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切根源在俞潮胜.俞潮胜在京城无根无基,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去害姚璨,看看他经常与谁在一起,就明白是何原由.再说郧阳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就查到夏浚身上,这肯定是夏瞻对郧阳侯府的报复.
夏浚人称小霸王,是九公子之一,暗地里人人都叫他混世魔王.他是夏瞻的长子,也是夏旬秋同母的哥哥,平日里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人人都避之不及.
这天夏瞻将儿子叫到书房,夏瞻商议重要的事情都是在书房,平日里没人敢轻意靠近.此所以在书房,就是不想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
“陷害姚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夏瞻忍不住地问道.
在父亲面前隐瞒是没有用的,夏焌只好点头承认.
“真是个蠢物,有必要搭上人命吗!”,夏瞻气愤的是儿子没有头脑,而且手段也太毛糙,办法多的是,自己根本看不上眼.
“你不是老说要报复吗?儿子给你出了气,还说风凉话!”,夏焌根本不正眼瞧自己的父亲,平日里散漫惯了,再说身为人父所做的那些事,连自己也感到下作.
夏瞻听了很来气,指着夏焌吼道;“以前让你看大周律,不当一回事.诬蔑他人杀人罪加一等,万一翻供,你就是死罪.”,还是心底里关心自己的亲骨肉,当心郧阳侯会将案子翻过来.
“我也不想,谁想到一时失了手,只能找个替罪羊,姚璨正好.”,夏焌在父亲面前不想隐瞒,人是自己杀的,总不能让自己去坐牢.
夏瞻还以为是让别人动的手,没曾想见色起意,亲自杀了人.这下更担心事发,一拍桌子喝斥,“将事情经过,毫无遗漏地给我讲一遍.”,说着坐到椅子上.
夏瞻父子真是蛇鼠一窝,商量了半天,制定了一套计划.姜还是老的辣,此事就不让儿子再去管,夏瞻将潘国洪叫来,将对策讲了一遍,吩咐他去办.
夏焌也乐得逍遥,照样寻花问柳,有好玩的好吃的就往哪去.这天夏焌和一群狐朋狗友,刚从纸金楼吃饱喝足出来,忽然传来一声喝斥:“夏焌!你给我站住!”,回头一看是蓝庭枢.
别人怕小温侯蓝庭枢,夏焌不怕,指着蓝庭枢大吼;“你还有胆找来,正好我要会会你!”.
蓝庭枢径直来到夏焌面前,看着他大义凛然地说道:“有本事就冲我来,陷害无辜是小人行径,就不怕遭到报应?”,蓝庭枢言语间很是激动,几天来都没有找到证据,不免有些心燥气浮.
夏焌冷笑一声,不屑地回敬道:“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夏焌心里明白得很,不能亲口说出是自己陷害姚璨,蓝庭枢此行的目的说不定就是迫自己亲口说出来.
蓝庭枢也有此意思,见夏焌不上套.只能继续逼迫,“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你给我小心点!还有与你最亲近的人.”.
夏焌喳喳嘴不当一回事,“亏你是侯府出身,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往昔的风度到哪里去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恐赫.”,说着上前指着蓝庭枢,如不是知道他会武功,就要动手了.
蓝庭枢没想到被夏焌倒打一耙,不想再争辩,见到了自己面前,就想制住他再说.由于自己的心志不坚,动作有所犹豫,更没想到夏焌有所防备,顺势住后退了几步.
用意明显,闪躲后的夏焌指着蓝庭枢喊道:“竟敢打本少爷,给我打!”.
先是家丁上,蓝庭枢毕竟是武官出身,对阵没几回合,家丁就被打倒几个,开始处于上风.夏焌没想到蓝庭枢还有几下子,马上招手,“老罗,你上!”.
老罗名叫罗宗纲,是夏焌的贴身保镖,武功极高.蓝庭枢与他交手二十回合后,渐渐处于下风,六十回合被罗宗纲打倒在地.罗宗纲是收手了,但围着的家丁乘机上来,痛打了蓝庭枢一顿.罗宗纲怕出事,毕竟是未来的郧阳侯,马上出手制止,夏焌目的已达到甩手扬长而出.
蓝庭枢在纸金楼前被夏焌打伤,被抬回到府中静养.唐通接到消息后,做为蓝庭枢的上司,理应去探望.第二天上午唐通拎着补品来到郧阳侯府,递上自己的官帖.
不一会管家领唐通进到侯府,蓝庭枢伤得不轻,唐通于是到了他的卧室,见蓝庭枢躺在床上,关切地问道:“蓝千总好些了吗?”.
蓝庭枢倚在床头想起来,被唐通阻止,很热情地答道:“好多了!让唐都尉费心走一趟!”,蓝庭枢招呼唐通坐下.
看着蓝庭枢被打成这样,唐通忍不住叹息,“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蓝庭枢也很无奈,“多谢唐都尉挂心!都怪我没照顾好姚璨.”.
唐通并不认同,开解地说:”不怪小侯爷,被人给算计中了圈套,谁也想不到.”.
蓝庭枢知道唐通也是例行问候,当在工程紧张时抽身来看望,也是很有心的.“来西定门没一年,总是请假,真有些过意不去.军营的事就有劳唐都尉!”,说着拱手致意.
唐通摆摆手,并不在意,“说那里话,谁家中没有事,小侯爷太多虑了!”.
“唐都尉就从未请过假,连节日也在军营,心感惭愧!”,蓝庭枢是较真之人,说的都是事实,不容人争辩.
“我是没成家的人,没有羁绊自由些.”,这是为别人着想,并不是谁都挤得出的时间来.听唐通如此说,蓝庭枢心里顿生敬佩.
“案情还是没进展吗?”,见蓝庭枢静默不说,唐通就随意关切地问道.
“在场的证人都已被收买,众口一词,案子翻不过来,可怜了我姨父姨母.”,回答之间不免伤感,蓝庭枢低下了头,更觉自己的无能.
“总会有办法的,小侯爷不必忧心.”,唐通也后悔不该提及此事,戳了他人的痛处.见蓝庭枢只是在沉默,就起身告辞,并不要蓝庭枢起身,独自离去.
没过多久,蓝庭梅忽然跑进来,急切地问道:“哥!唐通来说了些什么?”.
唐通来访带有官方慰问的性质,郧阳侯蓝畴不好加以阻碍,如今焦头烂额,不想多生变故,先将女儿禁锢后,才让门房请进来.见被父亲看起来,打听到是唐通来看望哥哥,管制被解除,马上就快跑来到哥哥这里.
“没说啥!只是礼节性的问候.”,蓝庭枢知道妹妹的个性,不想多生枝节,少说为妙.
蓝庭梅岂是好骗的,不依地追问:“就没提起我?”,眼睛狡黠地盯着,看看究竟说谎没有,越来越靠近床头.
蓝庭枢轻轻地碰了她一下,不耐烦地说:“他识大体,只讲了军营和工地的情况,顺便问了一下你表哥的事.”,知道混不过关,还得说说.
“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表哥的事是现时最重要.”,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甘,只是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为了隐藏自己的心事,蓝庭梅紧接着问道:“他就没有好的办法,让表哥脱罪?”.
蓝庭枢很不屑地一抬头,“就他能?我们动用那么多关系,都无可奈何,你太高看他了.”,蓝庭枢不是看不起唐通,这事本就缺乏证据,再说他根本还没接触此案,不是动嘴皮子能办好的事.
“我们都是中规中矩,他鬼点子多,入手的角度不同,肯定有办法.”,蓝庭梅说得很自信,见哥哥根本不正眼瞧自己,接着激将道:“哥哥问都没问,就那么肯定.他就不会找上门去,挨别人一顿揍.”.
“你!哥还在此躺着,枉费了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才是那最没良心的.”,蓝庭枢听了大为生气,有些咳嗽,用手压着胸口.
蓝庭梅见了有些内疚,忙撒娇,“是我不好,哥就别生气,要不你也骂我一顿!”,说着凑上身去,一动不动象个学生一样恭敬地站着.
毕竟是骨肉同胞,蓝庭枢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想来自己还是太冲动.”,蓝庭枢早就明白去找夏焌,此事没过头脑.就是因心里多少对唐通还是有妒忌,见妹妹将自己与他比较才上心生气.蓝庭梅一低头认错,心里一下子敞亮,不再生气.
“哥!既然没有头绪,有机会找唐通问问,不是说多个朋友多条路,都是为了救表哥吗?”,蓝庭梅说此话时,是抓着哥哥的手在摇着说的.
只有说到唐通的事,才见妹妹如此有女人味,真是冤家.细想来也对,管它白猫黑猫,能解决问题就好.于是点头道:“听你的!过几天我就去找唐通,耐心地请教.”,说完敲了她一下,心里却是万般滋味,自己和妹妹怎么都不能与自己喜欢的在一起,心里不免忧伤不已.
“听我的没错,我深信他能救表哥.”,真是情陷其中,认为所爱之人是万能的,眼睛在憧憬,仿佛一切事情都是美好的..
蓝庭枢认为妹妹太过痴迷,唐通也是凡夫俗子,既然不想惹麻烦就不好再点穿,“唐通此人不错,就算没有办法,多个人商量也是好的.”.
蓝庭梅听了笑了,蓝庭枢也为妹妹高兴,跟着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