过现在的话,其实你也已经有些神异的痕迹了。”

    少女似乎是怕打击梁不庸的积极性,再说了句,

    梁不庸有些兴致盎然,期待地看着少女。

    少女有些不动声色地偏过头,

    梁不庸感觉有些不太妙。

    “你看啊,要你不是忘川大饭店学徒,那饭店里的拖把抹布,都不是寻常亡魂,寻常人能够挪动的,店里的污秽灰尘也不是寻常人能擦拭的。

    更何况忘川河水,也不是普通亡魂能够那样直接轻易沾染的,总是要经过锅灶里重新造化的。这就是你现在特别的地方。”

    “你有清扫酆都一殿的权能,能收拾地府酆都中的污秽不净。能制作阴食以供亡魂享用,能够以忘川河之水,造化转出迷魂汤,以全轮回。”

    少女说得很委婉,梁不庸有点沉默。

    他如果没听错的话,他这位亲爱的老板是在告诉他,

    他的权柄是能够动用忘川大饭店的拖把抹布灶台。

    他的本领手段是,煮面拖地泡茶。

    这和他想得神通手段,神仙法术,略有那么一点差距。

    “嗯,另外,你沾了不少忘川水,魂体要比寻常人再凝实一点……”

    少女再安慰了句,然后又再加了句,

    “现在你还是学徒,种种神异还没彰显……等你转正之后会再有更多手段。”

    梁不庸再发现了少女一个特质,

    这位孟姐不太会安慰人。

    不过,梁不庸还是不禁萌发出一些期待,期待他真正获得一点神通手段是什么样,

    这不得挥手成云,覆手为雨……不过那好像不该是他的神通,他又不是水神。

    梁不庸思维略有些跳跃,

    少女看似乎是安抚住了梁不庸,就继续说了下去,

    “而这条修行法呢,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太需要你寻找自己的道路了。作为阴神,惩恶扬善,接引渡人,维护轮回天理,酆都森严法器,本来就是条清晰的道路。”

    “这个修行法呢,还有个名字,就是神道。”

    “不过,即便是康庄大道,种种便利,但只是单独修阴德,功德这条道路的人依旧很少。

    大多数都是人间本来就行大功德,大功业者附带的。

    也没其他原因,只是寻常积累起来,不知道多久才能有阴神法力,又不知道多久才能晋升。就像是判官,判案多年,也不定能有足够阴德晋升,倒是行差一步,多年阴德反倒可能清空。

    像是阎罗,不知道经历多少年,经过劫,才能做到阎罗的位置。简直就是水磨石穿的功夫,急也急不起来。

    大道慢行嘛,你懂吧?

    而且走这条路,往往红尘劫牵连,一个不注意就落入劫中,沉沦其中,脱身不出,就完了。

    所以,往往都再同时走另一条路,就是另一条修行法。”

    少女跟梁不庸说着,从开始的起劲,到现在越说越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

    “先前说得是修功德。这个呢,就是修自身法力,自己求长生,也不靠神道彰显神通,自己就有法力。”

    说这个,梁不庸就来精神了。

    “孟姐,我就想学这个。”

    梁不庸两眼放光,精神奕奕。

    “想学这个啊,行啊……算了,这个给你,你自己拿去看吧。”

    大概是要讲得还许多,少女模样的孟姐看起来也是少女心性,

    刚开始还好为人师,这会儿说久了又不耐烦了。

    素手一翻,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就多了本线装的书。

    “这是有个路过酆都,嘴馋,留下来抵饭钱的,是他从小到大的修行手札。他是一点不懂开始学的,你也是,正好。”

    “里边故事挺有趣……嗯,修道的知识也很扎实。不过我已经看完了,就给你吧。”

    “谢谢孟姐。”

    “嗯,有什么不懂问我。”

    梁不庸伸手,期待而小心接过这本线装书。

    少女故作大气模样,拍了拍梁不庸肩膀,

    然后打着哈欠,人就回了那柜台后边坐着。

    望了望少女,梁不庸再低下头,看向手里这本书。

    有些紧张而期待,

    修行,修行啊!

    也没再挪脚,一屁股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

    梁不庸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翻开了这本修行手札的封面第一页。

    书的封皮上,没有书名,梁不庸还以为这就是那位道长,说不定大神随手修行笔记也没有取名字。

    但翻开第一页,发现书名写在第一页上,书名还挺长。

    “吕洞宾小道童,纯阳大剑仙,刻苦修行,四方游历,惩奸除恶,斩妖除魔,成仙录(划掉)‘成天尊录’!”

    这么长的名字,直接就让梁不庸发懵。

    梁不庸望了望,不禁再抬起头,望了望那边的少女老板,

    再低头望向书页,再抬起头,再低头……反复望了几次,

    梁不庸脑海里只是冒出来了一个很纯粹的想法,那位‘道士’到底欠了多少饭钱,

    才会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抵债!

    另外,这个吕洞宾,是他想得那个吗?

    这封面的字迹看起来很稚嫩,笔画无锋,有大有小。

    前面字写大了,后面的字越写越小。

    前面半句话占据了大半夜,后面半句就挤在个角落里。

    成仙录三个字被划了一笔,但又没划干净。

    一看就是个小孩写得。

    抱着有些发懵的表情,梁不庸翻开了下一页。

    终于看到了这修行手札的正文。

    正文和他想得也略微有些出入,

    说是修行笔记,更像是修行日记。

    一行行字,写得也没那么整齐。

    “……今天就要跟着师父修行了,我要记录下来,我刻苦修行,直到得道成仙的过程,记录下我的心得,过错,以供后来人知晓经验,避免他们再走错路。

    以为后世修行者鉴!

    等到我成仙的时候,我还能够拿出来回忆!以便时时警醒,不忘始终!

    师父是这么跟我讲得!可是我让师父把他写得给我看看,让我知道该怎么写,但是他不愿意!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从这几行字上,梁不庸好像看到了个拿着毛笔,杵在这本书上,穿着道袍的小道童。

    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咳咳……”

    轻咳了声,梁不庸压下些奇妙的心情,翻开了下一页。

    然后看到下一页的东西,

    刚下去的奇妙感觉,有些绷不住了。

    第二页上,没有写字。

    就是不知道若干年前,那位姓吕的小道童,

    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在这儿书页上画了个猪头。

    “咳……”

    实在是怕哪儿伸出来只手给他脑门上来一下,梁不庸绷住了,没笑。

    然后翻一下页,

    “咳咳……噗……咳咳……”

    被口水呛到了。

    “……听说隔壁道山的同道,如厕时没有带纸,请神下来给他送纸,给雷劈死了。

    真傻,我都是叫写咒叫师父的!”

    还挺有趣的哈……为了避免止不住笑,梁不庸赶紧往下翻,

    再往下几页都是些小孩口吻中的生活琐事,然后终于看到了关于修行的东西。

    “……师父讲,修行之初,都是炼精气神。可以任选之一先炼。”

    “我问师父,可不可以三个一起,师父让我试试。我试了,可以。

    对了,终于有修为了,和山上的大公鸡打了一架,赢了!

    先前我就对它说过!势要报它啄我脚背之仇!作为修行者,就是要这样!有仇就报,有肉就吃,有恩就还!

    念头通达了!”

    梁不庸看到了那位吕姓道长的第一次战斗,和一只大公鸡。

    然后继续往下翻看,还看到了不少趣事和修行小知识。

    比如这位吕姓道长刚开始炼精气神的时候,胃口大开。

    就跟饕餮似的,在山上吃吃吃!

    最后摸进了供奉神像的大殿。

    小孩还挺有礼貌,烧了香,做了仪式,问了神仙能不能给他吃,

    神仙同意了,他才拿了供品吃。

    等他师父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就看他坐在神像跟前,疯狂炫供果。

    给他一把拎了起来。

    他说神仙同意了,然后非得给他师父露一手,再把神仙请来,告诉他师父是他们同意他吃的。

    弄得他师父疯狂给大殿里神仙道歉。

    小道童也很疑惑,不是他们同意了吗,为什么要道歉,不应该道谢吗?

    另外,除了一些修行常识,有趣的故事,

    从这儿修行笔记里,梁不庸还看到了那位吕姓道长惊人的悟性。

    什么神通法术,修行炼丹,法宝飞剑,都是信手捏来。

    他师父指点他修道,他总能举一反三,一通百通。

    那修行,就跟坐上筋斗云似的,蹭蹭蹭往上升。

    粗略翻看到这位道长修行到青年时候的笔记,

    梁不庸发现,这本修行笔记是真得适合他这个啥都不懂的。

    里面除了记载了修行知识,甚至写了具体修行法在里边,

    还有修行中各种小常识,各种问题……不过也有不适合的地方,这位吕姓大神修行实在太顺利了。

    笔记中有些关隘梁不庸都想不通,人却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另外,已经翻开了这么多页,这本书剩下的部分好像也不见减少,显然这本书本身也有点神奇。

    而到了青年时期,

    这位道长写在修行笔记中的话,虽然还洒脱肆意,但总归没那么稚嫩了。

    “……精气神三花已开,回想从踏上道途至今,诸多不易,实在令人感慨。

    不禁翻看前页,幼时所书,恨不能将书从此撕断!

    不过转念,幼时也是我,我本就这样,怎能舍弃。我不是此刻从天而落,我不是生来就有顶有三花。我有幼时,也有修行之来路。

    小道本如此,而天下与我何加焉?”

    只能说这位吕姓道长确实洒脱。

    梁不庸停顿了下,继续往下翻看。

    “……师父让我下山游历,我本不愿。但转念想,未曾入红尘,怎样出红尘。未曾入劫,如何脱劫而出。”

    “……行走至幽州境内,遇一食人妖魔,以剑杀之。”

    “……行走至青州境内,遇一狗官,欺凌百姓,鱼肉乡里。我本方外之人,但,以剑杀之!”

    “……世言吾飞剑取人头,吾甚哂之。实有三剑,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

    “……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唯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路过一处,有老僧从树上落下唤出我名,一细看,原来是位老树精。赠其一枚丹。”

    “朝游百粤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越往后,这位吕姓道长话就越少,只是偶然一些趣事,才记录下来。

    更多的,就是些修行心得,游历所感,真就像是他最开始所说,以为后来修行者践。

    梁不庸细看不过来,只是粗略翻看了一部分。

    大概知道了一些修行的事情。

    单说起来其实简单。

    修行第一,就是内炼精气神。

    寻常修道的,可以选其一开始。

    寻常大多以精,气开始,精气圆满自然神,

    精气修成过后,神自然也会得到裨益。

    也可以以修神开始,只不过神盛而精气不足,反倒连累。

    当然,也可以像这位大神一样,精气神同修。

    总得来讲,这不管是修哪个开始,修精气神大概是算一境,

    然后精气神圆满,

    随后就是三分归元气,炼成元神,这是一境。

    然后元神再绽放三花,又是一境,

    随后,三花聚顶,又是一境。

    最后,再修五气,到五气朝元……再往后,梁不庸就还没看到了。

    因为那后面,五气朝元过后,都成仙了。

    实在不用考虑那么远,他又不是那位吕姓大神,修为神通跟往天上直升似的。

    翻了没多少页,就精气神圆满了,又没几页,都顶上三花聚顶了。

    再一转眼,都化成天仙,还没任职随处溜达了。

    学不来,学不来。

    “孟姐……”

    从书上抬起头,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也还没真正开始修行。

    反正没来客人,饭店内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嗯?”

    少女从柜台后边抬起头。

    “我看厨房面好像太多,能我去人间给带点回来吗?”

    “你觉得行吗?”

    “有什么话,直接讲吧。”

    “嗯……孟姐,我能下班了吗?”

    今天经历事情实在太多——他也不知道过没过一天。

    实在需要回到熟悉的地方缓一缓,安静休息下。

    “你想休息就休息呗,又没人拦着。不是说过,没客人来你随时休息就好,来客人我会叫你。”

    “那我……从哪儿回去啊?”

    梁不庸小心地问。

    “从前门走,踏出去,就是人间。给你的那个人间饭店也在那儿了。”

    少女伸手抛给梁不庸一把大概是钥匙的东西。

    “那孟姐,我就下班了?”

    梁不庸接过,再问。

    “赶紧走!”

    “那我走了。孟姐。”

    梁不庸有点紧张地捏着钥匙,往着大饭店前门走去。

    一步踏出,就好像变换了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