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曦咋舌，脸色有些不好，像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又是个和夜崇明一样寻花问柳的渣男。
府里妻妾成群，把自己发妻气坏了，现在还跑到她的医馆，求她给发妻治病。
这算什么？是在彰显自己假意真情？
“萧瑟，你在外头当着本王的面，如此编排本王……是真一点颜面都没给我留啊！”
颜老王爷只觉没脸，只不过，他倒不觉得妻妾成群有哪里不对。
既然上天给了他权利地位，而且北齐之中连富商家里都有数不尽的妾室。
他一个皇帝的亲弟弟，好色些……
也正常。
但这些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到底要脸。
“老王爷，你有脸做，就别怕别人说。”
苏云曦没忍住开口，坐在凳子上，“你说吧，老王妃究竟是什么病况。”
颜老王爷面目之中满是愧疚，叹息道，“是人不知为何，已变得痴傻。”
“昨日本王府上的妾室去给她请安，发觉她记忆衰退，言不达意。不仅如此，还表情呆滞，口齿含糊。”
“她句句都是从前未出阁时的言语，说要回家见她的父亲。”
颜老王爷身子僵着，“可她年过半百，哪里还有父亲？他父亲早在四十年前就为国捐躯了！”
苏云曦越听越气恼。
但凡不是可怜这老王妃，她才不肯去颜王府治病。
了解情况后起身，“走吧。我去把个脉开药，这个病，不大好治。”
“不过假以时日，也能逐渐好转。”
结合老王妃的年纪和病症，估摸着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阿尔茨海默病的人比比皆是。
大半人年纪上来后，头脑总是不灵清。
这种病难以痊愈，而且要是家庭不富裕的人家，得了这种病，每日都会糟心得紧。
苏云曦去了燕王府。
不知为何，萧瑟也跟了来。
这几日，男人总是和她形影不离。
苏云曦也习惯了，并没有赶人走，刚进颜王府，那些穿着五颜六色薄纱的女子就朝颜老王爷蜂拥而至。
跑得快的直接扑进颜老王爷的怀里，告状道，“王爷！刚刚妾身给王妃擦身，她……她竟然拉了妾身一手！”
颜老王爷刚刚还准备爱惜疼爱这个盈盈一握腰肢的妾室，可听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猛地将人推开。
转而去抱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妾室，“拉了你一手，你怎敢抱本王？”
苏云曦剜了眼颜老王爷，暗想怎么得阿尔茨海默病的不是颜老王爷？
像这种男人，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后，就该被发妻狠狠教训！
再是将这群狐媚的女人全都赶出去，过分的大可以直接就地正法。
苏云曦眸色漫着冷意，看待男人的目光都不大舒服。
萧瑟愣了愣，察觉到女人的恶意。
蓦地说了句，“本王日后成亲，府中大小一切之事，都由王妃做主。”
“绝对不会招惹亦或者是纳些莺莺燕燕。”
苏云曦瞪了眼萧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是时刻将男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亦或者是信了当下的话，那就是不幸的开始。
苏云曦极力忍住不满，“萧瑟，你猜猜你这些话，当年颜老王爷对老王妃说过没有？”
话音落下，颜老王爷短暂地恢复愧疚之心。
这些话，诚然他是说过的。
曾几何时，他和发妻也是恩爱两不疑，可年华易逝，韶华不再。
他依旧身份尊贵，而他的妻子则早已老去。
苏云曦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步伐迈得愈加快速。
等到老王妃的院子里，视线里老王妃已经换上了一件新衣裳。
盘好寡淡的发髻坐在摇椅上，嘴里念叨着，“这样好的天气，要是能在自己家看就好了。”
前一秒还乐哉悠哉，后一秒看见颜老王爷时，陡然间耷拉着脸蛋。
从摇椅上站起来，转身去屋子里提剑！
“好你个负心汉，以前娶我时怎么说的？话说得好听，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呸！装作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样，说两句好听的，也就是当时我被你哄骗！现在好，遭报应了，被这群骚狐狸日日讥讽欺辱！”
老王妃一把剑袭向颜老王爷，“这些妾室天天巴不得我赶紧死，好给她们让位！”
“我绝不会让你们这些人好过！”
剑光在阳光下闪烁，剑锋凌厉，指向颜老王爷。
离脖颈处只有一寸距离时，突然被出现的暗卫踢翻长剑！
苏云曦蹙了蹙眉，这也就是吃了武功不强的亏。
但凡武艺好一些，这些暗卫外加负心汉老渣男颜老王爷都得死！
看热闹不嫌事大问着萧瑟，“萧瑟，你们北齐，夫妻争吵无意间错手杀死一方，会是什么罪过？”
“若是老王妃这样的忠臣后人，被负后，在垂垂老矣的年纪杀了颜老王爷，可还能终老？”
萧瑟抿了抿唇，搭话解答道，“按理说，男子杀妻判流放，女子杀父判死刑。”
声音幽幽落下，“可如果是老王妃杀夫……那估摸着，还能判个终老。”
“毕竟圣上肯定会念在老王妃年老，再加之其父亲为国捐躯的份上，特地忍痛仁慈。”
颜老王爷脸一沉，“活阎王！你好端端地说这些话想干什么？”
怒斥，“是想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吗！”
颜老王爷心知肚明，这些年皇帝早就劝他不要再纳妾，毕竟年纪一大把，传出去不太好听。
可他就是忍不住。
苏云曦听着，倒有些不太想救治颜老王妃，想着不如等颜老王爷死了以后，再来救。
毕竟北齐皇帝看在老王妃身患顽疾的份上，定会更加网开一面。
老王妃的剑被踢翻后，她顿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爹爹在哪里！我都被一个下人欺负了，爹爹来救我啊！实在是个坏爹爹。”
突然抬起头，瞪着颜老王爷，“你品行不端，我定不会让我爹爹同意这门亲事！”
话音落下，颜老王爷陷入沉默。
敛下神色，这是发妻又发病了。
苏云曦迈步上前，准备看看这老王妃是真病还是装病。
蹲在老王妃身边小声说道，“老王妃，我来给你治病。”
“你放心，你要是真有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要是没病，我也会装作给你看病的模样开药。”
“像颜老王爷这种负心汉，就是欠收拾。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苏云曦出着馊主意，“不如把他弄成你现在这副样子？”
使了个眼色，视线扫过围在院子里凑热闹的莺莺燕燕。
冷声道，“至于这些人，以后是死是活，是发卖还是充当奴婢。日后，还不是都只能由着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