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灵以为锦棠出什么事,急匆匆地跑出来。
就见锦棠双手捧着土。
那土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锦棠却看得很仔细。
“锦棠,怎么了?”
怀灵刚要触碰那土,锦棠便道:“这土里混合了跃峰小国的一种棕土,棕土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和别的土一混合,会散发出扰人心智,让人发疯的气味。”
锦棠还说,这种气味刚开始不见什么成效,但若是日积月累,长年累月的闻,人会发疯。
怀灵倒吸一口气。
“你……不会认错吗?”
锦棠笑了一声。
“我不会认错,我自小就熟识各个国家的毒物,不管是飞的跑的爬的种的都知道。”
他还讲,跃峰小国地理位置不太好,那些东西对本地人也没什么效果。
但就是因为会与别的东西作用,所以这么多年才没人敢完全灭掉他们。
怀灵陷入深思。
那天三公主翻这些泥土,自己都是看到的,肯定是没往里放别的东西。
而且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她也不可能干那种蠢事。
那……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掺进来的?
“爹爹,爹爹!”
听到呼唤,玉章忙扶着秦德君出来。
“怎么了?”
“你最近可有眩晕等头脑不清的症状?”
秦德君说没有。
连同金华宫的奴才都说没有。
平日里秦德君喜欢亲自挖土栽培绿植,但奴才们也都是打下手的。
也即是说,这东西来这时间不长。
“难道是……三公主和许贵君还想细水长流?”
她自小长在后宫,当然知道有些人就算死,也拿别人当垫背的。
更何况许贵君没死。
怀灵呼出一口气,“棠宝儿,这里面的棕土,多不多?”
“基本上翻新的都是,起码这一片都换过。”
玉章想了想说。
“前些日子被三公主掀翻后,宫里来人重新搞的,会不会是那时候填充进去?”
怀灵也觉得是那时候,因为之前锦棠和她一起挖过,如果那时候混有棕土,就算是没恢复记忆的锦棠,应该也能看出来。
玉章又叹了口气。
“可是那天来人很杂,谁都有可能被收买,所以……公主殿下,这个很难去查背后的人。”
“我知道。”
玉章立即跪下,说自己办事不利。
怀灵摆手。
“玉章叔叔请起,我知道你和玉商都是尽心尽力为我和爹爹办事。那种暗害,不除掉源头是防不胜防的。”
怀灵问锦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锦棠摇摇头,说其余一切安好。
怀灵也算是安了心。
她呼出一口气,搂上锦棠的腰,又嘱咐了自己的父君几句,然后才离开皇宫。
秦德君还有些懵,这锦棠怎么懂那些?
但是自己女儿的决定,总是错不了的。
自从怀灵不酗酒后,做的任何决定都没有错。
怀灵和锦棠上到马车里。
锦棠终于忍受不住。
“松手!”
怀灵“嘁”了一声。
心想“松手松手”,天天就知道松手。
结果在床上不还是很配合嘛。
怀灵手是认怂的松了。
但是脑袋凑过去。
锦棠一回头,精准无误地亲到怀灵的小嘴儿。
!!!
锦棠一愣,猛地转头。
“你……流氓,下三滥!”
怀灵无视那些字眼。
“是你自己亲上来的好不好?我是按着你了,还是强迫你了?”
锦棠好看的眉皱了皱。
他不停地抹着自己的嘴。
怀灵又凑过去,调笑地道:“棠宝儿,是不是你想要亲亲,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这般靠过来,希望碰巧亲到?”
“没有!”
“那今晚我让男奴给你好好沐浴吧?”
锦棠身子一震,想到昨晚的宠幸,关键是据说前一天晚上也宠幸了。
他顿时心中有了忐忑之情。
不情愿和期盼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他自己都很矛盾。
怀灵见锦棠不说话,便又凑近。
一直把锦棠逼到车角落里。
伸手挑锦棠的下巴。
“今晚……”
“今晚不行!我……我不想再折腾了……受不住……”
锦棠抿了抿嘴又道:“身为女子,还是公主,你怎么这般不懂节制?小心人年纪不大,身子已经亏空!”
怀灵大笑出声。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我……”
怀灵表示,好好沐浴是希望锦棠解解乏,舒缓一下身体的肌肉。
然后洗完该休息就休息啊。
“你想成什么了?”
锦棠立即瞪眼。
“明知故问!”
“哎哟哟,想宠幸之事?”
锦棠推开怀灵嘀咕,“还不是你给人的印象就是色胚,流氓,下三滥?!”
怀灵也不逗锦棠了。
她说一会儿回家好好饱餐一顿。
而另一边,许贵君从寿昌宫拿着行囊被迫搬离去一处杂乱小宫后,身边就只剩下娘家的一个陪嫁了。
他刚中过毒的身子虚弱无比,走路都晃悠。
贴身男奴道:“主儿,您慢点走。”
但许贵君想的都是自己的女儿。
“我的女儿不能被贬为庶人太长时间……皇上很快会忘记她,只要皇上一不关注她,就会有人杀她……”
贴身男奴连忙说不会的。
“皇上怎么都不会杀自己的孩子,连二公主要杀四公主,最后命都保下来,所以三公主一定会无事,您现在就别想三公主的事了。”
许贵君摇头。
“不是皇上要杀……皇太女、怀灵,甚至是嚣张跋扈的六公主,都会为了今后的路,而扫清一个障碍!”
许贵君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自己必须爬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管道路多么艰难。
“我活着就是为了我女儿……只为我女儿……”
“我女儿没有我不行的!而且我女儿明明那么优秀,为什么偏偏选了个位份那么低的男人的孩子当太女……”
许贵君从以前就一直气。
不就是因为皇太女被前任皇帝君抚养,庶出变嫡出吗?
那么他成为皇帝君,他的女儿,也变为嫡出了!
争的就是这口气!
只是许贵君刚走了两步,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突然,他喉头腥甜,张嘴呕出一口黑血。
他自己和一旁的男奴都吓坏了。
“主儿……主儿!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七步断肠毒不是都解了吗?!”
男奴把许贵君扶到破旧的房子里。
他转身跑走,去找能救治的御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