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
“这是什么状况,谁来告诉我!”
王长风从后面走过来,严肃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大人,又有人死了。”
“你们怎么保护的我们,我们的安全需要保证!”突然,那个一直暴躁叫嚣的人,目放精光双手握拳,言语之间听着满是烦躁。
“闭嘴!”王长风犀利的眼神一瞟,那人瞬间就缩了回去。
“少跟我打哈哈,”那人猛地一仰头,那样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方镇恪,才不怕你。”
王长风带着钟云心,缓缓走向尸体,“烦请少爷小姐们,相信我们的实力,不出三日,保证有个结果!”
方镇恪立即一个甩手,又上前迈了一步,不依不饶,“你们拿什么保证,巍巍大营都不能保障我们的安全,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当掀开白布,王长风气头一股冲上心头,又沉沉压了下去,“你要知道我们绝不是白拿俸禄之辈,而且我王长风,以龙牙使的身份保证,用我这辈子的荣誉担保!”
“此事,三日之内查明!”
“可以了吧,方少爷!”
众人看着他隐忍不悦,那神情即刻让人毛骨悚然,好像在说不要妨碍他办案,不然是没有好处的。
众人沉寂下来,王长风平稳心绪,慢慢观摩尸体,手掌一握泛起青光,隔空沿着头脚上下虚晃而过。
忽然,一个尸体腰间划落下来一个碎布包袱,一大滩的金银玉石滚出散落四处。
“这是,我认识那个玉佩,是顾汉爵腰间金带的配饰。”方镇恪眼前一亮,马上抬手指着金带玉佩叫道,“王大人,那些好像是顾汉爵,陈潇,王天齐几人的!”
“嗯,知道了!”王长风双眼聚光细看,钟云心瞬即拿出一个袋子,将金银玉石小心谨慎地装了起来。
忽然,王长风起身绕着尸体,缓缓踱步转来转去,小声低语:“看来是就是他们了,明知道外面危险,现在却不惜冒着生命之危逃走。”
“这些金银玉石,就能说明整个案件,都与他们有关。”
“如此说来。三位少爷也不是等闲之辈,上一次遇险的事也不可能是胡诌的,那么可能是遭遇“血丝黑袍”逃走时,二人……”
此刻,钟云心皓眸颤动,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出声推理道:“残剑,顾汉爵的残剑,上面带了回来,而且顾汉爵尸体上有类似剑器的伤痕,那么可不可能是他们财迷心窍,为了那包钱财铤而走险,合计杀了在逃命途中的顾汉爵,甚至还有可能!”
“够了,师妹,暂时不能妄断。”王长风出神地思忖一会儿,又赶紧打断钟云心,“现在还是把尸体安置好,这些充当罪证,先把案件整理一番,最后再下决断吧!”
众人细细观察,随着他们的话,慢慢一捋思路,仿佛一时之间便恍然大悟。
“奥!”
“这些贱奴,真是养不熟的狼!”
“真是可怜了,那三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好兄弟呀!”
“哎,真是的,搞得人心惶惶,我还以为军营里有鬼呢?”
“对呀,现在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还是有杀手呢?”
“哎呀,你不要吓我!”
“切,如意没事了,这不关你的事!”杜月葵拉着如意就往帐篷走,王嫣儿紧忙跟上,“月葵姐姐,等等我!”
如意回头看着平安,“哥哥~”
杜月葵对着如意说道:“如意,难道你……嗯哼?”
“平安弟弟,我们要和可爱的如意,说点女孩子的事,你不要跟过来哟!”
王嫣儿一听,也转身指划着说道:“对对对对!不准来!”
俏皮一笑,她挽住如意的手臂,在耳边香腮微垂,“如意,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杜月葵立即一拍王嫣儿的肩膀,“嫣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大声!”
“对哦,”王嫣儿尬笑一声,呆萌的表情显得憨气十足,“嘘~~~”
接着,如意嘟着嘴巴,杏目看这看那,被推搡着回到了营帐,于是就留下平安一个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不一会儿,随着尸体整理走,众人也四散离开。
平安站在杜月葵和王嫣儿帐篷外,静静地等着,听着窸窸窣窣的乐声,心里突然变得更加不安!
帐内传出声音,似乎几人在嬉闹。
“姐姐,不用吧!”
“哎呀,小如意,不要害羞嘛?”
“嗯~嗯”
……
许久之后,他听着嘴角颤动,心里想着,什么和什么啊!
冷风料峭,昏黄寒芒渐起轻晃。
掩上布帘,王长风双腿盘坐在床铺上,凝望着手中的残剑,眼前光影叠动心事重重,“有阵传符,一定还有别的东西保命,竟然还能轻易被杀,看来这起案件背后不简单啊……”
钟云心拿着信报挠着脑袋,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叉着手没精打采,“你又在干什么?”
看着王长风不搭理自己,她鼻子一囧,扬手一拍肩膀,“你想啥呢?你表情现在很猥琐!”
只见王长风撇着眉梢,目光灼热,嘴角朝侧边轻扬,时不时还粗喘几口气。
“泥闹啥子?”王长风猛地抬头,一摆残剑,“干什么?别闹腾!”
“撂山话都出来嘞,还闹啥子,”钟云心神情一怔,精神起伏一提,“谁想和你闹腾,傻木头。”
“顶头上司来信了,急的很!”
王长风不耐烦地接过宣纸信报,展开小小的一张.
上面只有十分工整又充满力量的几个四字,“圣怒滔天,死讯已封,竭尽一切,速即结案!”
他看罢,将信纸放下,长叹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一旦我的猜想成立,恐怕祸乱不止,先将这一部分的情况,上报老头吧。”
“好吧,我这就写信……”
“等等等!平安如意,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钟云心皱眉回应,“没有异常,平安去过医舍,如意现在正在杜小姐和王小姐帐篷里!”
“根据现场勘探,营帐整体排布是约为曲环形,残剑发现位置与家仆的营帐和少爷们的营帐极其靠近,他们的晚上……”
“据实证言,那个监视者说,里面还有奇怪的叫声。傍晚,平安有出来打过一桶水,应该是用来洗漱的。”
“一刻前,我对尸体身上的灵迹查探时,发现存在血杀之力,还有阵符的使用痕迹。”
“就算,平安如意有着灵时玄机般的时间和能力,应该也是不能完成犯案的,更何况是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侍从。”
……
“等等!王小姐?”王长风手拄脑袋,迷迷糊糊地听着,瞬间精神抖擞看向钟云心,沉声问道:“哪个王小姐?”
“对啊,王小姐,王嫣儿,大理寺卿王周的宝贝小女儿。”钟云心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言语之间有着嗔怪的意味,抚了抚头发似乎是在回忆。
“我记得,王周那家伙还挺疼爱她,简直是掌上明珠,听说这次因为疼惜女儿,还哭了……”
“这!但愿我的想法是错的,不然那他们的力量真的是太恐怖了。”说着,王长风握紧拳头,起身走向帐帏。
清凉的风吹过脸庞,冷的触感让人思绪紧绷,身上却感觉异常轻松。
钟云心缓缓跟着,像看着二愣子一样,双手猛地一掐他的人中,“你魔怔了?压力太大了?”
“嗯?你!”王长风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老是有这些奇怪的行为,真是让人感到头大。”
钟云心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走向旁边自己的营帐,“去你的,懒得管你,急死你拉倒。”
巍巍圆明,日头逐渐落下黛山。
如意帘门前往外拉扯着手,“两位姐姐,不要的啦,我该走了,哥哥还等着我呢……”
此时,她散开的头发已经被王嫣儿和杜月葵,编绕成了燕尾云髻,后面还缠了几缀穗花,娇丽的容貌又显得温婉如水。
杜月葵扎着倭堕髻,随云淡雅,一绪白丝束起,几分倦人心扉,魅丽的容貌妖而不俗,款款如是超然自引。
王嫣儿则挽着小巧的双丫髻,还插着几簪绿宝银花,音容相貌间活蹦乱跳,灵动而俏皮!
素挽云髻不知愁,如此小景,却别胜风色。
“哎呀,如意,你个小赖皮,干嘛老是粘着哥哥,陪我们再玩一会儿嘛?可爱的小雏花。”
“嗯~~如意不要听了?你们太坏了!”如意拽着手,粉唇抿动,委屈地呼喊平安,“哥哥,如意要回去。”
“哎呀,”王嫣儿细指轻勾如意的翘鼻,然后温柔地说道:“不要叫嘛?安静,安静!”
如意粉扑扑的小脸鼓起,颔首站好喃喃低语,“不想听那种话,不要讲了,好不好?”
“嘿嘿,就要呀~”杜月葵双手轻捏如意的脸蛋,双眸笑的弯成了银牙,“小如意,你也太害羞了吧。”
如意鼓动双颊,似乎有点生气地说道:“嗯~哼!两位姐姐,是不是在拿如意寻开心?”
杜月葵瞧着她的可爱模样,微微一愣后乐开了花,“你怎么这么软软糯糯的,好好玩。”
说着,王嫣儿也合着双手,开心地舞动,“真是无聊军营里的小乐趣,如意继续陪我玩嘛!”
如意愁容欲雨,看着不胜其扰,“两位姐姐~”
“如意累了,好想哥哥,就让如意回去吧。”
这时,只见帐篷旁边探出一个脑袋,满是痴傻地笑着,“月葵,好美啊,怎么办,我坠入爱河了。”
风轻而来,平安俊秀的面容带了些灰,胸前鼓鼓,双手捂着一盏盖着陶盖的瓷碗,护在身前也看不出是什么,缝沿还冒着一窜热气。
他小心翼翼的,凭着眼前微弱的光色变化,渐渐地走到营帐前。
望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心跳平调,缓缓说道:“姜糖红枣汤,刚刚好,快点喝吧,暖一暖!”
如意看着他微红的手心,慢慢接过瓷碗,双眸忽闪杏露盈光,“嗯~~”
王嫣儿一脸宠溺,双臂兴奋地摆动,“哇,平安好贴心呢!”
然而,杜月葵捂着胸口,玉颈轻晃,“真是伤人心的呢,好空虚哦。”
司空澜逆在一旁瞧着,嘴角咧动略显变态,“真是动人心扉啊!怎么办,她这样的表情好好看!”
一言一句间,如意微微低着头,双手捂住瓷碗,翘动着小嘴轻呷抿动。
平安静静地看着如意,不自觉地揉了揉她那细绢席软的发髻。
温柔如是,王嫣儿呆了一会儿,眼神瞟向旁边,立马撇着嘴巴,“司空澜逆,你这个变态,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