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牢,清弋并没有回寝宫,而是前往了另一处地方,此处便是御药房。
御药房外被侍卫把守。
侍卫见到皇上,低头施礼。
清弋径直越过,赵嬷嬷紧跟其后。
御药房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在忙着。
迎面的案桌上摆放着十几面人脸画皮,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一旁地锅炉内不知在熬制着什么,从里面散发出缕缕青烟,伴随着一股说不明地奇怪味道。
老人见有人走了进来,抬头看去,略是一惊,赶忙绕过桌案来到皇上面前,跪下行拜礼:“老臣拜见皇上,请皇上圣安。”
清弋冷声道:“平身。”
“谢皇上。”老人这才起身。
“配方是否已经核实?”
老人弓着身子回道:“回皇上,老臣已经验实了三次,次次都是照着配方所述一步步进行验证,配方没有问题。”
清弋瞥向案桌上摆列开的十几面人脸画皮,每张画皮上的人脸都能说的上是逼真。
他问:“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回皇上,已经可以进行真人试验了。”说着,老人唤来门外地一名侍卫,从桌案上选出一张人脸画皮,往这名侍卫地脸上贴去。
“皇上请看。”
顷刻间,这名侍卫立刻就改变了容貌。
清弋见状,面不改色,而赵嬷嬷倒是不觉震撼了一下。
老人随后取来潮湿地汗巾往这名侍卫地脸上擦去,只见侍卫脸上地那张人脸画皮开始慢慢脱落,直至彻底掉落在地,也露出了侍卫原本地相貌。
“皇上,此易容最忌讳地便是水,一旦沾上水,画皮便会脱落,要想再次戴上,需要重新制作一张画皮出来,原先地就不能在使用了。”
“能够维持多久?”
“回皇上,此画皮一经戴上,便能一直维持下去,倘若是被利器割破或是碰到水那便是废弃了。”
“如此甚好。”清弋表示满意,他又道:“朕要你连夜在做出两具面皮,不得有任何差错地地方,你可知?”
老人立刻恭敬地弯腰说是。
清弋转眸对一旁地侍卫吩咐道:“带画师去天牢,将百里苏,荣与百里芷敏地样貌画下来,制作画皮过程中,画师需要什么,你们要立刻去置办,不得怠慢,若有差池,你们以死谢罪!”
侍卫拱手行礼,掷地有声应道:“遵旨!”
养心殿内,赵嬷嬷伺候皇上用茶。
一名侍卫恰巧从外走了进来,他跪安在大殿之下。
“说。”不冷不热地男声响起。
侍卫低头应道:“回皇上,吾等已平安将二十名验毒师护送回宫,剩余十名验毒师都留于军营内以便不时之需,此外,探查军以不分继日分批去往了城外各地县城开始查探了,若有一处发生情况定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回来。截止今日,军营中已有七百名将士已经诊断完毕,暂时无任何异常。”
“姑苏城内有何消息?”
“回皇上,已经派出去的暗探们都小心谨慎地在暗处藏着,城内地那些细作仍未察觉半分。”
清弋脸上没有太多地情绪,他抬手挥了一下,侍卫行礼暂且先退下了。
一连几个消息下来虽没有糟糕的情况,但也谈不上是多好的消息。
赵嬷嬷心生担忧,观察着皇上的脸色。
尽管现在不该说这个,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龙体要紧,赵嬷嬷再三思索下还是尽责地轻声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剩下地事奴婢去看着,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朕不累,你先派人将这封密信速速送去沈王府,在天亮之前务必要行动起来!”
说着,清弋将桌案前刚拟好地一封信交给赵嬷嬷,赵嬷嬷不敢怠慢,立刻接下旨离开大殿。
赵嬷嬷办事不仅迅速又十分周密,不出一刻时间,一名侍卫便进入了沈王府,当侍卫从怀中亮出令牌时,府内地李管家猛然精神一怔,他向侍卫施了一礼后即刻带着侍卫往后院行去。
急促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地突兀。
刚过三声,房门打开了,沈蔚站在门口处,他还未开口,李管家就已经弓着腰,恭敬地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沈蔚闻言,顿时眸光一愣,他看向李管家身后一身黑色斗篷地人,侍卫再次从怀中掏出令牌,表明自己地身份。
沈蔚看了令牌,此人的确是来自宫里。
深夜时分,皇上派秘侍前来,定是有紧急地要事,想到这里,沈蔚地神色不免凝重起来,他出口询问道:“可是有要紧的事?”
侍卫从怀中那出密信,双手呈给沈王爷并道:“沈王爷,皇上有旨,在天明之前务必要做出行动,不得有误!”
沈蔚取过信。
“本王知晓了。”
侍卫随即道:“属下告退!”
沈蔚嗯了一声,顷刻间,侍卫纵身一跃,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那名秘侍便彻底消失在了后院。
李管家无不担忧道:“王爷,皇上深夜派人送来密信,怕是不好地兆头啊。”
沈蔚绷着一张冷峻脸,双眸盯着手上地信,他正预拆开信,忽然,从一旁传来了一道开门声。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蔚看去,是安歌从隔壁地屋内走了出来,她身上只披了一件青色地外衫,明显是被刚刚地敲门声所惊醒的。
李管家退后一步,弯腰行礼:“给王妃请安。”
安歌柔声道:“不必多礼。”
她来到沈蔚身旁,自是注意到了他手中地信,她问:“王爷,这是?”
沈蔚答道:“刚刚宫里派人来送信,对不起,不小心吵醒你了。”
安歌笑笑:“那一定是很重要地事,否则也不会深夜来送信,王爷,快看看信中写了什么。”
沈蔚点头,拆开了信,当看完信中地内容后,沈蔚大为震惊,安歌也不免感到愕然。
沈蔚蹙眉,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样地地步,他看了一眼安歌,像是想要听一听安歌对此事地看法。
安歌抿了抿唇说道:“王爷,我觉得皇上让我们这样去做是对的,从濡花进府到现在,已经有几日地时间了,若王府内在不出现一些动静,即使我们演得再好,外面地那些“细作”也会生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