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跟顾沉舟预想的大相径庭。
他以为即便姜雨时现在不把礼物送他，应该也会约他用晚餐再送给他的......
顾沉舟有点懵，下意识，“嗯？”
“我还有点事，要回片场，那我......现在走了？”姜雨时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顾沉舟显然没缓过来，有点不可置信，“你......就走了？”
姜雨时听得云里雾里，不走，那干什么？留在原地吹风？
“怎么了？”她还是开口问。
顾沉舟超憋屈，半天挤出一句：“一起用晚餐吗？”
没关系，小雨害羞不主动提，他可以主动！
姜雨时听了，立马摇摇头，“今天不行，片场有事。
先不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拎着顾沉舟心心念念的礼物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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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时走后，顾沉舟兜兜转转，最后开了辆车鬼鬼祟祟跟去了片场。
直到到了片场后。
亲眼看见姜雨时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袋，递给头戴生日帽的廉景澄。
亲眼看见廉景澄在众人的簇拥下吹蜡烛。
他才明白，小雨为什么没有把礼物给他。
顾沉舟站在昏暗的白杨树下，将高大挺拔的身躯藏于阴影之中。
手指间烟头的猩红忽明忽暗。
看着那边灯火明亮热闹非凡的一幕，不由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到底是自己表错情了。
那边在陪同廉景澄一起吹蜡烛。
而后一大帮人围坐在长木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
灯光下的姜雨时，白净的脸显得更加耀眼。
纤纤手指握着一罐啤酒。
和其他人碰杯时会咧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顾沉舟就这样，身体椅着树干，看着那处。
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点燃，再到熄灭。
......
姜雨时酒量谈不上很好，但也不赖。
喝了三罐啤酒，没醉，但脸上已染上微醺的红晕。
散场后，孙婷陪着姜雨时往影视城的露天停车场去，打算开车送她回家。
快到停车场，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跟了上来，“小雨。”
回头看过去。
男人站在不远处。
深色长款粗呢大衣，里头是同色系西装。
原本板正的穿着，却因为他领口随意解开的扣子多了份放荡不羁。
还是下午那身穿着。
可不知道是不是微醺后有滤镜，姜雨时莫名觉得好看。
他穿大衣的样子，真好看。
顾沉舟走过来，优越的眉心稍稍蹙起，明知故问：“喝酒了？”
姜雨时抿着嘴笑，点点头。
顾沉舟听着，看向孙婷，“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孙婷本想再挣扎一下。
不料对上顾沉舟威慑力十足的眼神，直接放弃抵抗，点点头就跑开了。
姜雨时有点懵，声音懒懒软软的，“婷婷送我回去就好了啊。”
顾沉舟没有接这句话，只是道：“走吧，我的车在那边。”
“......”怎么感觉他不大高兴？
-
往停车场这一路，两人无言。
姜雨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微信。
【宋词：顾狗今天有没有约你？】
这话问得姜雨时有点懵，她立马快速回复。
【姜雨时：怎么这么问？】
【宋词：？没有么？我听说他今天生日诶！】
【姜雨时：？？？】
【宋词：你不知道？】
姜雨时她还真的不知道。
跟顾沉舟在一起那两年，顾沉舟很少过生日。
只知道他生日在十一二月。
现在算算，好像还真是......
【宋词：啧，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听陆行知说的。
哈哈哈哈，好惨的顾狗啊，过生日都没人知道。】
【姜雨时：......】
摁灭屏幕。
姜雨时想起下午在手表店，顾沉舟那非同寻常的殷切。
他......不会以为这手表是给他的吧？
姜雨时越想，越觉得尴尬。
这个乌龙闹大了。
难怪走的时候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人行道的路边，有序立着一盏又一盏暖黄的路灯。
姜雨时走在顾沉舟身侧。
满脑子都是宋词最后嘲笑顾沉舟的那句话。
还有下午买手表时，顾沉舟最后失落的表情。
来来回回相互交叠。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今天应该是他三十岁生日。
结果她却当着他的面，让他帮忙给别人选礼物，无视他......
顾沉舟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忽然问：“你在想什么？怎么一直不说话？”
姜雨时心中经过一番纠结挣扎，最终抿抿嘴，停下脚。
顾沉舟见状，跟着停下。
两人站在一盏橘黄的路灯下。
“怎么了？”
“你口袋里，有打火机吗？”
“有。”
“给我用一下。”
顾沉舟不明所以，掏出打火机递到她摊开的手心里。
姜雨时握住打火机，仰面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顾沉舟。
接着，啪嗒一声。
蓝色明艳的火苗从打火机里窜出来。
姜雨时的手往他面前递过去，一脸认真，“生日快乐，快许愿。”
“......”顾沉舟没想到喝了酒的她会做这么幼稚的动作。
面前的女人裹着厚厚的围巾。
脸上还带着酒后微醺的红晕。
火苗在她漂亮的眼睛里印出璀璨的光芒。
顾沉舟直直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姜雨时见他没反应，又道：“快，许个愿！”
顾沉舟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看着那团漂亮的火焰，喉头微动，低身，吹灭。
姜雨时眉眼弯弯看着他，“生日快乐。”
接着将打火机还给他。
男人伸手，没接打火机，反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宽厚，瞬间将她的包裹。
姜雨时有些愣神，想抽回。
顾沉舟握得更紧，多情的桃花眼专注看着她，“你想知道我刚刚许了什么愿吗？”
“......”不是很想。
顾沉舟也不管她没有回应，声音清冽而低沉，“我想跟永远跟你在一起。”
他眼神实在太专注。
看得姜雨时有些脸热，连忙低下头。
顾沉舟捏着她的手用了用力，“小雨，我爱你，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这赤裸裸的话听得姜雨时不仅脸热，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她低着头，下意识想再次抽回手。
顾沉舟没松手，反而用力一拉。
姜雨时一个踉跄，往前趔趄了一步。
顾沉舟空出手，下一秒，双手如同捧着珍宝一样，捧起她的脸。
姜雨时晕晕乎乎，被迫抬头。
心脏早就跳出天际，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顾沉舟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忽然冷不丁说了句，“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