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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头绪

    听罗泾辰交代完,程逸伦心里大致有了底。

    「殿下放心,臣一定尽快查明所有牵扯的真相。」

    罗泾辰点头,说道:「师弟,辛苦你了。」

    私底下,罗泾辰还是叫程逸伦师弟。

    程逸伦也是一直把他当师兄,但是至从罗泾辰被册立为太子后,无论是在任何地方,程逸伦都不再称罗泾辰为师兄,而是恭恭敬敬的叫太子殿下。他虽然看着有些放浪不羁,但是心里很清楚,如今他和罗泾辰之间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师兄弟之情,他们已经有了君臣之分。

    程逸伦笑嘻嘻说道:「殿下跟臣还这么客气,可不就见外了?」

    罗泾辰看着他,眼里有笑意,是他们曾在同一师门时的默契的笑意。

    「孤在承乾殿,若有什么事,直接来承乾殿找孤。」

    程逸伦笑道:「是,臣知道。」

    罗泾辰这才走出亭子,往承乾殿走去。而程逸伦也将人带到大理寺去审。

    到了承乾殿,院子里已经没有候审的宫女太监,罗泾辰看了一眼偏殿,知道九笙的讯问已经快完成。他向值守在院子里的侍卫交代了一声,让九笙讯问完先等一等,他一会儿便过来。侍卫立即应诺。

    罗泾辰便往大殿里走去,便看到词萱用手支着一边头闭目小憩,其他人亦是各形各状地打盹。皇上依然是他离开时的状态。

    苏词萱原就只是小憩,听到一点动静,便睁开了眼睛。看到罗泾辰出现在门口,苏词萱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殿下,你回来了。」

    罗泾辰向她走去,入目皆是词萱,仿佛四下都不存在一般。

    「我回来了。」罗泾辰边说,边向她伸手。苏词萱便将手放到他手心,罗泾辰目光温柔地对她细细相看了一番,见她眼底已经出现了熬夜的乌青痕迹,眼皮也有些沉重。他不由得泛起浓浓的心疼和愧疚。

    「等会儿,孤先送你回去休息。」

    苏词萱反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笑道:「我不打紧,殿下不用担心。」

    罗泾辰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父皇可醒来过?」

    「未曾,父皇一直昏睡。」

    这时,齐太医道:「殿下莫担心,皇上现在是睡着了,明日便能醒来。」

    「好,有劳太医。」

    罗泾辰放下心来。转身面向词萱,说道:「词萱,我以前住的长信殿屋子一直都有人打理,你先去那里休息一下。」

    苏词萱下意识想摇头,罗泾辰却先说道:「你这样熬着,我心里牵挂,父皇这里有我、齐太医他们,不要担心。」

    见他虽然温言好语,但神色却没有商量的余地,苏词萱只会答应,而且,她也担心,自己真的会让他不能安心去做该做的事情。

    罗泾辰真准备带词萱去长信殿歇息,宋敏蓁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忍不住委屈地唤了一声:「殿下……。」

    罗泾辰和苏词萱都止住脚步,回头看宋敏蓁。

    看到罗泾辰终于回头看她,宋敏蓁满心欢喜,再也顾不得皇后,急切而委屈说道:「殿下……。」

    她本来想抱怨罗泾辰眼里只有苏词萱,却没有看到她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但转念,她突然想到屋里还有这么多人,若是她述屈,定会让人觉得她喜欢争风吃醋,无理取闹。

    这般拿定主意,宋敏蓁露出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怯怯说道:「殿下,妾身可否跟着姐姐一起去长信殿?」

    罗泾辰皱起眉头,目光里隐隐有几分不耐。刚想说让她留在这里陪着皇后便可。

    谁知苏词萱先说道:「殿下,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让宋侧妃与我一起吧。」

    苏词萱并不是想讨好宋敏蓁,她知道,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背后必定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苏词萱心里清楚,无论是怎样的惊天隐瞒,目标无非就是罗泾辰的储君之位。她相信罗泾辰定能应对过去,但是她不希望他太辛苦。宋敏蓁父亲宋国公威望甚高,今晚这一切定然有人看在眼里,而宋敏蓁此时又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罗泾辰在不给宋敏蓁颜面,只怕到时传到宋国公耳里,若是宋国公有心计较,只怕会给罗泾辰带来很多麻烦。他如今已经事情够多了,何必再增原本不该产生的麻烦?

    见只有苏词萱开口,宋敏蓁广袖下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巴巴看着罗泾辰。

    「殿下。」

    罗泾辰紧皱的眉没有丝毫舒缓,他看了词萱一眼,才道:「既然太子妃这么说,你便一起去吧。」

    宋敏蓁激动得几乎心脏都要蹦出来。好似担心罗泾辰反悔一般,她立即说道:「是,殿下,太子妃。」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急忙向皇后行了一礼,便快步急促走到罗泾辰的另一侧,倒也还算规矩,在侧后边,没有与他们并肩。

    皇后看着,只是冷笑。

    到了长信殿,苏词萱便让罗泾辰回来,她知道他还有更多的正事要忙,不必再因她们而耽误。

    罗泾辰终究还是让宫人安顿好了她们后,才立即往回赶。

    九笙已经全部讯问结束,就在偏殿中等罗泾辰回来。

    「如何了?」罗泾辰一进门,就对九笙问道。

    「殿下,其他的都正常,唯有两个宫女,名叫红菱和春喜的宫女不太对劲。」

    「怎么说?」

    「两人都提到看见颂擦洗浮尘时,曾在皇上的水壶边上站了好一会儿,看样子鬼鬼祟祟的。她们问她在做什么的时候,颂莲还被唬了一大跳,支支吾吾说没做什么。」

    「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放皇上水壶的地方,擦洗浮尘的,不是颂莲。」

    「你如何得知?」

    「属下讯问过程中,一个名叫丝雨的宫女亲口说的,说她擦洗过放水壶的桌子。」

    「这么说,这个名叫丝雨的宫女也接触过水壶,也是可疑之人了。有没有可能,下毒的就是这个宫女?」

    九笙摇头,笃定说道:「不会,殿下,不是她,属下敢确定,不是她。」

    罗泾辰笑起来,「孤相信你的判断。」

    「那颂莲呢?有无可能是下毒之人,之后,因畏罪自杀?」

    「也不是颂莲,据丝雨所述,她和颂莲,擦洗了承乾殿的桌子柜子茶几之后就出来了,去接温水洗布帕。其间,红菱有给她们两人分别递了一块糕点,颂莲吃了,丝雨还没有吃,不久颂莲闹肚子,去出恭。等颂莲回来,丝雨也闹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