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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世起西洲 第十六回 匹夫之怒

    金兑城天上对战夜叉王黑幕白的夜白,一人一妖缠斗足有数十近百回合,难分生死。一言夜白虽入了八境却比起早已八境成名的黑幕白相差不少,而黑幕白也知人族体弱于妖修并不急着分生死,待别处战局明了一起诸杀夜白便可。隐隐有预感的夜白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有了博命之势,一人一妖显然已经有了全力对战意思,此处战场一人斗气冲天,一妖妖气横漫半边天。

    对上象夜平的兵武,心中平静丝毫不见慌张,体内一口真气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可见兵武对成名久已的象夜平早就有了一战之心。

    随手扔掉象气星的尸体,便凝视着象夜平缓缓开口道:

    “闻名不如一见,可惜却是这么个卑贱货色。”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的出此话。”

    说完象夜平压下身中随伯的一身剑气,缓缓摆出拳架,天空之上动响惊雷。兵武在一句话毕便已冲到象夜平面前,两拳齐出并未留手,一拳冲着脸上砸去,一拳对着胸前。象夜平却蜷住身子拿手臂和膝盖来挡,却被这一击打的飞了出去。兵武紧随其后,伸爪扣死夜平大臂关节处便要生生扯下。反应过来的象夜平两脚蹬出,一声巨响之后,一人一妖对立当空。

    兵武右手抓着象夜平的一臂,断臂的紫色妖血从天空滴下。挡住象夜平一蹬的左臂此刻却颤抖不已,可见这次过招互有胜负。

    看着随手丢掉断臂的兵武,象夜平忍不住怒骂道:

    “竖子,今日必杀你。”

    “好啊,来啊。”

    兵武于年幼时便随兵胜习武,拳法,招式,拆招,借势打势都深得兵胜之武道真传。往日里,兵胜若出战时便由兵武传武于众。一个普通的拳架,由兵武摆出便隐有天压之势,直压的大地向下陷去。

    话说夜白预感不妙之后,一口真气运转越发快速,天上龙吟之声不断。夜白再次发起进攻,只是这次夜白却将左拳化为剑指。右手依然用拳不断攻向夜幕白,心中笃定的夜幕白一时大意未挡住夜白左手剑指,被夜白二指刺入腹中,夜幕白吃痛后退分开。

    一只爪子捂住腹部的夜幕白忍不住怒骂道:

    “都言妖族狡诈,没想到你这厮却这般下作。”

    “你焉有脸说的出这种话来?”

    面对着平静无比的夜白,夜幕白心中蛋疼胜过腹内之痛。连连咆哮如雷,便也博命冲向夜白。一人一妖又战在一起。

    相对于互有来手的上方,另一战场的黑城、象白龙、象颜景却要轻松不少。

    剩下的兵良之、兵虎、休平之、于话四人对上三妖。至于城内的未入地仙之境的众修如若参战也是白送,却是进退两难。

    城楼之上看见随伯、白水身死的随雨润,一日之间丈夫,父亲都死于妖族之手。她泪流满面拔出细雨冲入了七境战局。却道,一心求死的随雨润便将目光盯上了杀死自己丈夫的八境妖修黑城。在入战局时,平日只有九分的剑法使出十二分欲杀黑城,怒气攻心的随雨润周身破绽太多,虽剑法精攻黑城却被一边的象颜景瞅准破绽潜行身后一掌拍死。此时频频递剑而出的休平之一剑刺穿象颜景,离休平之最近的于话,施展的乃是请神术法,只见大力天将也补了三枪彻底杀死象颜景。见机的黑城闪身到于话身边,又一爪将于话分为三段。兵良之和兵虎两人齐杀向黑城却被象白龙所挡,救援不得。杀掉于话的黑城便又冲向休平之,休平之看着身死的于话一时怒上心头,露出破绽又被黑城抓到,数个回合黑城拿下了休平之的人头。

    至此,七境战场被八境的黑城乱入彻底打穿。独独还没死的就剩兵家的两个七境武修,兵良之,兵虎见众修身死。二人也成必死之局,兵良之忍不住开口大呼道:

    “大兄,中计了快点回战啊。”

    可惜,此时的兵胜已被引入妖族深地,听闻不得兵良之的呐喊。

    天上战在酣处的兵武,听到兵良之的一声悲吼便欲重返七境战场。被得见机会的象夜平直接一爪从头上抓下被兵武躲过,脸上却留下了一道爪痕终是让一指给擦到脸上从左眼之上斜着划出左脸。

    救弟心切的兵武无心恋战,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慌乱,拳法之中破绽露出,抓住机会的象夜平连连轰出数十拳从天上掉落。

    此时还存活于场上的只剩夜白,看着接二连三丟掉性命的诸修,夜白却越发平静。此时将兵武打落天下的象夜平并未再次出手,而是看着自己的断臂许久便将目光投向了黑幕白和夜白这处。

    杀了兵良之和兵固的黑城还有象白龙接到了象夜平的指示杀向了金兑城兵家,天外被黑幕白缠斗的夜白看着冲向金兑城的黑城和象白龙抛了黑幕白便向金兑城飞去。却被象夜平半道拦住。

    此时的夜白一双剑眉下两眼直射的光芒让象夜平有了丝畏惧,不知道疯狂的夜白会不会选择与其换命,必经此时的象夜平受伤已极重。

    被拦住去路的夜白紧紧的盯着象夜平便冲了过去,依然是左手剑指,右手拳法要袭杀象夜平。终是挡住了这一击,而身后的腹部中指的黑幕白也已赶到。一人两妖再次战在一起,战场也从金兑城外打到金兑城上空。

    心中有所感应的夜白盯着金兑城的黑城和象白龙,左手剑指作剑劈出数道剑芒刺向两妖要拖住两妖,可惜夜白终是正统武道大修。若手中握剑或许可以阻拦两妖,此时却被两妖轻易化解掉。

    城内的有些修为略高的小修,感知到了头顶上的大战,有的小修躲在家中,有的想参战却没有那么高的修为。

    兵家的子弟修为高的都已登上城墙,剩下的子弟修为有限终是被黑城和象白龙屠杀一空。

    此时的夜府内感受到夜白大战气息的宋鸣欲让二子逃命,自己去助夜白可惜二子年龄都已十五、十七早就已经修武多年。却是不愿抛弃娘亲父亲独自逃命,听话多年的二子终是违背了宋鸣。

    宋鸣此时眼中含泪的盯着二子:

    “之儿,纠儿,你们观战吧。”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若去人生何处是归途?与其漂泊一生之儿宁愿与娘们父亲同生共死。”

    听着夜起之坚定的话语,宋鸣一句话都未再讲。

    此时的夜家深院中,浦柳感知到了夜白的处境。却依然若无其事的给现已七岁的夜行陆讲着儒家道藏: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陆儿,人生会碰见很多很多苦厄,有些路是需要自己走的。”

    听着浦柳说话的夜行陆,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好好的在讲佛经却便成了儒家经典。随着浦柳缓缓的抚摸,夜行陆睡着了,睡着的夜行陆被浦柳藏到了闺房早已挖好的地窖下然后用阵法掩盖了气息。彷佛自夜行陆出生之日起,浦柳便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来的更早了一些。

    这日足足有七年没有踏出闺房的浦柳出现在庭院内。出了闺房的浦柳缓缓的走到了宋鸣旁边儿,得见浦柳的夜起之,夜未纠看着许久未见的浦柳口中都连连呼道:

    “二娘。”

    “二娘。”

    “二娘今日也要陪你们父亲一起战斗,不能陪你们玩耍了。”

    说完话的浦柳忍不住摸了摸夜起之,夜未纠。便将目光盯到天外,二女对视了一下缓缓点了下头。二女目光一定,便一起冲向天外夜白战场。

    浦柳乃是妖族南部蒲柳一族的小女,后在其修成六境时化作人身游历蛮域时得识了当时年少成名的夜白。而那时的宋鸣却是夜白的跟屁虫,后三人结伴而行共同游历蛮域,妖域。暗生情义的三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后两女还是都嫁给了夜白。

    飞向战场的浦柳忍不住开口道:

    “姐姐,这些年修为没有拉下吧。”

    “如今已经稳稳踏入七境,想必妹妹也是吧。”

    “希望这不是我们三人的最后一场战斗。”

    “但愿吧。”

    被困的夜白看见向此处冲来的二女,心中暗道不好,如今剩下的四妖修为最差的象白龙也已摸到八境的门槛。

    却道看着飞向上方八境战场的二女,黑城和象白龙也潜行而上,夜白心切之急也瞬间轰飞象夜平飞向二女。三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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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金兑城的兵胜向夜白处冲去,然而这时的夜白早已没了神智,混身上下龙吟之声不断,明显是用了武道密法断脉之术,只待力竭而亡没有活路。

    却道,赶来八境战场的二女一人使出漫天水法,一女化作一颗柳树,满树柳叶化成一柄柄小剑刺向二妖。可惜却被潜行而上的黑城和象白龙,偷偷绕到身后出手,黑城偷袭之意被夜白识破挡住。而象白龙却摸近了宋鸣,宋鸣身死触动了夜白的神经,夜白博命打法,以伤换伤杀了象白龙。而随着浦柳的力竭被象夜平杀死,失去理智的夜白自断其体内的肝经,彻底丧失神智与三妖战在一起。

    三妖得见夜白状况,便轮流架招消耗夜白的武道真气,只待其力竭时便会身死。中途有闲的象夜平探出一爪从天而下将夜府内的二子抹去。

    最终夜白力尽只剩一口气时,浑身妖血的兵胜回来了,此时的兵胜满面沧桑心酸与后悔充满心头。看着眼前的夜白,忍不住想伸手去扶眼前的弟兄。这时的夜白平静开口道:

    “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夜白从天空掉落身死道消。此时的兵胜呆呆的立在高空之上,而眼前的三妖却做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直接遁走未与兵胜对战。

    看着身死道消的夜白,想着之前二人对坐长饮,再看看低头死去的金兑城兵家子弟,以及年龄尚小,便失去父母皆亡的战场遗孤,以及金兑城外的大片遗尸。兵胜悔恨的泪水,忍不住从脸上掉下飘洒在金兑城的上空……

    怒从心中起全身武道真气龙吟震天的兵胜,一时之间满头精短的黑发化为白发。在天空之上大笑连连连喊道:

    “好,好,好。”

    随笑,一人一刀便向夜王城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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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洲拒北城内的兵七,已经坐镇拒北二十年之久了。这一日的兵七正在院中缓缓的打着拳,拳是兵胜之道武是兵武所授,心绪久久难宁的兵七不知道为何今日的练拳久久不得其道。有种拳在,人不在的差异感觉,可能是离蛮域太久想家了。

    却言花府内的女子闺房深处,此时的燕喜在门外一边守着颠倒乾坤阵法,一边盯着在花府庭院内桂树旁的花道荣一笔一划的书写着黄庭经。随着一片片的桂花从树上落下,花道荣的心绪不经便被飘落的桂花吸引。

    时常留神注意的燕喜,便远远的一个空指弹在花道荣的小脑袋上,让其专注凝神落笔。花道荣书写黄庭是笔笔忍让,笔笔不扬,其字已在法度之内,看来这篇黄庭也是早已娴熟。

    至于此时的花月羞却已阳神出游,来到了苍云灵界神秀峰上。已经新婚六年的易进和谢温氲从未有过争吵,一个得偿所愿便是每日看着自己的郎君都心喜不已,一个稀里糊涂爱晒太阳爱睡觉。

    却是卧居神秀内,夫妻无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