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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面怪

    大胖子以为长英也是同道中人,右手甩了甩,热情地说道:“饿坏了,没办法,这边还有半碗红烧板栗…”

    长英微笑道:“兄台自己享用好了,我还不饿。”

    大胖子点点头,低头吃了两口,忽然发现门口这人非但没有知趣地离开,反而走了进来,不由得暗自戒备。

    长英赶紧将话挑明道:“我叫司马长英,是玲珑的…呃…朋友,路上见过侯前辈,来帮助抓无面怪的。”

    大胖子闻言立刻面带微笑,放松了许多。

    “早说嘛,吓得我把五香茶叶蛋都藏起来了。”大胖子说完竟然真从衣襟里摸出两只茶蛋。

    长英也算见识不少,今天还是被惊到了。

    这家伙也太贪吃了。

    那大胖子剥了只茶蛋,举起满是汁水的胖手热情地邀请道:“真不吃了?那我就不客气啦,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可是褒禅寺有名的特产,号称“沧州一绝”的,等闲可吃不到。对了我叫侯晓桦,是个仙警,你叫司马长英是吧,你看我的记性不错吧,哈哈…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长英微笑着将一块铜质的腰牌亮出。

    侯晓桦吃了一惊,随即满脸堆欢道:“竟然是同道中人啊!我说怎么看老弟这么顺眼呢…”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侯晓桦一招手,将长英招呼过来,随即推开身后一扇窗,轻轻地跳了出来,偌大的肥胖身躯,竟然落地无声,俨然是个偷食老手。

    长英随即跟出,两人弯腰紧走,将平时查案追踪时的看家本领使出,寺里的几个伙夫如何能是对手。

    走出老远,侯大胖子才停下脚步,说了声“歇会”便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块大石头后,两人坐了一会儿,长英更是拿出了聊天杀手锏“梨花白”,侯晓桦便聊起了这“无面怪”。

    原来在六年前,本地仙警局便发现了这“无面怪”的蛛丝马迹,只是后来追查时被“无面怪”发现,动起手来,伤了一个仙警;三年前“无面怪”卷土重来,得手几次后,又被仙警局发现,结果被暗算死了两名仙警。

    直到最近侯晓桦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两起连环凶案的第一名受害者,都是一名来褒禅寺上香还愿的年轻女性修士,而且时间都是清明时节,所以才急着叫自己老爹“沧州三杰”之一的侯文杰来帮忙镇场子。

    长英见过那黑须剑客侯文杰的功力,知道这大高手就在附近,心下顿安,又问了几个“无面怪”的细节问题。

    两人颇为投缘,又各自讲了几个自己的案子,侯晓桦更是觉得很对脾气,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原本想与长英结拜一番,只是忽然想起长英并不喜欢自己偷吃的几样菜品,顿时心中有些看不起长英,觉得此人品味似乎有些差,便又迟疑起来。

    长英想起玲珑也在找二人,于是提出去山门外找玲珑,侯晓桦笑眯眯地说道:“我爹就在另一边,他俩应该早就见面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下几种沧州美食吧,不然你真是白来沧州一趟…”

    长英欲待不听,侯晓桦早已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边说着边伸出胖胖的左手,向长英肩头一搭。

    长英无奈,只好被过分热情的侯晓桦搂着走向寺外,一路上绘声绘色,勾肩搭背。

    两人正缓步走着,忽听左边抄手回廊里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声怒吼,一道虹光从前方不远处腾空而起,正撞到一只风行舟上,接着剑光纵横,吼声阵阵。

    两人一惊,急忙奔过去。

    只见一个绿衫少女模样的人瘫在回廊里,双手正颤抖地摸着自己的脸。

    “玲珑!”两人同时惊呼,接着长英便觉得自己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

    一张被剥去面皮只剩下血肉的脸,万分绝望地望着自己,凄然中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心窝猛刺。

    “不要啊!”长英眼前一黑,还是侯晓桦手疾眼快,窜上去劈手将匕首打落,又一掌将玲珑打晕。

    正在这时,空中轰地一声,两道人影分开坠下。

    “是我爹…”侯晓桦说罢,将玲珑双手抱起,正欲起身,长英上前将玲珑的衣袖撕下一段,包在玲珑脸上迟疑问道:“要不要先疗伤?”

    侯晓桦想了想道:“还是先去见我爹,他那里有好伤药。”

    走了几步,侯晓桦忽然道:“糟了!我爹受伤了!”

    两人加快脚步,行了两里多路,在一块石头后,黑须剑客侯文杰正手捂胸口,面如金纸,不住地喘气。

    “爹!你怎样?”侯晓桦将玲珑交到长英手中,急忙查看。

    黑须剑客侯文杰抬眼见是自己儿子,哼道:“死不了!那老小子也好不到哪去,断了一条右腿,右手也受了重伤,已经不能动用灵力…”忽见长英怀中的玲珑,顿时心中大痛,又咳嗽起来。

    侯晓桦忙上前给自己老爹推拿经络。

    长英急切地问道:“前辈,玲珑伤还未治,您看…”

    侯文杰示意长英将玲珑放在自己身前,叹道:“我对不起她爹啊…”

    喘了会儿才接着说道:“玲珑容貌虽毁,但在筑基后借助药物还可以重塑,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先去给老子追杀那无面怪,提着他的脑袋回来见我!”

    长英和侯晓桦相望一眼,沉声道:“是!”

    ……

    两人追踪到“无面怪”坠落处,只见到一滩血迹。

    侯晓桦上前使劲闻了闻,又拿出一个空瓶子,将地上的血迹收了一些到瓶中。

    长英顺着血迹到了一处树下,这里血迹颇多,又有树枝折断的痕迹,见侯晓桦走了过来,便道:“此贼在这里停下来裹伤,又折了根树枝做拐杖,向那边走了。”

    侯晓桦趴到地上,又使劲闻了闻道:“还涂了不少创伤药,是止血散的味道。“

    此刻两人虽都心情沉重,不过也是心里暗自佩服对方。

    沿着树林中的痕迹追踪,到了一条小路上,又追了不到两里路,见一个男子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侯晓桦一见脸色立刻变了。

    “这是个信使,他抢马跑了,我去附近调集人手,你先追下去,转弯处画个箭头。”侯晓桦说完立刻向附近一个村庄奔去。

    长英将刀收起,这样手中无刀虽有些冒险,不过减轻重量后,速度却提升不少。

    又追了三、四里,路上遇到了一拨人,长英上前打个招呼,询问刚才骑马经过之人是什么特征。

    原来这“无面怪”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偏瘦,脸色偏黑,穿一身黑衫,至于断掉的那条右腿,这些人从对面看去,却是看不到。

    两里路后,侯晓桦带着两名仙警骑马赶来,还为长英带来一匹马。

    两个仙警边走边与长英相互介绍着,背着流星锤的叫石根英,另一个腰间插把铁尺的是于赞。

    四人追了四、五里边追边时不时地下马查看马蹄痕迹,转过一个弯,忽见路边停靠着几辆马车,马匹倒在地上全都死去了,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伤亡甚是惨重,都不禁大吃一惊。

    四人下马查问一番后得知,刚才路上一骑马之人,见面二话不说,左手刀连挥,只留下一匹马,将剩下的马匹全部杀死,众人上前力战,却被那人随手几下,就几乎灭尽。

    四人留下些伤药,便接着追击,心情却颇为沉重。

    那“无面怪”已经知道后面有人追杀,正在加快速度逃离,并且现在此贼是一人双马,可以不惜马力。

    侯晓桦沉吟片刻道:“老石,你即刻去发海捕文书,叫前面的几个城镇设卡堵截,并请各宗门、世家派人手追杀。”

    石根英应声正要调转马头,长英补充道:“最好为咱们准备好马匹备用,并请各门派调飞禽跟踪,但不要动手,此贼实力不凡,又狡诈凶狠,防止他得了飞禽逃走。”

    侯晓桦忙道:“有道理,老石,就这么传下去吧。”

    石根英应声离开。

    这时天色将晚,长英看着气喘吁吁的坐骑,有了一丝不安。

    三人追到一个三岔路口,都下了马仔细查看,站起来时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敌踪即将消失。

    过了一会儿,身后马蹄声响,一队骑兵追了上来,个个手持火把一人双马,刚刚追上,便有人大喊道:“候仙警,候仙警,丁捕头叫你赶快停下!”

    三人闻言诧异,随即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高瘦的仙警从人群中走出,见了三人道:“候仙警,丁捕头就在后面,叫你停下等他。”

    侯晓桦怒道:“王顺英,你有屁就放!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还不能直说!”

    长英不禁仔细打量了此人一眼,见此人高高瘦瘦,腰间只挂着一把腰刀,左手却黑黑的,暗道:“原来这人便是人称铁手的沧州名捕王顺英。”

    王顺英也不气恼,先向长英看了一眼,然后道:“天色将晚,不易追踪,况且快要到定州地界,需知我等过界查案,要有定州的书面文书。”

    三人一呆,侯晓桦怒道:“事急从权,此时追杀重伤的无面怪,自然是便宜从事。”

    王顺英不慌不忙地道:“天黑路险,对手又是犯案老手,咱们摸黑追凶,万一有个闪失,怕是抬出你爹的名头,也是没用吧...”

    “你...”侯晓桦还待争辩,身后丁赞拉住了他。

    “你急什么,丁捕头马上就到,到时咱们这些下属听他安排就是了。”王顺英不紧不慢地说道。

    长英见侯晓桦胖胖的脸涨得通红,却明显无计可施,想了想道:“侯兄,我不是你们沧州人马,不听丁捕头调动,你们二位把马借给我,我先走一步,你们安排好追来就是。”

    侯晓桦喜道:“好,丁赞,把马给长英,咱们待会再追。”

    那王顺英见长英一个少年参与追踪,以为是哪家宗门派出的杰出弟子,也不敢怠慢,上前拱手道:“这位是...”

    长英拱手道:“在下长英,今日有事,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右手牵着另外两匹马的缰绳,拍马走了。

    王顺英见长英根本不给自己面子,哼了一声只得暗自生气。

    不过阻止侯晓桦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罢了。

    倒是身边的几个仙警窃窃私语,看长英也不过是个低阶修士,孤身一人去追踪那传闻筑基修为的无面怪,实在是不知死活。

    长英折了一根树枝做火把,追追停停,时常下马查看马蹄印,又追了一炷香时间,地上忽见血迹,不禁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那无面怪的伤口破裂了?

    又追了一会儿,在定州界碑处,见到了前来堵截的定州大队仙警,亮出腰牌,只见几个仙警正拉着两匹汗水淋漓的马匹,地上趴着一个断了右腿的黑衣人,正被三名仙警合力捆绑着,也不反抗,显然已经晕了。

    带头的仙警年纪颇大,一见长英过了界碑,便沉着脸说道:“犯人已在我定州界内落网,这位沧州的仙警兄弟请回吧。”

    借着那几人的火把光亮,长英看见那黑衣人软软地趴在地上,双手却并未受伤,脸色不由一变,朝着几人拱拱手,回头就走。

    那年纪大些的仙警见长英走远,不屑地说道:“切!还想抢咱们兄弟的大功,做梦去吧!”

    “就是,还是余捕头反应快,不然这功劳哪轮上咱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