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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何等璀璨夺目的奇葩

    走出屋,鼻尖血腥味更加浓烈,转眸,江浙就在屋檐横座边站着。

    她朝更安静的小池走,对跟来的江浙发问,“解释。”

    解释为何清楚知道这些人的多危险,还将其放在双海殿。

    江浙回话:“底细都清,送走了,还回来,明着拒,暗处送更无法掌控,索性不若做出被监视的明面局势来。”

    谢升平抱臂沉默,江浙走到她跟前,与她并肩,“沈扶、孔百晓送的人不必处置,这二人对皇室忠心毋庸置疑。”

    谢升平也对他说:“忠心与否是看我能否庇佑他们罢了,实话实说,不处置这些眼睛,是你的主意,还是李宝书不听你的?”

    江浙嘴角微微抿起。

    见此,谢升平切齿,“妇人之仁的笨猪。”她扭头,感觉要跟来的人,“我不想怒火牵扯无辜,别来惹我。”

    江浙知晓她心烦意乱,声音尽量柔和,“余下的我来处置可以吗?”

    谢升平摆摆手,脚步迈出瞬间,回头看他,四目相对间,江浙倒是下意思捏住身侧手,瞬间回想是不是自个说错什么要惹她动怒。

    谢升平却点点,“好。”

    江浙:……

    他如玉温良的面容出现呆愣。

    谢升平眨眨眼,歪头不解反问,“不是你说,与你私下呆在一处,不要高高在上不说话吗?”

    江浙低头眼底泛起笑意涟漪,以拳抵唇望着跟前的妻子,心中感慨轻声低笑,“原来你还记得。”

    谢升平挑眉:“本将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到做到。”

    江浙眼神温柔极了,望着跟前的人,轻轻的笑起来。

    “你没有骗我,你说过快回来了,让我好好等你。”

    谢升平忽而想起死前最后的家书,她于军帐烛火边,撑着下巴一笔一划在信纸留痕。

    ——江浙,今年我肯定打胜仗回来,许愿吧,要什么,我都给你薅回来。

    江浙低声说:“天寒,回去休息吧,以后都是硬仗了。”

    夜渐深,回到房间的谢升平并无睡意,四处翻动着寝殿物件,李宝书有写札记的习惯,她要翻出来都看看。

    敲门声响起,她说了个进。

    窦临入内,拱手回话,“陛下和临安侯打了一架……”

    谢升平翻白眼,将札记丢到桌案上,转而问:“小成子死没有?”

    窦临摇头,小心回话,“陛下同临安侯闹的不欢而散后,就把小成子带走,不许卑职跟着。”

    谢升平拧眉哈了一声,有些诧异,声音微调,“你谁的人?办谁的事?拿谁的钱?你脑子被狗啃了?”

    窦临吓得赶紧开口,“卑职瞧瞧跟上去,就见陛下嚎啕大哭对着小成子破口大骂。”

    谢升平:……

    她双手扶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小成子底细如何。”

    窦临目露不解,还是说:“临安侯送给陛下的,来时公主就查过底细,干净极了。”

    谢升平斜眼,抓起桌案杯盏稳准狠砸窦临脚边,不悦在脸,“动动你的脑子,临安侯送的人,能是草包?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

    将窦临被砸出屋,谢升平撑腮拿着手指弹蜡烛,朵朵蜡花落到桌案。

    迷雾越多荆棘越密,最后她得到的东西就越多。

    **

    次日晨起,谢升平披衣用膳,见先落座的江浙,打着哈欠揉眼坐下,那声都退下还未出嘴,江浙已将一碗吹的温温凉的粥落到她跟前。

    “双海殿昨夜腥味笼罩,如今手眼皆是公主的人,何须在遣,岂非告诉多金,还有余孽未铲除吗?”

    四目相对,江浙眼中要避嫌的意思极为明确。

    谢升平端粥吞了半口,对等着示下的多金摆摆手,“关上门都自己人。”

    候着的宫婢们也都如释重负,昨夜双海殿腥风血雨,谁不怕谁不惧!

    江浙剥着鹌鹑蛋,细细说:“今日早朝公主要做好恶斗准备,临安侯素来爱顾左右而言其他,今日恐用昨夜陛下对他不敬为由,借着您的手杀陛下的人,打陛下的脸,长他的士气,将给升平的追封拖没。”

    谢升平沉默不言,思考要不要麻袋绑了临安侯一顿揍,老顽童都能给打成乖宝宝。

    江浙当猜不到谢升平脑中念头,将剥好的鹌鹑蛋落到她盘中,交代自己马上的去向,“瞧着时辰陛下已去给太后请安了,我去会会小成公公。”

    谢升平哦了声,颇为敷衍。

    江浙起身,屈指轻敲桌边,脸上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两抹严色,“兵权再议,只要答应追封,你就顺着台阶下朝,听到了吗?”

    谢升平筷子插蛋狠狠咬入口,恶狠狠丢出江浙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江浙没忍住别头笑出声。

    **

    会完小成子的江浙回到双海殿,就见祝侧已在外等他。

    江浙脸色浮现两抹复杂,“边走边说,怎么就将临安侯气得要人扶出去了?”

    祝侧言简意赅,“临安侯告状,公主置之不理,临安侯倚老卖老,公主下他脸,到底追封是答允了,本还在逼迫兵权,侯爷忽说要处置小成子,陛下就……”

    江浙帮他说:“公主与侯爷都想处置小成子,陛下硬保,早朝不欢而散?”

    祝侧点头,江浙嗯了声,朝里去。

    书房中,谢升平抓起砚台转身砸到小皇帝李珏书脚边,李珏书被吓得后退,使劲咽了咽喉咙,满脸不削不满不悦。

    他瘪嘴,大声吼:“反正你不许动小成子,他早就同朕说他是被逼替临安侯做事,他有个妹妹在临安侯手中,是被逼无奈的,且这三年,他对朕忠心耿耿!”

    谢升平沉声质问,“忠心耿耿,所以他昨夜去叫江浙入宫,又是哪门子忠心?”

    谢升平气得上头,背过身拒看李珏书,生怕自己做出弑君举止。

    她调整语气,告诫自己,这个是李宝书的心头肉,不能真打不能真打,而后再度开口。

    “所以,昨夜我让窦临带你去听墙角,你听了个什么出来?”

    这是朵何等璀璨夺目的奇葩,让他去看身边都是些什么阴险小人,居然一副发现忠臣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