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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你才哭了

    白清月听着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自己两只无辜躺枪的耳朵。

    等到熊瑞将剑完全拔出,整头熊已经大汗淋漓,不顾形象地坐倒在地。

    硕大的体型顿时让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震。

    白清月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星月剑,撕开衣摆上的布条,轻轻擦拭剑身上的血。

    熊瑞虚弱地喘着气,看着她擦宝贝似的擦拭着手里的剑,沉默半晌,开口道:“为什么?”

    白清月动作一顿,没多久又继续重复手上的事情:“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对魔地如此执着?”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熊瑞忍不住开口问。

    它本来不太喜欢去管人类的闲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它打从心底的好奇。

    白清月垂下眼睑,手上的动作未停,一下一下重复着擦拭的动作,语气平静无比:“你有想要杀死,或者想要取代的人吗?”

    熊瑞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从我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除了偶尔来此的人类修士,还有那几条臭蛇跟兔子,我很少跟外界接触。”

    而外界的人,大多都是过客,见过即相识,更谈不上恨不恨了。

    “但我有。”

    白清月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它。

    “不管日夜如何变化,四季如何更替,都想取代的人。”

    即便对方从未在意过。

    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她会戳瞎他的双眼,让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彻彻底底地做到无视,反正他也不需要。

    这股翻腾的欲望,在几十年前便已埋下种子。

    随着日月更替,早已破芽而出,茁壮成长,长出苍翠绿叶。

    以前的她,妄想取而代之。

    现在的她,却不再想成为他。

    相反,她要弑而杀之。

    让他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看着自己的生命是如何在痛苦中一点一点消散。

    见她眼底渐渐又浮现出那抹熟悉的杀意,熊瑞连忙打住:“好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多半是什么血海深仇。

    它多问也不过徒增伤痛罢了。

    白清月眼底的情绪收的很快,快到让熊瑞不禁怀疑刚刚是错觉。

    她很会隐藏情绪,也善于隐忍,如果不是它碰巧将她心底的杀意挑起,她估计也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事实上,白清月并不是个会受仇恨蒙蔽驱使的人。

    相反,她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仇恨不会让她失去本心,只会成为她力量的源泉。

    日日鞭策着她,驱动着她向前迈进。

    那张脸她只要稍微一想便能清楚地回忆出来。

    每次修炼遇到瓶颈,她都会想起他。

    因为他的出现,她瓶颈总是突破地格外迅速,无一例外。

    换种角度而言,她还要感谢闲云真人。

    要不是她,她还不一定能突破这瓶颈。

    白清月看着手心,微微勾起唇。

    就在刚刚和熊瑞的战斗中,她晋升了。

    成功结婴。

    迈入了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门槛。

    阿呆和阿白还待在熊瑞的山洞里,有些犹豫和踟蹰地前后挪动。

    “你怎么还不走?”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阿呆和阿白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一兔一蛇重新垂下脑袋,各走各的。

    “我可不是担心那个女人,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的凄惨死状。”

    好半晌,阿呆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阿白难得地没有呛它,万分安静地嗯了一声。

    而后想起什么,它加了一句:“我也是。”

    那个女人坑害它们这么多次,它当然要好好看看她的死状,以解心中憋闷。

    不过……

    想是这么想。

    一兔一蛇不约而同地看向白清月消失的地方。

    眼里染上些许连它们自己都未察觉的惆怅。

    虽然那个女人又狠又坏。

    但是……

    它们好像没有什么看着她去死的理由。

    说实话,在这里这么久,它们很少这么跟人类交流。

    以前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哪会像白清月一样毫无芥蒂地跟它们聊天。

    寻常魔修不是将它们魔物看作罪大恶极的危险魔头,就是将它们当做可有可无的草芥。

    像白清月这样的人类,它们还是头一回见。

    潜意识里,不想让她死。

    它们还想再跟她说说话。

    听她说外面的事,语气平和地跟它们交流。

    “这么久了,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阿呆有些泄气地靠在墙上,细长的尾巴懊恼地挠着头顶。

    可恶,那个女人死了不是正好吗?

    它舍不得个什么劲!

    她那么对它,它该等她死了之后把她的尸体拖回来再进行鞭尸以儆效尤,挽回颜面才对。

    本来是万分解气的一个画面,但是阿呆却莫名地情绪低落下来。

    阿白别开脸,低低道:“死了吧。”

    它还以为她会把解药带着一起死呢。

    没想到她直接就把解药给它了。

    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还要听自家臭弟弟脑子里的晃水声,不如就留在这里,亲眼目睹一下那个女人的尸体。

    也算是……

    全了他们相识一场。

    忽然,耳边隐隐传来细小的抽泣声。

    阿白转过头,看着躲在角落里的阿呆:“呆子,你是不是哭了?”

    本只是问问,谁知阿呆反应那么大,尖着嗓子喊道:“谁哭了?你才哭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是哭腔。

    这下彻底暴露了。

    阿白:“……”还说没哭。

    “你那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包子样能不能改改?呆包。”

    阿呆猛地转过身子,眼眶一片通红,吼道:“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抹眼泪了?!”

    “……”

    阿白沉默地看着它蛇脸上的两条泪痕。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