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度种下的菜第二天就下雨六天泡水里,一株没活,还是这两天重新种下的。
别说没得吃,芽都没出土。
王家嫂子那样,她推了怕还以为她嫌弃,明度干脆的收下了。
“谢谢嫂子,我正缺菜吃呢。”
王家嫂子笑道:“你喜欢就好,这菜刚从地里摘上来,我还挑嫩的掐,保准你吃了新鲜脆爽。”
“不跟你聊了,家里要开饭了,走了啊。”
明度送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王家嫂子,又来了两个嫂子,也是送菜的,一个种了瓜果,送了她两个瓜。
有菜有瓜又有肉,给明度整出来一桌子菜。
有油下去,香的很,也就明度住村尾,不然这香味飘出去不知道馋哭多少人。
野兔的肉有嚼劲,野鸡的就比较柴,并没有家养的好吃,明度视线落在三只小黄鸡身上。
“唉~”你们什么时候能吃呢?
小黄鸡打了冷颤,缩在窝里不动弹了。
【宿主你忘了你养它们是下蛋的了么?】
明度想了一下嫩滑的鸡蛋羹,葱香的炒鸡蛋,甜丝丝的糖水荷包蛋,里面还是溏心的,还有荷包蛋外面焦焦的,里面嫩嫩的……
她又想到了小鸡炖蘑菇,那撇了油的清汤,嫩极了的鸡肉,入口即化,骨头都是酥的吸溜~
“太难抉择了。”最好是在张家村永久的住下来,这样她养多少只鸡都没问题。
肉鸡和产蛋鸡各司其职。
天灾人力无法阻挡啊。
还是得进山看看,在山中安营扎寨,水淹不到,旱灾也没有影响。
明度吃完收拾桌子,盘点了一下所剩不多的银两,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她最穷的世界。
什么都不如赚钱重要。
明度一边修炼一边盘算着赚钱,山里物产丰富,她不想动野兽,但如果真的要住到山里去,那解决野兽问题就很有必要了。
空气中的水灵气格外活跃,她明天又注定上不了山了。
次日果然下了一整日的雨,明度只能继续修炼。
下雨也有好处,她当晚就突破到了练气一层,排出一点脏污。
可惜钱不够,山上药材也只采到一点,这雨一下,直接烂掉了,别说用来洗髓。
明度烧水冲了个澡,眼睛一闭直接睡下了。
天蒙蒙亮,公鸡啼晓,揭开了一天的忙碌。
“陈家嫂子,陈家嫂子……”
明度穿上衣裳,看到背着背篓的王家嫂子。
王家嫂子看着明度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昨儿刚下了雨,今天山上的野菜菇子都冒出来了,想问问你要不要上山。”
明度还真有点想吃蘑菇了,又可以采草药,当即答应了,“嫂子你等我会儿。”
明度懒得再弄,天气又不热,就多做了些馒头,生了火到点水到锅里热着,一边去洗漱。
早上那水凉牙的很,一入口就把人冰的醒的透透的。
馒头一啃,再带上三个加一袋子热水,背上背篓和柴刀就走人。
“陈家嫂子我们快点。”王家嫂子又压低了声音说:“我有个地方,别人都不知道,咱们过去可以慢慢采。”
明度:这还整个秘密基地了。
明度跟着走,看着不远,但这有树挡着,很巧妙的把这一片隔了开来,往这边走也发现不了,要绕过去。
这里东西也的确多,两个人都摘不完。
王家嫂子手脚麻利,摘的很快,她摘到一半想起来明度可能干不来这活,她是本村人也没见过明度干过。
抬头一找,看到明度摘菇子和野菜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她眼睁睁的看着明度摘了一株野草,“陈家嫂子你这采错了。”
明度抬起头,“什么?”
王家嫂子也不好扒拉明度背篓,就指了指那株草。
明度解释:“这是草药。”
问就是有医书有图,全往陈渝这个渣男身上推,反正都不在,将来他攀了高枝也不会回来。
不曾想王家嫂子没有问,自己就给脑补完了,毕竟读书人在她看来什么书都要看,有知道草药的书籍也并不奇怪。
“那这个能卖钱吗?”抓药要钱,这个能的吧?王家嫂子想到这心底有些火热。
这要是能家里也多一个进项,她也能给小石头买吃的,买布做衣服。
明度点头,“可以卖给药铺,但也要看药铺收什么,有的草药不值钱,你真想赚这个钱可以去药铺问问,哪些值钱长什么样,要怎么采才能保留最大的药效。”
王家嫂子听的头晕,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明度倒是想到可以炼药赚钱,还得谋划谋划。
虽然打了退堂鼓,但这要是能挣钱,谁不想挣,接下来王家嫂子采起野菜菇子便颇为心不在焉。
明度也没有去打搅她,采满了背篓,又扯了藤蔓做成袋子,将草药不容易掉的放进袋子里。
等王家嫂子回神,明度已经不仅背篓满满当当,还采了两大袋。
王家嫂子:我居然输了。
她也不想杂七杂八的了,赶紧采摘起来,这日头渐高,等会儿还要下地,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想。
采了一整背篓,王家嫂子喊明度,“陈家嫂子我这要下山了,你要不要一起?”
实在是看明度摘个不停,乐在其中的样子,她都不确定了。
明度应声,“下,一起一起。”
明度背后背着背篓,手里提着三大袋。
王家嫂子两手空空,“要不我帮你拎一个?”
明度摇头,“不用轻的很,嫂子你小心看路。”
“这里我来的多了,路熟,抹黑都知道怎么走,你放心。”王家嫂子不在意的道。
她也的确跟她自己说的那样,走的稳稳当当,很快两人下了山。
因为上山迟,摘的又久了一点,其他人已经摘好了,也没看到她们这样。
陈家靠山,明度先到的家,“那嫂子我进去了,下次有这样的事再叫我。”
“好。”王家嫂子也不多说,她还急着回去跟铁柱商量草药的事。
一回家,王家老婆子就瞥了她一眼,“就那一背篓,这么晚才回来,搁哪偷懒去了吧。”
“娘我找陈家嫂子去山里了,要等她一等。”王家嫂子祭出了明度,王家老婆子就没话说了。
她也想交好陈家,那可是举人家,指不定这回能考中进士。
王家嫂子把婆婆堵回去了也没什么快感,就把东西一撂,“娘我去地里了。”
地里的活重,王家老婆子没话讲,对着背篓嘟囔。
明度进了屋子把背篓里的菇子都倒出来,留了今天吃的,其他都放在太阳底下晒。
野菜洗了开水焯一下放水里泡着把苦涩的味道都给泡掉。
做完这,明度把草药收拾了,炮制一番。
现在她的修为达不到炼丹药的程度,就这一点灵力,还没炼出来她先被榨干了。
所以还是得走药汤的路数。
药汤自然不用新鲜的,炮制了留作后用。
这里不过四种草药,其中三种是洗髓除杂用的,还有一种是外敷疗伤,相当于金疮药。
炮制草药对明度来说万分简单,信手拈来很快就处理好晒上了。
也没人往这边走,不然就会看到晒在院子里的这些东西。
委托人这个身份,算起来陈渝一心读书对委托人不是很了解,而最了解的宋氏已经去世。
她又甚少出门,村里人对其了解就更少了,只知道她绣活厉害。
明度不是很好办,却又有钻空子的空间。
这个世道女子艰难,她做的出阁一点都不行,还容易被当作妖鬼附身。
虽然貌似她现在挺像的。
这茅厕也是很绝,明度真的不想再来古代了。
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在山里建个大房子,把抽水蹲坑搞出来,这样洪水淹不到,还不会被茅厕熏死。
“还是得先赚钱。”
陈渝人在船上,水路要比陆路慢许多,但没有那么颠簸,价钱也比坐马车便宜。
但是他晕船,从上船开始就晕,就吐的一塌糊涂,昏天黑地,直接躺下了。
“陈兄你好些没有?”
和他一起的同窗好友梅全毅进了船舱。
“刚才船靠岸,我的书童下去买了些酸梅子,你吃吃看,能不能好些。”
陈渝一脸惨白,嘴巴都是干的起皮,气虚病弱的样子,似是下一刻就能晕倒。
“多些梅兄。”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话,梅全毅见状直接将酸梅子塞进他嘴里。
酸梅子那股酸味,让陈渝清醒了两分,他咀嚼着感觉好了些许。
“多谢梅兄。”
梅全毅摆摆手,把一包酸梅子给了陈渝,“我坐过船家里也没给我备着晕船的东西,未曾想陈兄这般严重。”
“这酸梅子对陈兄管用也算尽了它的用途了。”
“我还盼着陈兄能与我在江上吟诗作对,赏这无限风光。”
陈渝看着梅全毅风光霁月,状态极好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眼底幽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梅全毅和陈渝谈了几句从船舱里出来,里面味道不太好闻,不是陈兄他都不想进去。
“少爷你这对他太好了些。”书童墨宝嘟囔道。
梅全毅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懂什么。”
“陈兄勤奋上进,学识也与我在伯仲之间,我们又是同窗,在外总要照顾几分。”
“未来我们还会是同年,大家要彼此照应。”
墨宝捂住头,“少爷自信是好的,您要是落榜了墨宝不会笑话您。”
梅全毅怒骂:“没大没小,墨宝是本少爷惯得你,看我不回去把你换了。”
墨宝才不怕梅全毅,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墨宝嘻笑一声,嘴上告着饶。
梅全毅:“……”这回一定换。
他们没注意到甲板上多了一抹蓝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