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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活着回来再说

    眨眼间谢升平侯爵追封落下。

    封号安定。

    虽为平西成,到底安四方为实。

    紧跟着谢清河受命继续征西圣旨发出,京城中两位武将的儿子同行。

    出行当日,谢升平于城楼点兵。

    酒水壮行,谢升平翻过饮下的酒碗看谢清河。

    谢清河被她异常严肃的表情弄的发笑,“我又不是去送死。”

    谢升平目光对他相撞,“我现在的话,你都记住。”

    谢清河眨眨眼,就听谢升平快语而出。

    “西边看似马上大捷,实则拖了三月有余,战局已算重启,你既是谢升平的兄长,那么怎么去重振士气不需要我在多言。”

    “你算临危受命,一门双谢不能陨在西边,不行则退,倘若遇事不决除开与我飞鸽传书,紧要关头你可求襄王帮衬,他若插手军中事务,不可对峙,以和为贵。”

    “辛如是谢升平当做半个姊妹的姑娘,她虽能耐,到底战场之中还请你多多照拂。”

    谢清河说了个好。

    二人相顾无言,谢升平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谢清河背手而立,只是笑,“你我都努力活下去再说其他,你好生照顾自己。”

    矗立城头的谢升平看走下城楼翻身上马的兄长,心中忽有惆怅。

    当年李宝书也在此处送他出征平西,也在城头遥望她。

    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想着李宝书,谢升平心中又是猛然抽疼。

    大军渐渐消失,肩头有斗篷落下。

    江浙替她系好细带,“公主莫要伤怀,谢大公子必能凯旋归来。”

    谢升平与他并肩,望着远处若有若无的黑点点。

    “谢清河其实对我很好,他曾一度想要我成为谢家的新的掌舵人,是我不愿。”

    江浙只是静静听着,谢升平假身份骗他时,说着家中兄长眼底都是笑意,婚后提着兄长恨不得拆家。

    为着夫妻和睦,他是话头都不敢朝着谢清河脑袋上引分毫。

    “我希望,我们都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何事。”

    谢升平说完,侧眸看江浙,“我看你这两日总是欲言又止,眼下谢升平的追封和西边都事都尘埃落定。”

    江浙欲启唇,谢升平抬手,“让我猜猜,莫不是在大内同那些宦官斡旋的节节败退,要我帮你主持公道了?”

    大内宦官势力非一日之寒壮大成今日派相,李珏书信任,赵太后倚重,临安侯做靠山,李宝书此前采取的又是和与稳,更是让这些宦官以为,她这个公主怕他们。

    江浙虽有大能,到底出身不高,又是靠妻上位,且官职五品,并非实权官,落到这些人宦官眼中,更是不够看。

    “放心,该要你给我做主,我不会手软。”江浙犹豫小会儿。

    谢升平也不急。

    语迟则贵。

    江浙要么不说话,倘若真的要说些认真的,脑子都能给她干空。

    “你觉得,将一个国家的存亡,交给一个小孩子,真的可以吗?”

    谢升平眯眼,“你什么意思?”

    江浙看她,“李珏书不适合做皇帝。”

    “怎么你是觉得,让他退位让贤,让西边的襄王来上位才对吗?我前些时日告诉你的话,你都记不住了?”

    “能者居之。”江浙看她。

    谢升平,你明明就可以取而代之,为何要取扶持一个根本扶持不起来的人。

    谢升平错身离开,“李珏书行不行,谁都不能给他打算,人都会改变,他受命于天,那么现在老天爷没有给出变数,就说明,他只需要时间去改变。”

    “江浙,这种言论,你今日在我跟前说了,就不要去外头了,我保不住你的。”

    这狗玩意,居然想让贤者居之了,倘若真让西边哪个上位,谢家就是首当其冲的死无葬身之地。

    小雨忽起,多金执伞接下楼的人。

    见谢升平眼眸届时浓厚思索不敢说话,只示意窦临另拿伞上去看江浙。

    上了马车,谢升平掀帘同不走的队伍开口,“回宫。”

    帘子落下,她的思绪瞬间回到五年前。

    先帝驾崩当夜。

    “宝书,你父皇马上就要咽气了,皇后与他的娘家带着几个大臣跪在宣政殿,求你父皇召回西边的襄王主持大局!”

    七岁的李珏书被奶妈妈抱在怀中,似也知道他的命运走向就决定在今晚,小拳头捏的紧紧,板着一张脸。

    赵妃见着静坐不语的李宝书,焦急的上前推了两下,见她始终不言,转而看向站在旁边谢升平。

    谢升平目光始终都放在李宝书身上。

    “孩子,你说两句话啊!”

    谢升平让奶妈妈把李珏书放下来,拉着他的手,底身蹲在李宝书跟前。

    “李珏书是陛下唯一的皇子,此前选到宫中的那人已经死了,为何而死?不就是陛下人为,江山已后继有人吗?”

    她说着,重重拍了下李珏书的屁股。

    李珏书懂事的叫了一声姐姐,抬手抱着李宝书的膝头。

    谢升平望着李宝书,“阿珏登基名正言顺,他登基你就是国朝的长公主殿下了,可若是襄王如今主持大局,不外乎两个结果。”

    “其一,他为摄政王,把持朝政,将阿珏捏在手中,他膝下有两个儿子,日后如何变换我们谁都不知道。”

    “其二,他直接为帝,赵妃,你,阿珏哪里是他的对手?”

    李宝书开口,“襄王叔是父皇的兄弟……”

    谢升平直视,“你说过,襄王一脉其实和皇室从未干系,所以,每一任皇后都是襄王府所出女子,当今皇后膝下无子,自然希望自己兄长坐稳龙椅。”

    李宝书懵懵的,“父皇,父皇……”

    “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让谢家出手,陛下倘若今日闭眼已成定局,那么阿珏登基,我谢家全力支持。”

    赵妃只想活命,“就是啊,宝书,你弟弟不是登基,是登基了才能活着,你觉得皇后会放过我们吗?”

    谢升平手放在李宝书膝头,“谢家是你的后盾,你别怕。”

    李宝书摇摇头,“然后呢,阿珏能执政吗?还不是要襄王叔入京主持大局。”

    “你不可以吗?”谢升平说:“陛下对你的教导是按照皇子来的,否则怎么会允许你始终参与宣政殿的每一次议政,大宜并非没有后宫女子参与辅政的先列,你等着阿珏长大了还政即可。”

    李珏书被谢升平拍拍背脊,也认真开口。

    “阿珏会快快长大的。”

    终于,李宝书低低的嗯了一声。

    谢升平夺门而出,朝着城门而去。

    她已不记得那夜细节,总归谢家在听到她说要扶持李珏书登基,没有一点犹豫,套上官袍就与她策马狂奔入京。

    最后天明之际,先帝驾崩,留在遗诏李珏书为帝,李宝书为执政长公主,再留四大辅臣镇压朝堂。

    谢家以李珏书名义送信于西边,不许襄王入京奔丧,又将当今李皇后送入皇庙给国朝祈福。

    马车颠簸了下,谢升平从回忆中抽回神思。

    她再度掀开马车帘子。

    “去皇庙,我要见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