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同志，七块钱这一笔订单，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到了这会儿方志也知道这丫头嘴可是硬得很，要想让她做出让步很难，但是五毛钱他至少还是有信心的。
“方科长，七块钱可以签合同，但是我们要求先付30%的预付款。”
冯慧珍后面的一番话让方志一下子变了脸，本来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付款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让利。
毕竟如果这批货他们不满意，不想要，可以直接不要。
哪怕三个月交一次货，这笔贷款放在他们手里，光是产生的利息都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可是对方要是拿了预付款，他要是不要这批货，就容易承担巨额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的利息也瞬间泡汤。
对他们医院来说不符合经济利益。
“小冯同志，我觉得谈生意要有诚意，刚才咱们不是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要是这么出尔反尔的话，我们可能对于你们的诚信有很大的担心。”
方志觉得自己不能一直一让再让，要不然眼前这丫头估计会更加得寸进尺。
冯慧珍浅笑。
“方科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既然如此，咱们的条件没有达成，那谢谢您的参观。希望咱们下一次有合作的机会。”
冯慧珍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往门外走。
“黄局长，我们都盼了您一个早上！请屋子里看一看，咱们用新式的大理石地板砖铺出来的效果如何？”
黄局长身边的刘秘书已经把胖子直接拉到了一旁。
“黄局长，请！”
曲厂长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本来刚才脸也没有变青。
“那我可真要看一看这个大理石地板。”
黄局长刚才被胖子挡住，他就意识到不对，小方也来了。
小方可是一个有眼光，有见识的人，他的人出面挡着自己，肯定是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是小方想要一个人独吞的。
这年头好东西不容易得到。
大步就朝里面走，跟在他身后的王建军一肚子的气。
他是舍不得这尊大佛，好不容易请到自家厂里转了一圈以后，黄局长死活咬着不松口。
反正就是说了他还要再看一看，等大家商量之后才能做最后的决定，毕竟他不能一言堂。
要搞什么民主？
谁不知道黄局长就是最大的领导，他只要拍板儿，基本上这事情就绝不更改。
只不过是用这个做借口，好拒绝自己。
正是因为不甘心，所以他一直陪在黄局长身边，就是想杜绝黄局长和其他家合作。
这会儿黄局长来到了曲厂长采石场，倒是心里松了口气，老曲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和自己没有可比性，也没有竞争力。
方科长一听这话也急了，他知道一旦黄局长进来，恐怕这一批砖就立刻保不住了。
只好压低声音说，
“小冯同志，我同意交30%的预付款。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哎呦，你也在这里啊，方科长。”
可就在这时，黄局长已经走进屋里，看到小方的同时眼光瞬间打量整个屋子。
看到地上的大理石地板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曲厂长，这个地砖不错。”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看到这些大理石地砖也同时眼前一亮。
曲厂长急忙朝着冯慧珍使了个眼色，
“小冯，快给咱们黄局长介绍一下咱们地砖的优越性。”
他笨嘴拙舌的，哪里能比得上冯慧珍的伶牙俐齿。
冯慧珍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黄局长脸上神色越是满意，旁边的方科长脸色越是焦急。
“小冯同志，我觉得我们的合同可以签了，咱们还是先签了合同，怎么样？”
必须先下手为强。
冯慧珍朝曲厂长说道，
“厂长赶紧让人准备好合同。”
曲厂长愣了一下，刚才不是和方科长没谈拢吗？
“这合同怎么列？”
“每一块地砖七块钱，先预付30%的预付款，在半年之内咱们完成所有的合同交货，交付第二批货物的时候要付清30%的货款。
剩下的货款在最后一批交货的时候要全部付清。”
这么优渥的条件曲厂长差一点儿没直接跪了。
老师傅急忙一把撑住了曲厂长，急忙催促到。
“厂长，咱们赶紧去找旁边的会计，把这些合同的事情弄好，”
他们这里会计身兼数职，不光是会计，还要负责拟定合同更是各项文书工作都要负责。
曲厂长脚软腿软的正要往出走，却听黄局长说道。
“小冯同志，你们这个地砖我们也需要。”
“我听到方科长给你们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嘛，他们一次性能采购多少？”
很明显黄局长想插一杠子。
方科长急了，
“黄局长，我们都已经谈好了，你再这么半路杀出来有点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啊，谈生意嘛，当然是价高者得。
小冯同志，我觉得你们这个地板砖七块钱的确是价格不低。
价格方面，我没有办法再给你做出任何让步。
可是我数量方面的话，我们第一次订货至少需要20万块。而且如果你们的质量可以保证，我相信我们后续的订单至少还有两百万块。
预付款我们也像他们一样提前预付30%。”
光是数量上黄局长这里足可以拿捏住方科长。
冯慧珍一听这是大买卖呀！
加起来要货量至少在120万块，而且只要有了这一批货的订单，恐怕以后的订单也会源源不绝。
“小冯同志，提前你已经跟我们谈好了。你总不能现在出尔反尔，数量方面，虽然我们比不过他们，但是做生意得讲诚信。”
方科长也急了，这一批货他已经势在必得。
黄局长却笑得老奸巨猾。
“方科长虽然说人得讲诚信，可是你现在第一没付钱，第二合同没签，光是口头上的。这算什么呀？
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白纸黑字，你们没签合同。这可跟诚信扯不上关系。”
“小冯同志，咱们现在立马就签合同。”
直接扭头冲着身边的刘秘书说道。
“刘秘书合同拿出来。”
他们可是早就准备好了合同，只要在上面把数字填好就行。
方科长急得汗珠子，一下子就下来了。
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带了两个蠢货来，提前连合同都没有准备好。
老狐狸的优势就是身边能干的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