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上路。
李君沉和陈天问并肩走在前头,谈笑风生,讨论着千石林的古怪之处。
“李君沉,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可有听说过。”
陈天问觉得这种古怪之事,三人之中,李君沉最为了解。
“雷云劈人这事,没听人讲过,确实古怪,但是风眠山那些屋子里,都摆着棺材更为诡异,这千石林中老天操纵了一切,那边可是人为。”
李君沉笑着为陈天问解释道,老天得事情不是人能搞得懂的,但是人为的总有人知道啊。
“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那雷云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大家来的。”陈天问低声的叹息了一句。
李君沉看着陈天问郁闷的样子,一张脸是尽是愁云惨淡,最后一道雷还是把对方吓惨了。
他朗声一笑:“你好安心吧,你未来的时候,我一进千石林就被雷劈了,后来陆游京进来,也是被雷劈,最后才是你。”
李君沉看着陈天问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依我之见,这雷呀,谁来就劈谁。”
他看了看天空,再次说道:“可能这里面,谁进来都要经历一次这种被雷劈的感觉。”
李君沉平时很少抬头看天,但是在千石林里,他总是忍不住抬头,仿佛这白云之上有他看不见的恐怖一直在盯着自己。
总是宁他不安,过一段时间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
他笑了笑,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陈天问点着头,想了想觉得李君沉说得对,可能就自己得运气差点,最后一波威力大的应在了自己的身上,像是等着自己一样,和陆游京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了,一直也没有落下来。
等着自己走开了之后,就毫无征兆的下来了,这是怕劈错人了嘛。
但那么一块地方,就自己站着的地方完好无损。
陈天问不敢相信自己靠的是运气。
可别的地方又解释不通,难不成这老天爷还长了一双眼睛,故意调戏自己不成。
李君沉看着眼前的景象,两边越来越宽广,景色更加美丽,不在是先前那千篇一律的小山石。
山峰高耸入云,一片平坦开阔,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暖意。
“前方,应该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吧。”李君沉手里拿着老道画的地图,看了看,过了千石林那片石山之地,前方就是潭亭。
陈天问凑近身子,看了看李君沉的手中标着潭亭的地点,那幅地图上也就标注到这个地方了。
他动了动耳朵,远处有水声传来,能被称作潭的地名,那跟水怎么说都得有点关系,不然随意的取个这个名字。
也得挨骂。
陈天问目光离开地图,伸着细长的脖子,向着远处看了过去。
“那边传来水声,想来我们是倒了。”
李君沉扭头看向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陆游京,眯着眼笑着说道:“陆兄,我们到了。”
“啊!”
“到了呀,真好,这就到了。”
陆游京一脸惊讶,整个人有点慌乱了起来,像是脑子一直想着别处,突然被人惊醒一样。
他踮了踮脚尖,看着远处,一脸迷茫的说道:“人呢,人呢?”
“人还没有看见,但是我们到地方了。”
李君沉盯着一路上都不怎么活跃的路游京,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刚刚才和陈天问说完此事,感觉这位公子哥,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陆游京,刚才之事你不必放在心里,我也没有事,再者说你也不知道那雷是跟着我的,我道还庆幸你没和我同路,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天问看出了陆游京一路上,心不在焉可能还在自责没有和自己一同寻找李君沉这件事。
陆游京微红着脸,拍了拍陈天问的肩膀,正色道:“我陆大公子可不是因为这事愧疚,只是你平平安安,我就找不到回北襄的理由了。”
语罢。
他跃过两人,不在去看目瞪口呆的两人,独自向前走去。
忽然之间。
陆游京又唉声叹气的说道:“我陆游京,家世显赫,长得丰神俊朗,那北襄之地,无数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青睐于我,可是不知,等我再次回到北襄,这些女子还剩几人。”
“可怜她们的郎君被人带到这山中,遭受天雷之苦,关于今日之事,还望两位兄台不要外传,免得被那些女子在街上听到关于我吃苦之事,要是其中有几个身子骨弱的,我怕她们遭不住。”
陆游京一脸真挚,转过身来,远远对着两人行了一礼。
他回过头去,摇着头一边走一边自语道:“可叹啊!可惜啊!”
李君沉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陈天问嘀咕道:“这货发什么神经,怎么又开始自夸了起来,他精神状态不会有问题吧。”
当时,陈天问从李君沉的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的站在陆游京的面前。
陆游京看着陈天问的脸,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在地上,一脸激动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是的,不是站起身来,直接就两只腿同时地立在地上,屁股底下就按了弹簧一样,一下子蹦得老高,用力地把陈天问抱在怀里,嘴里一直喊着:“你没死,你没死。”
要不是李君沉站在一边,把两人拉开了,陈天问能被陆游京抱得窒息而亡,当场惨死。
陈天问看着陆游京因为走得太快,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差点栽倒在地上,他笑了笑说道:“这可能是陆兄,缓解压力的方式。”
“只是有些独特。”
李君沉看着已经走偏的陆游京,站在身后大喊道:“陆兄,你走错道了,往瀑布那边走。”
“我只是想去前面,观察一下地形,既然你执意看见人就要冲上去,那我听你的。”陆游京梗着脖子,扭头大声说了一句。
他转身往回撤了几步,按照李君沉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山间一条白色云彩,从云巅飞流直下。
一位光着膀子,穿着宽松的裤子的少年,如磐石一样站在瀑布下,任由头顶上端飞渐下来的水流,砸向自己的身体。
少年微微低头,目视前方,眼神坚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