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冯妈妈言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毕竟当面说人家妻子老,确实有些不礼貌,再说了毓璜仙子虽年岁较大,但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痕迹,哪里敢说一个老字。
“哈哈,只允许八十的老翁娶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不允许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嫁一弱冠少男?您浸淫这风月之所多年,您会不懂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取悦男人?”
富贵儿的言语有些暧昧,但冯妈妈蕊娘都是混迹风月场所多年的老江湖,多露骨无礼的言语都听过,所以自不会放在身上。
即便如此,听了富贵儿的话,两人心中都是一紧,冯妈妈自不用说,年岁跟毓璜仙子差不多,正是富贵儿嘴里所说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年纪,富贵儿这话恰恰说到了她的心底,这世界的女子不管多大年纪,谁不渴望一份郎情妾意的真爱。
蕊娘心中的慌乱却是在自惭形秽“怪不得不管自己如何勾引,这家伙都没越雷池一步,感情他有……”
两人各自揣着心思闭口不言,这屋中的气氛一时间倒有几分尴尬,富贵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声道:“如若冯妈妈方便,咱今晚前去探望她可好?”
“也好,那就赶紧的,过了寅时关了城门,这城可进不去了,我这就安排您吃饭,吃了午饭咱们就出发。”
说着话,冯妈妈便起身出屋,去给富贵儿安排午饭去了。
“你有什么打算,打算继续在这潜着,还是回女真?”
富贵儿见冯妈妈出屋,看一眼蕊娘轻声问道。
“任务没完成,回去便是死,不回!”
如今七公主被禁足,蕊娘不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知道富贵儿也不是官家的人,所以言语里也并不再有隐瞒之意。
“什么任务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你?”
面对蕊娘的真实身份,富贵儿是真心好奇,如若不是因为她身份不明,或许两人早已冲破了那最后的底线。
“你还不行,如今你的功法虽也算进步神速,但还是没有触及到那个高度,待他日你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自会开诚布公且有一份大礼送你。”
蕊娘忍受不住富贵儿那如能穿透别人心底的目光,说着话站起身来,挪步到富贵儿身后,伸手轻轻揉捏起富贵儿的肩膀,两人同居一室的那段时间里,蕊娘经常给富贵儿按摩,所以这略显亲昵的举动,并不显突兀。
“你这任务与武功有关?”
富贵儿并不肯就此罢休,感受着肩头那久违的舒适,再次发问。
“算是吧,功法只是它最基础的一部分,其中涉及的事情太多,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你就别问了,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我隐隐的感觉你马上就应该能触及到!”
蕊娘言语至此便不再说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倒像真心地在给富贵儿按摩放松。
富贵儿吃过午饭,冯妈妈找来一辆马车,两人趁着天色尚早,匆匆朝城内赶去。
“看什么看,你有仙子那妙人常伴身侧,这世界女子还有哪个能入了你的眼?”
两人坐在车厢之中,冯妈妈见富贵儿直愣愣地瞅着自己,但见他眼神有些放肆无礼,面目一红便教训了一句。
“哈哈,刚才有些失神,并无他想,还望冯姑娘见谅!”
其实富贵儿并不是贪欲她的美色,只是在仔细地观瞧,这世间最好的炉鼎与别的女子到底有何不同,所以看着看着便走了神。
“姑娘?咯咯咯……”
听了富贵儿嘴里喊出的姑娘二字,冯妈妈真的如同少女般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未曾婚嫁又未经人事,不以姑娘称谓,难道要称夫人、小娘子?”
“您如何知道的?”听了富贵儿的话,冯妈妈脸上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
“您身上有浓郁的处子体香,如今这狭小的车厢之内,全都是您的味道。”
富贵儿说话间,猛然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这车厢内所有的香气全部吸进自己的体内。
“哦,原来是这样啊,您自己知晓便好,千万不要讲给外人知道。”
这事看似平平无奇,但对于冯妈妈来说却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世间最顶级的炉鼎,哪一个习武之人不觊觎,但又有谁会知道,这世间最顶级的炉鼎会藏匿于风尘之中,并且还是个老鸨子。
“嗯,不说,不说!”
富贵儿知道接下来言语会更加地尴尬,所以嘴里嘟囔一句,干脆盘膝而坐,闭眼调息修炼起功法来。
见富贵儿闭眼修炼不再与自己说话,冯妈妈幽怨地瞅他一眼,便转了身子,通过车窗观看着车外的风景。
可随着车辆的颠簸,冯妈妈慢慢觉得有点异样,收回视线静心查探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从自己的七窍缓缓地流出,且流速越来越快,这些真气竟全部流向闭目修炼的福贵儿。
“他难道修了窃取他人真气的邪功?”冯妈妈不解地望着富贵儿,却猛然觉得自己丹田之下的金沟真气涌出得更加厉害,那真气如溪流般缓缓而出,竟带来了一份让人无法启齿的舒爽。
“你……”这个你字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狠狠地瞪富贵儿一眼,却紧忙死死夹住自己的双腿,生怕在这车厢之中发出那令人羞愧的呻吟出来。
“不对,我这身体里的真气并非我自己修来,本不属于我,所以才能被这臭小子给抽走,有本事你就全拿走,撑不死你!”
想明白了事情真相,冯妈妈的心也放了下来,倔强地岔开双腿却紧紧地咬住了银牙。
“冯妈妈您不舒服吗?”
马车行到城门外停车接受盘查,富贵儿收功睁开双眼,却见冯妈妈满脸绯红汗水打湿了衣襟。
“喊我冯姑娘!”
冯妈妈哀怨地蹦出一句,瞬间扭过身子不再搭理富贵儿。
马车进了新曹门沿牛行街直奔内城王宫而去,富贵儿本以为这冯妈妈门路广,就敢这般大摇大摆地进宫,待马车在王宫附近的一个小院前停了下来,富贵儿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到了,下车吧。”
冯妈妈轻声说了一句,富贵儿赶紧起身跳下了马车,返身伸手欲要搭手搀扶冯妈妈下车,却让冯妈妈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背。
富贵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冯妈妈,让她如此不领情,冯妈妈心中却清楚得很,这小子也甚是贪婪,这一路行来倒抽走了自己不少的真气,不光弄得自己行步有些飘忽,最关键的是太多的真气从金钩涌出,那如虹吸般的抽离,真的就抽走了自己的一半魂魄。
如今这心中空唠唠的慌乱不堪,金钩四周已是一片泥泞,是的,这是想男人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
冯妈妈挪动着甚是别扭的步子走在前面,富贵儿紧随其后,两人前后脚进了小院儿,便静等天彻底地黑透。
冯妈妈把富贵儿让进客厅便消失不见,直到天色完全黑透,到了掌灯时分,这才重又出现在富贵儿面前。
富贵儿是真心得罪冯妈妈了,即使再次露面仍不肯与他说话,瞪一眼富贵儿率先出门,出了院门隔了一条街,便可见王宫高大的宫墙。
夜色下,两道人影轻轻一跃便落在了王宫之内,富贵儿的藏匿之法如今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此刻即使王宫之内高手云集,仍行进得游刃有余,倒是功法在富贵儿之上的冯妈妈却小心翼翼,生怕漏了马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在楼下等你,长话短说速去速归……”
冯妈妈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楼上,富贵儿瞅一眼楼上亮着灯的小楼,垫着脚尖小跑两步,身子猛然跃起,再次落下已经通过敞开的窗扇落到了屋中。
“谁?”
但见一道身影闪进,低头做着女工的欣楠公主,猛然低喝一声。
“哎呦刘兄弟还会做女红呢?”富贵儿见屋中并无他人,面目含笑地凑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抢欣楠公主手中的刺绣撑子。
“富贵儿,你回来了,你见到三哥了吗?”欣楠公主一边把女红藏到身后,一边激动地开了口。
“嗯,见到了,他搞大了人家公主的肚子,要对人负责,所以不回来了。”
富贵儿知道冯妈妈在楼下等着自己,就真的长话短说直来直往。
“搞大了公主的肚子?”
三哥与元菱公主成亲的消息,欣楠公主早已知晓,一直不明白三哥为何会如此作践自己做驸马,今日却明白是三哥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是齐王出卖了三王子,是他故意让辽国的公主擒了你三哥,是他命人用催情的药物让你三哥做出那不合礼数的事情。”
“为何?”
富贵儿的言语彻底震惊了欣楠公主,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却没有想到背后的黑手会是自己的父王。
富贵儿知道不把整个事情的真相讲清,断不会让欣楠公主信服,所以坐了下来,把齐王的整个连环大计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这便是真相,这样也好,三哥不用跟刘澈争这王位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辽王大病一场睡了十天方醒,醒是醒了,但他傻了……”
说话间,欣楠公主眼中的泪水默默地落了下来,这眼泪不显悲切,倒像是放下了什么久久不能放下的东西,整个人的神情柔和而又带着丝丝的落寞,直到这一刻富贵儿才感觉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需要呵护爱恋的女人,这种感觉便是那日欣楠公主赤裸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也未经有过。
“你可想逃出去,我今日进宫就是想救你出宫,跟我走吧!”
富贵儿说着话,伸手拉住欣楠公主的小手就准备带她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