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白袖睁大一双猫眼,瞧着谢松原:“看样子,你以前很招人讨厌。”
谢松原无言地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耳边听间那边屋中的二人继续交谈。
“哦?是那个你一直想抓住的男人吗?”赵松明显也在老鼠的口中听说过什么。
许石英则因为意识到谢松原就在某个角落里暗自窃听,而避重就轻道:“别多管闲事。没能把那家伙早点杀了,算我点背……不过你也别幸灾乐祸,只要有他在,你也不可能好过。呵,我早就猜到他会逃到黑市,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到拍卖会来。”
赵松狐疑:“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又在哪?这里可没有其他人。”
“蠢……妈的,你还猜不到吗。”老鼠愠怒,“算了,那你就继续想吧。”
老鼠明显明显对赵松还怀有些许忌惮。一方面,他想要利用赵松,和对方合作。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告诉赵松谢松原的真实身份。
这家伙就像走投无路的疯子一样,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发飙。
一旦知道还有另一个精神进化者就在会场里,他一定会想发设法,哪怕掘地三尺都在所不惜地要把谢松原给找出来。
谢松原怎么能落在这种垃圾的手里,那样也太暴殄天物。
当然,让赵松帮自己抓住谢松原,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至少不是现在——因为目前的他还对对方没什么控制权。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你们鲁纳斯真的找到了,可以完全打破基因限制的方法了吗?”赵松的眼眸中闪动着热切。
老鼠站起身来,阴笑一声说:“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不适合聊这个话题。你如果有诚心,并且感兴趣的话,三天之后,我会再次拜访你的实验室。”
说完,桌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飞快离开了会议室。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赵松一个人,还有一只缩在角落里的白色夜行衣特供版小蜘蛛。
半晌之后,小蜘蛛眨巴眨巴眼睛,灵动的身影也随着起身的赵松跑走了。
隔间内的二人面面相觑。
白袖和谢松原都是明白人,见状说:“他发现了你,居然没有让赵松来抓你。看来许石英私心还不小。”
谢松原笑了笑:“他也不傻。都是利益牵绳的蚂蚱,谁能信任谁。”
“跟上他。”谢松原道,“我们得想办法混到赵松的家里去。”
混进赵松的家里去,这个主意一听就十分冒险。稍微一不注意,就仿佛羊入虎口,随时都有丧生的可能。
白袖往后退了两步,一对猫爪在胸前交叉,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道:“你认真的?”
“为什么不呢?”谢松原耸耸肩,伸手示意那几只马桶盖上的小蜘蛛跳到自己身上,准备离开,“难道你不想知道,老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又究竟想找赵松密谋什么?或许这些秘密,我们马上就能揭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这几天估计也没法离开三层,不如多搜集一些消息。”
“说实在的,我也非常好奇,他为什么那么恨我。”谢松原顿了顿道,“我可是一个,非常与人为善的人。”
*
两人一出卫生间,就和走廊一个过来巡逻的守卫打了个照面。
“喂,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走?”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客户都已经离去,有家的回家,暂时回不去的也在三层外面找了个旅馆睡下。对方显然没想到此时的大楼里居然还有其他陌生的外来人员存在,眼神中弥漫上一丝怀疑的探究。
“只是过来借用下厕所。”谢松原风度翩翩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马上离开。”
白袖则在旁边冷脸瞥着那人,没有伸出他那两只萌化了的豹爪。
在守卫堪称虎视眈眈的灼灼目光盯视下,二人来到几乎已经没有人的前台。前台还剩最后两个人在做收尾工作,看见二人也是一愣。
“您好,之前来过这边一次,只是取了我们在拍卖会上买到的展品,但是我委托你们售卖的东西据说星币一直没有到账,我也没拿到钱。请问——”
“啊,您就是第48件藏品的卖家,对吧?今天后台出了些意外,您的买家赵先生刚刚已经付过款了,真是抱歉让您久等,请出示您的门票——好的,没错,这里就是您本次拍卖的全部收入,请清点。”
对方递上来一沓纸样的支票。
谢松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支票数量:“对的。”
转手交到白袖的手里。
猫猫美人接过钱,认真地塞进了身前胸包的口袋里。
身后那名守卫怀疑的目光也消散了。
拍卖会的会后流程一直是固定的,必须要买家先到后台付款,拍卖会的工作人员结清账款,抽取手续费后,才能把剩下的钱交给卖家。
赵松大闹了一通拍卖会后台,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这家伙刚才一直喊打喊杀,为了自己最珍贵稀有的藏品被人偷了而大动肝火,没人敢催他,直到刚刚临走之前,才叫带来的手下去付了钱。
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问题。
领到了钱,谢松原和白袖立即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后台。
赵松据说刚刚才走,现在应该还没太远。如果时机抓得准,大概还能刚好赶上……
两人紧赶慢赶,有意加快脚步,很快,就在后台通往三层外界的走廊里看见了正因气不顺而将怒火都撒在手下身上的赵松。
“废物!叫你跟我来拍卖会,是让你吃干饭的吗,你得给我一直看着拍卖会这边,不能让他们偷懒……”
那名手下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劲地低头称是。
赵松却好像还不满足,照旧骂骂咧咧。
正当他说到兴头,一道冰凉平静的声音却蓦然传入赵松耳畔。
“赵老板,为什么这么生气?”
赵松闻言,不由得一愣。
这走廊又深又长,廊顶高阔,人说话时,常常伴有悠扬绵长的回音,显得声音低沉,声域广阔。
那人的声音却是连回声都遮不住的清亮,仿佛幽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悦耳好听。
绕过走廊拐角处的深黑阴影,一个年轻男人颀长的身影宛若拉长了时间线,以一个放慢的速度,出现在赵松眼前。
一个俊美的青年,说难听些,俊美得有些叫赵松生厌。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面容沉静,嘴角旁挂着些手到擒来般的自若微笑。
赵松拧紧双眉,不悦地打量着这个突兀出现的陌生人,神情中既有浓浓的警惕,也有不解。
又是一个陌生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不认识的人找上门来?
赵松虽然在三层里飞扬跋扈,却也会看人下菜碟。往常的他甚至比现在还更肆意横行,只不过是仗着没人敢招惹他。
现在赵松的身体每况愈下,底气也没以前那么足了,从前的他还能不把那些看他不爽的仇家放在心上,现在却得多加提防。
赵松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粗声道:“关你屁事。你又是谁?”
对方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做到,连老鼠都做不到的事情。”
“哦?你认识老鼠?”赵松换了个方向侧头,想从这名青年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表情中又不作遮掩地显露出不屑,仿佛觉得对方的话是天方夜谭。
“你能办到,老鼠没法办到的事?比如?”赵松面色阴沉,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低头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生怕赵松一个不痛快,又把怒火倾注在他身上。
站得远远的青年道:“比如,让你的情况好起来。”
闻言,赵松径直从鼻腔间发出了一声讥讽的嗤笑。
谢松原不为所动,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好似男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心,谢松原始终没有朝赵松走得多近。他话音一落,身旁的白袖就走了上来。蓬松柔软的爪子掌心中托着一个针剂似的细管状物,轻轻放在地上。
爪尖用上巧劲,把它往前推。
针剂骨碌碌地不断滚动,落到赵松脚边。
赵松没动,冲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捡起来。
不放心的东西,他全都不会亲自触碰。
“这是什么?”
谢松原随口编造道:“是我新研究出来的药剂。不瞒赵老板说,我在黑市里,遇见了一个叫做江俊的人。他告诉我,他曾经在你这里工作,和其他人一样,想为了解决您现在的病情,研发药物。不过他失败了。我才知道,黑市三层原来还有你这位伯乐。”
“江俊?”赵松皱着眉,“那是谁?我的实验室里有这个人吗?”
手下提醒他说:“老大,确实有这个人,实验室上个月才把他赶走。”
赵松仍旧没从他浅薄的记忆中扒拉出来些什么。他目中无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听了也只是“啧”地一声,摆摆手道:“无所谓,反正估计也就是个过来骗饭吃的窝囊废,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
一副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谢松原不置可否,接着把话说了下去:“所以,我想赵老板应该会对我的药感兴趣。”
赵松立刻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来自荐的。
“你胆子很大。”男人森然哂笑,“专门过来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既然能混进拍卖会来,应该也知道本大爷刚刚该死地丢了东西,心情很差。”
话外之意是,觉得谢松原很不会看眼色,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谢松原说:“赵老板想买那个精神变种人,是因为想给自己治病。我之所以出现,也是为了来给赵老板解决麻烦。赵老板丢了东西,不是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来。”
“需要你?好大的口气。”赵松哼道。
“不相信的话,赵老板亲自试一试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大话了。”
不管对方怎么冷嘲热讽,谢松原脸上的表情都始终没有变化:“这一针的剂量很小,药物还在开发阶段,药性不稳定,不过肯定是没有毒的。赵老板如果不信任我,可以先让手下试一试。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最好留下来自己用。因为当你发现它有多厉害后,一定会后悔的。”
赵松直接被谢松原狂妄自大的语气惹得笑出了声:“你在玩激将法?我也告诉你,老子吞食了至少四种剧毒生物的心脏,连我的血里都流淌着毒液,也早就锻炼出了抗毒性,你想要毒死我?得先问我的身体答不答应。”
“我有什么好怕的。拿过来。”
说完,赵松就不容置喙地从手下的手中夺过了那支针剂,拔掉用来保护针头的塑料管,二话不说地将药剂扎入自己的皮下血管,缓缓推进。
“嘶——”
赵松的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倒吸冷气声。
冰凉的液体注入到静脉当中,直接进入了血液循环。
那凉爽的冷意给男人长期处在躁动痛苦中的躯干带来了一丝舒缓,赵松身体一僵,仿佛被人按下了定格键。
好几秒后,才终于长长地呼出口气。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手下小心翼翼:“老大,怎么样了?”
“这个药居然真的有用。”旁人看不出来,赵松自己却能体会得一清二楚。他深深地蹙起自己野蛮生长的狂乱蹙眉,想不明白。
“这种感觉……居然比老鼠当初给我的那几针血清还更厉害。这到底是什么?!”
他猛地看向来人的方向。
在赵松的认知里,精神进化者的血液无疑才是效果最好的珍贵药材。而在目前发现的所有这类进化者里,老鼠的血清又明显最有用。
他后来在黑市里搜刮了无数份血清,都不如老鼠的那份来得有价值。
而其他所有试图妄图通过人工干预制造出来的药剂,在赵松眼里,只不过是人类徒劳无功又自以为是的痴心妄想——妄图与从天而降的神迹对抗。
可是。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却又硬生生地打破了赵松对于这个领域的了解。
谢松原见到赵松上钩,就知道自己这一步没有走错。他的血清浓度,包括原本的能力,肯定都远在老鼠之上。
而他选择将血清谎报成自己研发出来的药物,考虑的也和在会议室里的老鼠一样。
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进化方向与众不同,他只会变成被野兽垂涎的鲜肉。
身为一个脑域进化者,不管他在其他的领域有什么建树,赵松终将只看见他血脉的作用,早晚会把他的血液榨干。
只有在他本人并不惹人觊觎,手中又掌握一门技术的情况下,才能更安全地在赵松周围存活下去。
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就让赵松自己慢慢想去吧。
谢松原故作高深地笑笑,眼也不眨地夸下海口:“我都说了,是我研究出来的新药剂。不是我非要看不起老鼠,但他那种手法,实在是拿不出手的雕虫小技。等他的身体油尽灯枯,鲁纳斯又还能依靠谁制造新的暴力武器?”
“赵老板,你考虑考虑。”
赵松终于从那种惊疑不定的状态中回过了神,道:“你既然这么厉害,又何必来找我?”
“赵老板的实验室装备齐全,难道不是我最好的选择?”谢松原动动唇角,居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赵老板现在身体抱恙,但在黑市里不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山不容二虎,我不去找鲁纳斯,也只是因为许石英当道,没有我发挥的地方。”
赵松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叫江俊的人,之前也是和你一样,研究出了一种前期非常有效的药物。可后来你猜怎么着?他的药直接医死了我的一个弟兄。你又怎么保证,你不是一个骗子?”
“这件事非常好办。”谢松原面不改色。
“赵老板应该不知道,江俊在离开你的实验室后,又为二层的一个势力效力,几乎原封不动地将旧药剂拿给对方的人治疗。结果对方用了他的药,身体越来越差,江俊自己也在注射了那种药后,很快就死了。”
“赵老板要是怀疑,每次用药实验的时候,我会把原液一分为二,一半给你,一半留给自己注射。这样,应该就不用担心会出事了吧?”谢松原彬彬有礼道,“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松:“你要什么?”
谢松原道:“我要条件最好,设备最齐全的单独工作间。如果我有需要的材料,赵老板要帮我搞定。对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的助理要和我待在一起。”
赵松的视线短暂转移到白袖身上,又无所谓地移回来。
“行。”他哂道,“看看你的本事吧。”
……
此时此刻,拍卖会后台,门卫室。
大片、大片的监控摄像投屏依旧开着,反复播放着之前就给赵松看过的那一幕。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无数只训练有方的小蜘蛛从四面八方涌向监控器镜头,仿佛顽劣的恶作剧一般,将镜头前的画面彻底封死。
这样齐刷刷的场景,看上去竟然有种诡异的萌感。
拍卖会的经理一改在赵松面前不卑不亢、甚至还隐约带着点嘲讽的神态,毕恭毕敬地站在座位一旁,低眉顺眼道:“……事情就是这样。赵松知道后,都快被气坏了。我们按照他的要求来查监控,却发现了这样一幕。”
“经过一番调查和询问,始终没有查出来什么。奇怪的是其中几个现场的‘证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一些记忆错乱,或者干脆模糊不清,什么都问不出来的现象。”
座位上的人懒洋洋地用手撑脸,看着看着,居然笑了一声。
声音愉悦玩味:“果然是他。那孩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他现在在哪?”
经理的腰抬起来了一点:“应该是在三层。因为记得您上次说只需要先看住他,我们就没动手。需要现在就想办法解决掉他吗?”
“解决?不不不。”那人低沉的嗓音说,“没有了他,我们的火种将是无根之果。我们不但不能让它熄灭,还必须让这火苗烧得更旺。”
“那……”
“继续注意着黑市里的情况吧。鲁纳斯那些臭虫现在也蠢蠢欲动了,他们居然也想打他的主意,真是至死愚蠢。”
一抹还带着火星的烟灰倏然从桌角滑落。
*
……
就这样,二人目前来讲还算顺利地打入了赵松的势力内部。
用赵松自己的话说,他已经养了太多表面看起来学历完美的酒囊饭袋,不介意再多来几个。
只要能给他带来希望。
谢松原和白袖搭上了赵松的顺风车,头一次抵达赵松在黑市三层的住所。
一片比晟天还更奢华的豪宅。赵松家中的布局倒是和乔晟差不多,把实验室设置到了距离住处直线距离十几米远的位置,方面他随时检验成果。
赵松痛失救命血包,精神似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在拍卖会场中时看着还神气活现,威风至极,一回到家中便神情萎靡,仿佛全身的精力都在一瞬间被人抽走,疲惫极了。
揉着太阳穴说脑袋痛,打发其他管事的人去安置谢松原他们。
“工牌需要一些时间制作,起码白天才能给你们,这边的实验室只有刷卡才能通行,你们报道的时候要是进不来,要跟门口的保安说一声。你们临时过来,实验室和睡觉地方都得花些功夫布置……”
“没关系的。”谢松原及时地打断了对方,“这个不着急,我们可以在宾馆里住,上午可以准备好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上午再来,不打扰你现在休息。”
开玩笑,现在都凌晨几点了。
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天都要开始发亮。就算对方想任劳任怨地带他们游览整个赵家地盘,谢松原也不愿意。
工作是导致折寿的最大罪魁祸首之一。
两人就近找旅馆补了个觉。
第二天午后,谢松原和白袖准时上任由赵松势力支持的实验室。
赵松一旦发话,没有什么是手下不赶着做的。
实验室的管理员很快就给为那位传说中十分受到老板器重的新人整理出了一块单独开辟出来的小实验间,好让他可以在里面单独做研发。
谢松原披上刚发下来的崭新白实验服,趁门卫不注意时,顺手将一只毛茸茸的小蜘蛛塞进口袋里,在大门口试验了一下门卡的敏锐程度。
最后评价:“很高级。”
这里的一切陈设都比二层的晟天看起来像样了十数倍。
高级的不是原本在末世前的现代社会中随处可见的各种电子系统,而是这个势力能够花精力维持所有系统运转的心思和财力。
相比起来,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实验室,更贴合谢松原记忆中的配备。
赵松手下创立的实验基地是一整片平层,面积起码是乔晟那边的七八倍。谢松原才走进去没几步,就察觉到一阵非常浓烈的熟悉感。
……不过似乎全天下的实验室布局都大差不离。
整个空间被分成不同的区域和板块,长长的实验台和工位均匀摆放在宽阔的空地上。
谢松原用目光扫视,大概能看出来,不同板块的分工和研究方向也不一样。公共区域两旁平均分布着一些单独的办公室、会议室等等。
而划分给谢松原的个人工作场所,明显就是由赵松的手下专门为他清理出来的一个中型办公室改造而成。
“谢谢。”谢松原对忙前忙后的手下道,“我很满意这个地方。接下来如果不是赵老板有事要找,请尽量别让任何人打扰到我。我喜欢和我的助理待在一起,专心个人研究。”
说完,在对方面前十分客气地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摸鱼。
他和白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到老鼠主动出现,找上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