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还留着,就在民女住处的床底下,民女担心贵妃娘娘到时候不认账,民女多留了一个心眼,悄悄把徳贵妃娘娘来找民女时娘娘手里的那方帕子顺下来了,与百两黄金包在一起。」
「来人,立即去搜。」
「是。」四名禁军急忙去按舞姬所说的去舞姬住处搜。
徳贵妃此时开始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圈套,一个计划已久的圈套。
她踉踉跄跄走到皇上面前,「咚「的跪下来哭诉道:「皇上,臣妾没有,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为臣妾做主啊!」
咏和公主也跪下来,面色苍白为她母妃辩驳道:「父皇,母妃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母妃伺候您几十年,母妃对您的心是什么样的,父皇您是清楚的。」
皇上方才差点一脚踏入鬼门关,加之他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此时并没有缓过神来,看徳贵妃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就算有女儿咏和的求情,皇上的猜疑之心也没有减少半分。因此面对徳贵妃梨花带雨的哭诉,皇上面无表情,紧紧抿唇,不置一词。
皇后看到皇上对徳贵妃已经起了疑心,正中下怀,她冷笑一声,环视了一下大殿中鸦雀无声的众人,端起皇后的威严厉声喝道:「徳贵妃包藏祸心,妄图暗害皇上,罪该万死。来人,把这罪妇的贵妃服制给本宫扒下来,将人绑起来,听候发落。」
「谁敢?」徳贵妃此时方寸大乱,只凭着本能大声呵斥。
皇后居高临下看着徳贵妃,冷冷说道:「徳贵妃,念在你我共同服侍皇上多年,姐妹一场,本宫劝你赶快认罪,也许还能从轻发落。」
「臣妾没有做为什么要认罪,皇上,虽然这歌舞班子是臣妾请来的,但是臣妾真的不知道里边混进来了要行刺皇上的刺客,臣妾是有疏于防范之过,但是臣妾真的没有指使她害您,求皇上明察。」徳贵妃跪到皇上面前,重重磕头。
咏和公主看到自己母妃这般模样,心如刀绞,她跪走到徳贵妃身旁,言辞切切说道:「父皇,这歌舞班子是母妃请来的,如果母妃自己请来这些人又自己指使她谋害您,那一切不是太明显了吗?母妃怎么可能这么蠢?况且,母妃对您一直都爱慕有加,母妃没有理由害您,母妃只有儿臣这么一个女儿,她害您能有什么好处呢?父皇,您一定是相信母妃,为母妃做主啊。」
咏和公主这一番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徳贵妃拼命点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皇上。
皇上听了咏和的分析,确有道理,他面色稍霁。
却只听见皇后冷哼一声,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个因果人人都能想得出,人人都会觉得荒唐,那徳贵妃如何没想到?但若是徳贵妃分明想到,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呢?」
不少人听见皇后这么说,又暗自点头,这确实是个道理,都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皇上,您知道臣妾的,臣妾没有理由害您啊!」
就在这时,去青萝殿搜物证的禁军侍卫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看着沉甸甸的。
「皇上,搜到了。」侍卫到皇上面前跪下,并把包裹摊开。
入眼的,是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全部摊开后,赫然看见一方手帕。
徳贵妃看到那熟悉的手帕,几乎眼前一黑。
「呈上来。」皇上声音仿佛来自寒潭,令人忍不住心中发颤。
两名侍卫急忙把东西呈到皇上皇上面前,皇上盯着那方帕子,紧紧皱起眉头,问道:「徳贵妃,这方手帕,可是你的?」
徳贵妃满面苍白,回道:「是,是臣妾的帕子,但是臣妾没有……」
皇后打断道:「徳贵妃,到现在了,你还想狡辩?」
皇上冷冷看着,而后,皇上下令道:「来人,将徳贵妃压下去,禁闭咸福宫,除了贴身宫女,其余一切仆奴全部关押刑狱。在事情还没查清之前,无朕允许,任何人不许探视,否则,杀无赦。」
「皇上。」徳贵妃瘫坐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皇上这么处理她的宫人,这是不信她!
皇上不再看徳贵妃,只是不耐烦的命令道:「带下去,朕不想再看到她。」
「是。」侍卫们不敢犹豫,立即把来到徳贵妃面前。到底的徳贵妃是皇上恩宠多年的女人,他们不敢造次,说道:「徳贵妃娘娘,请吧。」
徳贵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呆呆跪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反应。
「贵妃娘娘,请不要让小的为难。」
咏和公主心疼她母妃,哭着求道:「父皇,母妃那么爱您,她从没有害您之心,你不能这样对待母妃,父皇,求求您了。」
「咏和,若你再闹,那就跟你母妃一起关禁闭。」说完,皇上不耐地喝道:「把人拖下去。」
侍卫得令,不再犹豫,咏和公主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傻了。眼看她母妃真的要着众目睽睽之中被侍卫拖着,那她母妃往后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她立即抱住她母妃,阻止侍卫将她母妃拖走。
看着这情景,苏词萱和罗泾辰对视了一眼,苏词萱走到咏和公主身边,抓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公主,莫要再闹,事情复杂,父皇这样做,是在保护你母妃。若闹得难看了,恐怕事情就更加无法回旋了。」
咏和公主呆呆看她,苏词萱向她点点头。咏和将信将疑地放开手,跪在原地。
徳贵妃看到苏词萱,她恢复了些神志。苏词萱看她,低低说道:「娘娘,大家都看着,给自己和咏和公主留些体面吧。」
徳贵妃瞳孔一震,睁大双眸看苏词萱,又转头看着血色全无的女儿,她心里一阵抽疼。然后她移开目光看着作势要拖她走的侍卫,她忽然站了起来,转向高座上的皇上,说道:「皇上,臣妾说过,臣妾没有指使人谋害皇上。这些人是臣妾请来的不假,臣妾确实有失察之过。但除此之外,其他的,臣妾一概没有做,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说着,她转身,目光直视前方,既没有看侍卫也没有看大殿中其他人,只冷冷说道:「本宫可以自己走。」
说完,徳贵妃挺直着背脊,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出含光殿。而禁军侍卫,就紧紧跟在她身后。
除了徳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司琴,咸福宫一切仆奴全部被押往刑狱,咸福宫被从外面落了重重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