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虽然说数量上面我们不占优势，不过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做出让步，小冯同志，我们每块砖给你们7块2。”
方科长已经豁出去了，这种新式地砖如果铺在他们医院每一间宿舍楼里。
甚至医院的大厅，走廊全铺成这个样子，那比水墨磨石强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而且可以给他们医院打出去名声，全省，全市都知道，他们医院现在用的是最先进的大理石地砖。
那会是什么效果？
简直是变相的打广告。
在这个上面多两毛钱算什么？
两毛钱买来的，那可是意想不到的广告效应。
“小冯同志，我们一块地砖7块3。”
黄局长淡然地讨价还价，这方面他可是高手，再说了他手里整合的是全省的资源。
方科长跟自己这方面比还是要差一些。
一个小小的市医院，能和他手里的所有大厂比吗？
曲厂长在旁边看得都有点目瞪口呆，这一老一小到底是干啥？
有这么谈生意的吗？
两个人这么比下去，一会儿价格就得抬到八块。
“我出7块4。”
“我出7块5。”
“我出7块6。”
“我出7块7。”
冯慧珍急忙站出来，虽然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一幕竞价的场景，可是再这么下去大家就不是做生意了会成仇。
“方科长，黄局长，咱们大家还是坐下来谈一谈。”
方科长和黄局长彼此瞪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是刀光剑影，他们怎么可能坐下来谈两个人可是对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笑声。
“真是奇了怪了，我听说老黄和小方居然都跑到这一家石场来，这一家石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听说过呀！”
“老刘，我可是听说这里采石场石材都是一样的。”
“不对，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还听到那个老人家介绍说他们石材厂新出了一种新产品。我估摸着老黄和小方就是奔着这个新产品来的。”
“那两个人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小狐狸，他们能看上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走走走，咱们得进去看一眼。
“不然的话被他们抢了先！”
“我就不信了，咱们这几个广市的老板还比不过他们海市的老板。”
方科长和黄局长一听这话，两人脸色大变齐刷刷地回头。
这会儿两个人再也没有芥蒂，反而是焦急万分地说道，
“小冯同志，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如何？”
黄局长和方科长的人这会儿早就堵在了门口，不光把门关上了，还站在门外死死地挡着门和窗户。
王建军站在这里两眼都有点发懵，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他这个采石场的老经理干了这么多年，只有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
哪见过客商都开始抢人了。
这些人难道都疯了吗？
他低头看看地上的大理石地板，他用脚蹭了蹭，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把大青石打磨到如此光滑？
这是一般的手艺能做到的吗？
冯慧珍看了一眼外面，心领神会，这两位遇到了共同的敌人。
“好的，您放心，我们的第一批货会先跟两位签订合同。”
可是这个时候黄局长犹豫了一下，
“小冯同志，你们这个采石场规模这么小，能不能接了我们这么大的订单？
交货时间我可不希望要拖个两三年。”
“黄局长，您放心，我们拿到预付款的第一时间就会扩大采石场的规模，同时招工，而且会进行精密的培训。
让所有的工人第一次上手就可以做到得心应手。”
“既然咱们是签合同，自然在合同里会把交货时间以及交货的数量，质量进行分门别类的说明。
这样可以保护我们两家的共同权益，这方面我们肯定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看到眼前姑娘侃侃而谈，而且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眼神的坚定，目光毫不犹疑。
黄局长不由得轻笑，看来自己是老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这些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最让他惊奇的是，在这种寂寂无闻的小地方，会出来这么有见识，有本事又有能力的女孩子。
他们这边刚刚把合同签了，那边门外已经吵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哪有你们当客人的，把人家主人家的屋子都堵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让我们进去瞧瞧，进去瞧瞧。”
“几位虽然说这是人家的采石场，可是咱们也不好反客为主。
人家正在谈重要的生意。
咱们不能扰乱人家的思绪是不是？你们想看，院子里这么多石材随便看。”
就在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只见门从里面被打开。
方科长和黄局长手里拿着合同，满面笑容地走出来，
“得罪了各位，好了，好了，我们合同已经签好了，你们想看随便看，走走走，小方，咱们难得他乡遇故知，咱们到底算是老乡去喝一杯。”
“黄局长，您是老前辈，这顿饭应该我请您。”
两个人那尾巴快翘上天的劲儿，把其他的人气在当场。
黄局长带着他的人和方科长的人立刻走了，只要拿到了这份合同，自然没他们什么事儿。
而门外的这些人一下子冲进了屋里，当看到地面上的地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的老天爷呀，怪不得刚才他们把我们堵在门外，有这么好的东西，两个人抢了先。”
“我就说老黄那个老狐狸怎么会跟小方忽然握手言和，结果两个人看到好东西来这个联手把咱们挡在门外。”
“这可怎么办？”
四五个人七嘴八舌，同一时间抬头看向屋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
“同志，就是刚才你跟黄局长和方科长谈合同了？”
进门的时候他们当然看到方科长和黄科局长可都和这个女孩子握手告别。
“几位同志请坐，我知道你们都是看上了我们家的这个大理石地板。黄局长和方科长刚刚跟我们签了合同。”
曲厂长和老爷子两人靠墙站在那里已经无动于衷，现在谈生意的场面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刚才刚刚以7块7的价格，他们谈成了合同，而且是预付30%的预付款。
连会计都是靠墙站着，手里握着自己家的公章和印泥。
非常麻木地注视着这一幕。
三个人都心里竖起大拇指，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