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扬未修行前就已是江南一代出了名的用剑好手。
而今其修为同样是练气九品,但其凝练灵力的功夫确实要比孔毕德更为精深且灵活自如。
于是乎,刚刚才学会炼器与御器的孔毕德当然难适应正常情况下的高手攻防啦。
随即被风不扬一脚踹飞了老远,落地后还跌跌撞撞摔倒在了地上。
“小心!”
令彩儿当即一声喊,即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她处。
紧接着就见风不扬宛如电闪雷鸣般猛地一计突袭,挺剑划过了孔毕德的右腰。
但见孔毕德腰间血流如注,风不扬旋即回身一剑、直刺向对方正脸眉心。
而孔毕德虽然可以御器,但是受他操控的铁块却始终不及风不扬飞身而至的剑锋。
风不扬灼灼剑舞、仙抉流光,孔毕德看得出神、惊得更艳。刹那间,一道剑光顿时在他雪白干净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刻痕。
寻常横练金钟罩应难敌风不扬手里的白浪剑。
更何况孔毕德只得令彩儿些许炼器心得,那可是令彩儿亲哥哥的真传,只可惜他接触笔记不过一晚而已,根本来不及摸遍吃透。更不可能仅靠笔记上写的一点点御气之法就能杀的了堂堂一冠剑。
也就在孔毕德恍神之际,风不扬当即劈剑横抡直向对方后颈打去。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令彩儿拔刀相助这才替孔毕德勉强接住了风不扬这杀招。
风不扬随之怒道:“千户大人,你这是越权!”
然令彩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叫孔毕德快跑,往没有人的地方,赶紧跑!
且在孔毕德撒腿就跑不久后,令彩儿旋即一掌推开了又要追赶上去的风不扬,紧接着把刀反握在手,直向那还在持续远去的背影扔出了手里的刀···
“啊呀!!”
不错,所有人皆看见令彩儿射杀了孔毕德。
且在风不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令彩儿随即叫麾下将士将孔毕德的尸体扔向了校场外围的峭壁下。
“还不快去把尸体打捞上来。”风不扬这般下令,恐是怕令彩儿故意演一出大义灭亲,但实际上却故意放跑了孔毕德。
好在天残岛之所以被叫做这名字、便是因其四面皆伏暗礁,大浪一旦打来就算是朝廷最为坚固的楼船也无法抵挡撞上坚硬礁石时的冲击力,由此何况是人呢?
毕竟那具尸体可是在风不扬的瞩目下从高处跌落于坚韧石林,而后又被忽然打来的白浪卷入湖中。
虽然千岛湖的浪涌不如海涛,但礁石的厉害风不扬是知道的,若真为假戏真做,那刚刚那一下也可叫还剩一口气的孔毕德粉身碎骨了。
至于仍然下令打捞要犯尸身这件事,风不扬随后给予令彩儿的解释是‘大都督特地嘱咐过的’,所以令彩儿便没有过多干涉。
只是她在临离开刑场之际,其部曲丛中竟然无端走出来一个花面人,颇为让风不扬在意。
或许是仍旧疑心令彩儿前后不一的态度吧,风不扬随即趁着令彩儿跨上马的空档径直走向花面人扯下了对方的铁面。
结果这神秘人竟顶着一副完全被火撩花的恐怖面容,因此让猛然揭下铁面具的风不扬足足吓了一跳。
“妈呀,鬼呀!”
令彩儿随即笑道:“哈哈哈哈~风大人,你可别见怪啊,这···是本姑娘的铁奴,他的脸受过伤,的确见不得人,还请你把面具归还给铁奴吧,铁奴,还不快谢过风大人。”
铁奴(口齿不清):“谢···谢···谢谢···谢···”
风不扬(只觉晦气):“唉~还谢什么谢啊,不用了。”
说罢,风不扬便立马领着一众刽子手走了。
令彩儿啦则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风不扬的人彻底不见踪影后,她才一个人带着铁奴离开了刑场,随后来到了全岛唯一鸟语花香的地方稍微歇了歇脚。
“刚刚真的好险啊。”令彩儿说道。
谢···谢···谢谢···
“哎呀,你不用说啦,我都懂。更何况你脸上贴着东西,嘴里又含着丹丸,现在说话确实不方便。”令彩儿又说道。
···
铁奴沉默了,却不是因为自己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一些人真把一堆类似烤红薯皮一样的东西贴的他满脸都是。
再加上令彩儿费了好多功夫才终于调配出的培元真丹,想必也只要铁奴能完全消化了药力,他便可恢复到最佳状态。
一个声音从旁钻出:“你咋笑的这么甜啊,快跟俺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呀?”
令彩儿:“当然是终于救···”
说时迟那时快,令彩儿只觉忽然间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猛地一下摁在了自己肩头。
而当她与铁奴缓过神来后,才发现一个身着黑金长衫、飘然若仙的男子竟出现在了二人身旁。
又闻这黑衣男子说道:“师妹啊,期满师傅,违抗军令,还有···虚耗大量军、政资源为你追捕吃豆腐的淫贼啊,这下淫贼明明就在眼前,你咋还不动手呢?”
话音刚落,又见铁奴才将抬腿。岂料刹那间,他便被一股无形力量摁倒在地,且无论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大、大师兄,方乾师兄,我···师、师傅他老人家,来了?”
面前单以‘气’就压制住了铁奴的黑衣人随即像个痴儿一样笑了好多声,然后放开了铁奴,并面向自己师妹笑道:“哎呀,师傅他就是怕你尴尬,所以才派我来带你和毕方一道回去。”
令彩儿道:“毕方师兄,我听说他为求一份军功便主动申请参与围剿黄龙寨一处险要据点去了,就不知他进展如何?”
方乾笑道:“呵呵,蛮好的,那就等他回来,我再带着你俩,还有这···铁奴,一起回京城面见师傅,师傅好久没见自己的心头肉了也怪想念的,师妹,你可不要不听指挥哟。”
令彩儿:“我、我哪敢,但···他?难道师傅要见他。”
方乾:“呵呵,聪明,你可知他是谁嘛,家住永宁港,芬家···”
令彩儿:“芬家?国舅幕僚?”
也是待到令彩儿及其师兄聊到这茬,已化作铁奴的孔毕德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有一亲叔叔在朝廷里当官,况且听人说其官职还不小了,就不知到底是哪一派。
而现在孔毕德终于知晓了自己家族实际上是支持国舅爷的这一派。
只是就算是这样,其内心还算很平静。
不过,若孔毕德真是芬家离家出走的二少爷,那么说不定吃令彩儿豆腐这件事不仅不会遭到问责,反而还能因大人物牵线搭桥···从而与令彩儿···彩儿···(做一做皇朝卫赶马司的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