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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白袖有些惊讶地瞪大了他那对蓝汪汪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紧跟着陷入了沉思。

    而谢松原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小桃,你花样太多了。

    不是,怎么都不和他商量一下的。而且小桃是什么时候悄悄学会这种讨猫欢心的把戏的?

    可恶。

    谢松原在这一刻忽然深深地觉得,他输了。在他还在费劲吧啦地做蛛丝手套小方巾的时候,小桃已经连高难度的玫瑰花都编出来了。

    “那个……”谢松原瞧着手心间纯白绽放着的玫瑰花,抬起头来看着白袖,“小桃应该是很喜欢你。”

    大猫湿漉漉的鼻尖轻轻抽动了两下,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谢松原手心里的这张嘴有名字有也就算了,现在看样子,居然还有自己的意识。

    不过一想到谢松原都能给那么多凶残的小蜘蛛的当家长,把它们训练到乖巧听话得像宠物蛛一样,就觉得其实也不奇怪了。

    “这就是那只差点吃了你的……”话音顿住,白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当时溪大那个女生被你吓成那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跟对方神奇的经历相比起来,他那点事情甚至都算小巫见大巫了。猫猫忽然在心里悄悄呼出一口气。

    谢松原听了,也不由得笑了下:“某种意义上,准确来说,我在山洞里之所以能修复你的伤口,也是因为小桃的能力。”

    白袖闻言,“嗯”了一声,想了想,认真地对谢松原的掌心道:“谢谢小桃。”

    他重新将爪子搭了上去,拨弄了那朵精致漂亮的蛛丝玫瑰花两下,又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瓜子抓不住花。猫猫有些为难地垂下眼睛,盯着玫瑰花看了两秒,忽然低下头,将嘴巴凑到谢松原的手上,稍微张开嘴巴,小心翼翼用前牙轻轻咬住这朵花,叼了起来,仿佛接受了小桃送给他的礼物。

    白袖左右看看,找不到可以装玫瑰花的地方,便歪过身子,将这朵花谨慎地放在床头的一角上。

    他转回头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你之前每次受了伤,伤口才会好得这么快。我之前还在想,你看着也不壮,恢复的能力却比我的那些体能很好的手下都要强。”

    那时的白袖就隐约觉得奇怪,在溪城大学里,谢松原那胸前的伤口一开始还血淋淋的,看着都让人觉得疼。怎么这家伙还不怕死地缠着白袖,让他带着自己去防空洞,平时的行动也一如往常,看起来不像是受到伤口限制的模样。

    不过除非事先就知道其中奥秘,否则一般人也不会联想到什么变异能力上。白袖也只以为谢松原是在这边无依无靠,找不到别人保护他,才会白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白袖也确实就吃他这套。

    见白袖并没有想额外深究,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谢松原不禁轻轻动了动眉头:“猫猫,你没有什么别的想问我吗?我还以为……你觉得很不可置信来着。”

    “……”雪豹大猫猫的脸上相应地浮起一些茫然的神情,白袖的双眼瞪得圆圆,兽瞳中映出浅蓝色的亮光,“可是,你说的确实都是真的啊。小桃,还有小蜘蛛……”

    如果是一般人一开上来就这么跟他没头没脑地说话,说不定白袖真的会以为对方是幻想症发作。可是有小蜘蛛们的先例在前,又亲眼见过小桃吃掉半朵大王花的场景,白袖就算不想信也得心里。

    原来他的草还是棵食人草。

    白袖一时间说不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如果放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旦知道自己身边的、甚至会被自己每晚抱在怀里睡觉的青年是个……身上长着裂口的奇怪人类,白袖说不定真的不会和谢松原变得像现在这么亲近。

    可说这些假设也没有用。

    就如同谢松原之前跟他说的那样,他们已经相处太久了,久到足够白袖对谢松原放下所有防备。

    末世前的生活平淡,许多人相识了一两个月,可能还是点头之交。但是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已经共同经历过太多事情。他们好几次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然而每次面对极度的险境,无论是谢松原还是白袖,都没有想过要抛下对方。

    “我……就是现在有点混乱。”白袖的身子伏低,用自己脸颊旁的胡须向谢松原蹭蹭,相比起恐惧或是不解,他现在其实更担心对方。

    “可是,你脑海中的那个人,或者说那道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这个会不会对你不利?”

    谢松原勾了勾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起码,‘神’所做的事情都一直在帮我。但是他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到底究竟是敌是友,我也说不好。毕竟,他也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白袖皱着眉,显然对这个“神”不是很抱有好感,道:“这个人也太自大了,装神弄鬼,居然自称好意思为神。”

    纵然一个人再怎么厉害,谁又会无缘无故地潜入一个人的脑海,无条件地帮助对方提升实力?对方一定对谢松原有所图谋。不过这种事情,不用白袖说,谢松原也会明白,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谢松原被猫猫不忿的语气惹得有些失笑,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之前以为他实力强大,但是后来很快又感觉出来,其实他也有很多力不从心的地方。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对,是确定,他应该就是罗丘口中所说的精神力进化者,所以才会隔空和我对话。”

    “说到这里,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上次在旅馆里,徐峰一开始是奔着那条竹叶青去的。但是后来,他看到了我们,很快就转变了目标,冲着我们发动攻击。而其实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脑海里面的‘神’忽然变得特别惊恐,说了句什么他被发现了的话,就从此不见了。”

    “我在想……老鼠身为精神能力者,是否和‘神’一样,也拥有可以直接通过意识和别人对话的能力,能够指挥他那些手下和徐峰——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能准确地找到山洞里来。”

    大猫神情严肃地道:“你的意思是,你脑海里的那个家伙,可能和许石英也认识?而那些鲁纳斯的人甚至就是为了‘神’,才那么不遗余力地追杀我们。”

    “很有可能。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谢松原忽然想起来,自己是今天才突地可以通过小蜘蛛的视野看到外面的世界的。

    这种感觉就像在其他人和生物的身上放上一个能够实时传递到他的脑海中的摄像头,可以让谢松原随时观察外界环境,而根本不需要自己走动。

    而谢松原当时有注意到,徐峰是后来才注意到坐在旅馆里的他的。

    如果徐峰背后的许石英是通过脑域的意识“监测”到了神的存在,后来更甚至放弃了那条竹叶青,直接追着他和白袖进了雨林,那么他一开始为什么根本没发现神的存在?

    如果许石英是因为在徐峰的“眼睛”里看见了谢松原而感到激动,那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

    对方为什么会认定他就是“神”呢,难道神和他长得很像吗?

    神又究竟是谁,许石英为什么会对神如此仇恨——

    谢松原的心中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些信息似乎都在指向一些更深层的、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而这秘密甚至很有可能跟他……或者说原身有关。

    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谢松原始终不知道任何有关于原身的信息。这个人究竟姓甚名谁,之前在做什么。谢松原见他横尸在大街上,就以为原主只不过是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结果现在部分的线索指向都告诉他,这个原主甚至可能和一个危险的人物扯上关联——

    话到嘴边,谢松原还是没有将自己这些猜测说出口。一来,他不想让白袖陪着自己心烦意乱,二来,他的猜想未必是真的,没有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和压力。

    短短半秒之间,谢松原又改变了主意,捕捉痕迹地挠了挠猫猫脖子上的柔软短毛,说:“算了,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先不管那么多。”

    看见白袖刚才那副想放花都找不到地方装的样子,谢松原又心痒难耐起来,想要给猫猫做个小挎包的心思愈发旺盛。

    趁着难得清闲下来的功夫,不如赶紧实施。

    只不过如果只是白色的挎包,未免有点单调,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给蛛丝染个色。对了,热带雨林里这么多绿色资源,总能找到可以用的。

    以前的古人没有现代科技,照旧可以用植物的花、叶、根茎以及果实来给面料染色,应该也不算困难。

    这么想着,谢松原已经从小桃的嘴里取出蛛丝凝成的“布”,开始在白袖的身上比划起来。

    好像有点小了。

    猫猫体型本来就庞大,为了实用性考虑,还是应该做个大点的能装的包。

    谢松原于是又将手中的蛛丝拓宽了些,干脆让白袖当他的现场模特,一边制作着包,一边来回调整。

    他虽然不善于剪裁和缝纫,但好在小桃很给力,蛛丝布料无需用针线就可以自动合拢收齐,上手倒是很快。

    尝试做的第一个包,不需要有多美观,主要是试验。谢松原先是做好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包,随后又觉得形状太古板,还是仿照着一般的胸包、腰包款式,做成一个半圆的月亮形状,也更符合猫猫胸口那饱满起伏的人……猫体线条。

    然后是一条应该能够调节长短的带子。谢松原抱紧了猫猫软乎乎的暖和胸膛,用双手测量出带子该有的长度,固定在腰包的两端。

    白袖的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堆起来的芭蕉叶上,舒服地翻了个身,摊露开自己肉垫似的雪白胸膛和肚皮,任由谢松原在他的身前摆动和调整。

    漂亮大猫猫的目光中带着不加遮掩的好奇和期待,静静看着谢松原在他用身体圈出来的空间里忙碌,时不时又因为实在按捺不住猫科动物的天性,伸出厚厚的大爪子肉垫摸摸眼前的人类青年。

    每到这个时候,谢松原就会抬起头来,笑着侧脸看他,道:“怎么了?”

    白袖没有说话,凑上来对着他的脸舔舔。

    ……

    将包大概做出雏形之后,谢松原就开始思考更细节的东西,比如包里的隔层。

    猫猫的爪子又圆又厚,想要放东西时,恐怕做不了多么精细的动作,所以做那种横向的夹层估计不方便。

    不如把内部的空间从正中间一分为二,这样对于白袖更容易把东西分类。除了主包外,包的前面也可以多加一个口袋,能装更多物品。

    不过拉链和用来调节长度、固定挎包的插扣和日字扣,可能还是要到城里去找。

    谢松原对着手里的包陷入沉思。身下的芭蕉垫忽然向上弹起一截,白袖从床上站了起来,轻轻跳到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谢松原太过于沉迷手工制作,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抬头起来,看向四周:“白袖?”

    山坡上的林子里一片静谧,只传来凉风扫过树梢和叶片发出的沙沙脆声,明明好像不久前才刚听见白袖的脚步声,结果一眨眼,居然就看不着了。

    他的猫呢?他这么大一只猫猫怎么不见了。

    谢松原一怔。

    刚想张口再叫,就听见白袖的声音从上方的高处响起。

    “谢松原。”白袖在上边叫他。

    谢松原抬头,就见白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顺着空地附近的棵大树爬了上去。

    这树的树干虬结倾斜,看上去少说有几十年的树龄,树冠低矮,一边的侧枝从主干上横生出来,在谢松原的视角里,刚好稍许挡住了夜空的下方的边角。

    体态漂亮修长的雪豹沿着树杈缓缓上行到枝干上方,粗壮的树枝被巨兽的身体压得摇颤晃动,整截枝杈上方的草叶花木都跟着簌簌作响,发出极具旋律感的乐声。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棵树上形成了在雨林里相当常见的“空中花园”景观——

    一棵大树同时被数种附生和攀缘植物团团包围,茂盛浓密的苔藓覆满树身,苍绿的蕨类紧随其后。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肆意狂放地生长在大树上的兰花科植物。

    正值兰花开放的时节,树枝上花团锦簇,疯狂地堆满了一簇簇盛放开绽的兰花。它们品种各异,颜色也各不相同。

    桃粉,金黄,白瓣红心。

    姹紫嫣红,像是打翻了颜料盘,鲜艳明媚,丰茂非凡。有的全都生长在同一根细枝上,呈串状向下垂坠,如同茂盛繁密的流苏。

    有的则所有兰花都挤在一起,堆成了一团团欣荣绚烂的花球。

    一阵风拂过,向花下的人吹来清冽又馥郁的兰花香气。

    白袖的身体遮挡住了上方月亮的光辉,在树下打下倒影。谢松原眯了眯眼睛,看着树下的猫猫,深深吸上一口花香,淡淡地笑了笑。

    雪豹小心翼翼,一步接着一步,慢慢走到了这团花影锦簇的兰花旁边。

    随后低下头来,咬住其中一只花枝,把那枝兰花摘了下来,扔了下去。

    啪嗒。

    兰花枝刚好坠落在谢松原面前的芭蕉叶上。

    白袖再咬,再扔。一连采摘了四五枝不同种类和颜色的兰花,咬下最后一枝淡粉色的天宫石斛,叼在口中,四只长着茂密绒毛的软乎乎大爪子有些局促地踩在下方面积有限的树干上,踮了踮脚。

    上半身压得极低,胯部则高高地翘起来,连带着那根粗大的大毛尾巴也像天线似的在空中竖立抻直。

    倏然间,硕大的雪豹后退一蹬,就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

    猫猫轻手轻脚,携花而来,再次跃上芭蕉叶,来到谢松原面前。

    他滚着黑边的圆圆耳朵炸着洁白的绒毛,伴随着主人的心情而不断颤动。白袖的尾巴悬在空中,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似的,在他的身后卷成毛蓬蓬的蚊香形状。

    “猫猫。”谢松原情不自禁地叫他。青年向前伸出一只手来,白袖便将嘴中的石斛轻轻放到对方的手心里。

    谢松原接过了花,白袖又将之前扔在芭蕉叶上的另一枝兰花叼了起来,再次递给谢松原。

    谢松原也接了。

    再递,再接,再递,再接。

    直到所有的兰花都送到了谢松原的怀里,聚成一团芳香热烈的花束。

    大猫矜持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两只前肢上的爪爪在自己面前并拢,言简意赅道:“给你花。”

    尽管他尽量想表现得轻轻松松,随手为之。但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白袖的两只一看就很好摸的耳朵还是没有忍住,猛地在谢松原的眼底夹紧了一下,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洞。

    真可爱。

    谢松原看在眼底,随着猫猫抖动耳朵的频率而笑了起来,没有戳破。

    “真的很好看。”他修长的人类手指轻轻拂过怀中这丛颤动着兰花,冲白袖笑道,“为什么要送给我?”

    这样的猫猫心思实在太好猜了,哪怕他什么都没说,那些想法好像也都摆在明面上。

    谢松原也没有忍住,想逗逗他。

    白袖的尾巴禁不住又向内卷了卷,塞到自己的屁股底下。

    他怎么会告诉谢松原,自己是从小桃那里得到了灵感,想起来应该要给谢松原送花的。

    虽然人类求爱的方法有千百中,但是最经久不衰的,送花应该算是其中一样。

    白袖刚才很认真地反思和回顾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保护谢松原,让他知道自己的强大可靠,这一点完成得很好。

    打猎来最新鲜肥美的食物,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能力足够承担起养家的重任,能给心爱的人类提供最优渥的生活,这一项也做得不错。

    然而物质上是满足了,足够的浪漫也是必不可少的——白袖虽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一些关于谈恋爱的必备条件。

    身为一只有担当、值得依靠的猫猫,他不仅要能一口就咬断猎物的喉咙,也得拥有时刻能让另一半感到高兴的能力。

    白袖轻咳了两声,瓮声瓮气地说:“我觉得今天的花很漂亮。”

    “想送给你。”

    谢松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可是猫猫在给他送花诶。

    哪个人类一生中能得此殊荣?

    “我很荣幸。”谢松原努力压制着嘴角的笑意,一边点头,一边忍笑道,“我也觉得很漂亮,谢谢猫猫。”

    谢松原捧起了花,低头凑到近前,深深地闻了闻。额前碎发如墨,挡住了青年本就深邃的眼。

    谢松原肤色冷白,鼻梁高挺如被刻刀专门雕刻过的石膏人像,神情宁静又专注。

    白袖忽然心里一动,向前几步,软绵绵的大爪子就直接按在了谢松原的身体两侧,一对前肢乖乖在芭蕉叶上支撑着弯曲下来,摆出一个趴着的姿势,却又不会真正压住身下的青年。

    大猫贴上去,用鼻尖顶开那丛兰花束,继续热情地用舌头对着青年线条利落直挺的下巴猛舔。

    谢松原的鼻腔间发出闷闷的哼笑,似乎心情很好。

    他毫不抵抗地沿着巨型雪豹扑来的力道而顺势仰躺下去,花束散落在身周,他的脸孔刚好对着猫猫漂亮干净的蓬茸脑袋,还有那双比碧蓝海水还更清澈的兽眸。

    白袖将自己粉嫩的鼻子蹭到近前,在谢松原的脖颈和脸庞处接连嗅闻,最后伸出一点猫猫柔软的舌尖,轻柔地碾了碾青年的鼻尖,像是在给自己最心仪的宝物做上标记,生怕把谢松原给碰坏了。

    谢松原懒洋洋地,露出一个几欲令猫目眩神迷的淡淡笑容,没有问为什么,仿佛一点也不意外白袖会这么做。

    他甚至还特意伸出双臂,再次环绕住了雪豹的脖颈,手臂上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把猫猫的头颅压低一点,反过来亲了亲大猫鼻尖上边一点的位置,刚好亲在白袖的眉心中间。

    “世界上最漂亮的猫猫,请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人类?”

    他不疾不徐地捏着雪豹的后颈,像是安抚和鼓励一样。

    尽管以他的体型和力量,都完全不可能将这只巨大的猫猫提溜着脖颈拎耸起来。

    那手上的力道却揉得白袖舒服得差点打起呼噜——

    猫猫甩了甩头,没有说话。

    眨眼间,身形却突然一变。

    软乎乎的庞大体型一再缩小,几秒过后,变回了青年漂亮修长的人类躯体。

    一张薄薄的蛛丝毛毯骤然从一旁席卷上来,覆盖住他未着衣物的身体,露出白袖薄薄的肩头。

    他们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而谢松原的指尖还搭在白袖纤细光滑的脖颈肌肤后方,若有似无地摩挲。

    变成人形时,白袖的体型反倒比谢松原瘦窄了一圈。隔着毯子,谢松原的另一只手在白袖的腰间收得紧了。

    他低下嗓音,轻声笑道:“这么看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白袖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低下头来。

    唇瓣相碰。

    先是轻轻厮磨,然后再辗转深入,齿/舌纠/缠。

    美人纤薄的眼睑小幅抖颤,带着眼睑末端的乌黑浓睫一起扑闪晃动,像是振翅欲飞的羽翼。

    心跳震耳,如同地底深处岩浆沸腾。

    亲吻间气息错乱,吐出薄薄热浪。白袖精致的鼻尖蹭在谢松原的鼻梁与脸侧,翘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在青年的面颊上方。

    茂盛的鸟巢蕨后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黝黑的小蜘蛛们悄悄用蛛腿扒下叶片,观望着远处的景色。

    彼此还在交头接耳,分享着消息:“妈妈,猫猫。猫猫送花花。花花,妈妈喜欢。”

    “妈妈也喜欢猫猫。”

    小蜘蛛冲着同伴举起前腿,绒绒的足尖碰到一起,示意道:“亲亲。”

    山风烂漫。

    在绵长的亲吻中,谢松原灵敏的听力让他依旧可以感受雨林周围的起起落落。

    万物生长,欣欣向荣。

    被鸟类播撒在岩石缝隙间的种子钻开坚硬的屏障,在空气中抽出第一道生命力顽强的嫩芽。

    轻木在花冠内部分泌花蜜,引/诱着嗜甜的小动物上门拜访,顺便带走自己的花粉。

    生长在阴暗地面的真菌释放信号,召唤来勤劳能干的切叶蚁,替它们一遍又一遍地爬上高处,摘下树叶。

    在这里,千万种生命以万千种形式繁衍并生存。每一分和每一秒里,都有残败的生命逝去,崭新的生命爆发盛放,生生不息地延续着自己生存的意义。

    只有无足轻重的人类在接吻。

    灿烂盛放的天宫石斛从树梢垂落,降下如同珠帘一般飘浮在空中的花序。

    美轮美奂,暗香浮动。

    又一阵夜风吹过山丘。

    谢松原环在白袖腰间的手动了动。

    刹那间,无数粉白的花瓣从他们的头顶洋洋洒下,仿佛垂珠倒灌,花做的银河滚坠——

    纷纷降落在二人身上。

    夜色寂静。

    他们气息紊乱地错开唇瓣,四目相对。谢松原的唇角动了动,笑着说:“今天的花是很美。”

    就像月亮一样。

    ——寓意是我喜欢你。

    在这个夜晚,谢松原决定像爱一朵花一样爱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