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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何时起兵

    兰妃是将圣意揣磨透彻了,在皇上面上,“不争”比“争”有用,从一开始,她就摆了“不争”的姿态,将来“争储乱政”的大帽,也到不了她头上。

    许多事情,看似没兰妃什么干系,但仔细一琢磨,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处处都有兰妃的影子。

    殷怀玺又道:“兰妃确实不知古御史转投梁王,和梁王搅合一起的是贾州府。”

    人心莫测,古御史在朝中并不起眼,兴许连兰妃自己,也没将区区一个古御史放在眼里,结果叫人钻了空子。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古御史此举,虽然让兰妃达成了目的,但何偿不是为梁王做了嫁衣?!

    提起贾州府,虞幼窈俏脸一沉,不觉就抿紧了唇儿:“我还以为贾州府一直就是梁王的人,原来是个二姓奴。”

    很显然,她仍然因为贾州府,当初对谢府下手一事耿耿于怀。

    殷怀玺眼底一阵幽深:“前威宁侯现宁远伯,于贾州府有知遇之恩,贾州府一直做小伏低,深得宁远伯的信任,贾州府调任泉州,也是威宁侯从中使力,贾州府在泉州任职期间,也确实不负威宁侯信重,每年送上来的孝敬,让兰妃在宫里奢靡无度,收卖人心,为皇上修道场,炼丹药,深得圣心,因此圣眷日隆,兰妃对贾州府十分任信。”

    虞幼窈顿时明白了:“贾州府实则是兰妃的搂钱袋子。”

    殷怀玺颔首。

    虞幼窈在泉州时,和贾州府有过短暂的接触,也派人查过贾州府的为人:“贾州府在泉州任州府,也有十余年,官员三年一考评,评优者会优先得到调任机会,贾州府背靠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兰妃,怎么也不可能十几年都没有调动,兰妃并是没打算,让贾州府继续升迁,想让他在泉州钉死了,一直帮自己搂钱。”

    泉州商贸繁荣、发达,资源丰富,把持了泉州,就相当于把持了源源不断的资源钱财。

    当时的威宁侯府有权有势,党羽遍及朝纲。

    想要笼络人心,培植党羽,钱财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如此泉州对威宁侯府的重要,就突显出来了。

    贾州府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搂钱能力,兰妃又怎么舍得将他调到别处?

    殷怀玺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虞幼窈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贾州府老奸巨滑,手段颇为阴狠,他肯定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四品的地方官,为兰妃搂钱,但是碍于威宁侯府势大,兰妃圣宠正隆,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贾州府为人处事的手段看来,此人老奸巨滑,野心甚大,肯定不甘屈居人下。

    “直到宁远伯府失势,兰妃进了冷宫,贾州府在兰妃身上,看不到继续升迁的机会,也不愿一辈子受制于兰妃,这才暗中投靠了梁王,而且梁王从前和威宁侯府有勾结,双方要互通消息,掌控泉州的贾州府是重要一环,贾州府一早就和梁王有了牵扯,已经很难脱身了,他别无选择。”

    投靠梁王,有野心之故,也有无奈之举。

    殷怀玺点头,突然道:“贾州府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他漫不经心道:“等过一阵子,我们的婚事传开,梁王直取泉州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贾州府。”

    虞幼窈愣了一下:“为什么?贾州府这么早就参与梁王密谋造反一事,可见梁王对他十分信任,梁王能顺利控制泉州,贾州府也是功不可没,就算梁王直取泉州,也要靠贾州府继续掌控泉州。”

    “还能为什么?”殷怀玺轻勾了一下唇角,眼儿看着她,闪动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专注:“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从太后娘娘为我们赐婚那天起,我们之间就是一体的,从此之后荣辱与共,祸福同享。”

    他算计太后娘娘赐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天家赐下的婚事,不能退婚,更不能和离。

    这一纸赐婚,能将他和虞幼窈捆绑一辈子。

    虞幼窈先是一愣,接着俏脸一红,顿时明白了。

    贾州府之所以对谢府下手,是出于梁王授意,当时,梁王根本没将一个,远离京兆的小小县主放在眼里。

    今时不同往日,她成了武穆王的未婚妻。

    谢府撤离泉州一事,碍于各样原因,并没有传开,但当事人,却是心知肚明,梁王至少在明面上,不会和武穆王过不去,就不会留一个,曾经冒犯了“未来武穆王妃”的人在身边,以免落人口实。

    不管梁王因何原因谋逆,都是大逆不道。

    但至少在明面上,要立得住。

    这件事涉及了韶懿长郡主、谢府,现如今连武穆王也牵扯进来了,梁王不得不慎重对待。

    贾州府迫害县主的行径一旦传开,联想到泉州封禁的一应异常,以及梁王轻而易举,就直取了泉州一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梁王和贾州府一早就勾结在一起。

    那么梁王起兵一事,也是早有预谋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叫人抓了把柄。

    因此,梁王打着诸如“皇子争储乱政,后宫祸乱朝纲”,“清君则”、“正朝纲”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起兵,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梁王不会在这种事上落人口舌,舍弃区区一个贾州府,当年的一切,也就死无对证,贾州府成了替罪羊。

    假如虞幼窈和谢府惨遭了毒手,假如虞幼窈没有赐婚武穆定北王,情形就又不一样。

    总归是,梁王忌惮武穆定北王。

    虞幼窈躲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对了,梁王若是起兵,你这个镇守北境的武穆定北王,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辽东一带是首疆,不仅承担了抵御外敌的责任,同时也与京兆互相呼应。”

    殷怀玺淡声道:“你且看,梁王什么时候起兵。”

    虞幼窈仔细一琢磨,顿时瞪大了眼睛。

    ……

    而此时,被虞幼窈和殷怀玺提提及的梁王,也正在与亲信商讨,什么时候起兵。

    梁王穿了一身铠甲,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座,堂下两侧分别坐了几个,文士打扮的幕僚,与同样身穿铠甲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