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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除恶务尽

    侯霸说道:“俺们侯家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人,俺侯霸从来就是奉公守法的人,律法有云:‘伤人当耐,偿钱’。‘斗而未伤人,下爵殴上爵,罚金四两’,两人共八两,便是半金。今一金合钱两万,半金就是一万钱。这是没伤人当被尝的钱,你还伤人了,需要加价,共两万。还有,按律:‘赎耐,金十二两’,即一万五千。总计三万五千钱。”

    玄晔一听侯霸滔滔不绝,“引经据典",心有戚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更怕流氓懂律法啊!”

    一个中人之家,家赀不过十万,侯霸开口就是三万五千钱。那游侠恼怒至极,反手抽刀,额头青筋迸出,咬牙怒道:“我身上一文也无,你若想要,七尺之躯在此!”言外之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场面又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

    “玄君,你看,他又不肯出钱,那我就没办法了。”侯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他比玄晔高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玄晔嘿然,暗道:“老子是反贼,你跟我讲律法?老子就是律法,哪天少不得要用你的脑袋来树立我的王法,今日却是要便宜你了。”

    玄晔咳嗽一声,连忙劝解道:“何至于此,二位息怒,区区三四万钱,我替他出罢。”然后试图转移话题,又问道:“敢问侯君,这个过桥费是怎么收的?”

    侯霸一听心中满是不屑,“就知道你人傻钱多”,笑道:“将军好心肠,这收费大人九钱,孩童四钱,将军不会是又想替他们出罢?”

    “正是,我初来乍到,出些小钱是应该的,算出个总数,我一并给你。只是,明日的钱能否少收一些?”

    “哈哈哈哈,这真是……(超级大傻逼)”侯霸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心中彻底把玄晔鄙视了,忍住笑,故作威严道:“这个贼子在俺们家门前犬吠作恶,俺们只是让他尝钱,这全是看在你的面上。俺们已如此退让,你怎么还想减钱?这未免有些不合适吧?一文也不能少!”

    “竟一个钱也不能减?”玄晔哀求道。

    “一个钱都不行!”

    “那好吧,小甲,给钱,请带我向尊家主问好,告辞!”

    “嗯!”侯霸都懒得搭理,接过小甲的钱袋,返身进入里中,口中嗤声道:“黄口孺子,无胆小儿,还将军……,呸!”状甚不屑。

    玄晔率军回返,身后的乡民个个满脸不屑,有甚者一口唾在地上,“我道是个仁义将军,原来是个软骨头,呸!亏得白日那么卖力给他干活……”

    没行多远,迎面碰上管亥带队赶来,然后一同返回。

    赵信终于忍不住了,凑过来埋怨道:“大哥,你今日为何?如此……”

    “为何什么?如此懦弱是吧。”玄晔满不在意地接口道。

    “我不知道您怕他作甚?还那样拿低做小,简直……你也听到了,那些乡民怎么说咱们的。”

    玄晔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但是你也不看看当时的情况,一旦打起来肯定要误伤百姓,况且他们人数不在少,个个武备齐整,天色也暗了,里中的情况也不知。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日姑且示敌以弱,明日等乡民都出来了,咱们再开过去灭了他家便是,攻其不备。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你们个个都是我的宝贝,伤亡一个我都心疼,既然要打就要全胜。”

    赵信精神一震,道:“我知道了大哥。”

    “你真的知道了?”

    “今夜我亲自带人去探查他们家。”

    “嗯,对了,那个游侠呢?没跟着来?”

    “他呀,好像叫许由,说咱们无胆,不屑跟咱们一路哩!”

    “今夜,你可以叫上他一起去。”

    “他会来么?”

    “会的。”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欠我钱!”

    “!”

    ……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空中大块大块的云彩,接连不断地遮挡似火的骄阳,清风吹拂起来,为人间提供了大片阴凉。入夏以来,近月滴雨未下,终于快要变天了。不过能否下下雨来,尤未可知。大乱之后又是大旱,这一场雨关乎数百万生灵的存续。

    阳谷城外的工地上,沸反盈天,大部分乡民却不是在干活,而是在坐着聊天,扯淡,等着收工,吃饭,领钱。昨日玄晔在南侯里侯霸面前认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乡里,所有人都认为玄晔是个没卵子的软蛋。

    因为在工地上,玄晔以及所属红巾军,从来没有打骂或者敦促乡民们干活,待遇竟然开得那么高,这就坐实了玄晔就是个没胆子的老实人,人人可欺,还钱多。

    “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都有饭吃,怕他干啥。”

    “就是,为何还要干得那么卖力,咱们就干脆坐着等时辰,倒时他还敢不给咱钱?”

    “咱们人多势众,不乘机抢他一把就算咱们知恩图报了,你们可不知道,他们的仓库里钱粮堆积如山呐……”

    只是他们或许并没有看出来,营地里与他们一起干活的士兵少了一小半。

    南侯里,几乎所有的里民都去往阳谷城外的工地上干活去了,或者下了田,里中空荡荡的。

    还不到收过桥费的时辰,看守里门的只是一个歪嘴的泼皮,正敞胸仰躺在孰中呼呼大睡,口中还留着一串哈喇子。一个身影猫腰进去,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抽刀搠进他的胸膛,用力一拧,鲜血喷涌而出。那身影并不在乎身上的鲜血,却甩了又甩左手沾染的口水,一脸厌恶。

    “婢子养的,臭死了,老是让我干这种脏活。”

    接着一大队士兵迅速通过里门,向里中开去。里中有一大半都是姓侯,与侯霸属于五服之内的亲戚有七八户。

    萧竹带着一屯人,在熟悉里中地形的斥候带领下,俱皆长矛在手、刀剑出鞘,恶狠狠地扑了上去。胆弱的侯氏族人,俯首就擒;胆壮的侯氏族人,拔刀相抗。一时间,呼叫连连,喊声不断。

    玄晔、赵信、管亥亲带一队近卫甲士为前锋,裴元绍、张彪带一屯人马为后继,直往侯霸家的大院。

    侯家的院门没关,看门的家奴懒洋洋地坐在门槛上抓虱子。听闻不好,忙不迭地想要关门,只是已经晚了。

    在侯氏众多族人中,侯霸的家是最大的,前后三进,家里人也是最多的。门下养的剑客、宾客、壮奴,加到一块儿怕不下三十人,这要是被他们反应过来,彼此交手,怕会死伤不少,只是这会儿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没有防备。

    门后前院是侯家招揽来的宾客、死士居住之处。侯家在本乡横行两百余年,深知一人有力穷之时,欲要长盛不衰,非得依赖众人之力,借助宾客之势,故此对门下的宾客、死士们都是很厚待的,肯出钱、肯下功夫。别的人家招待宾客的屋舍可能会很简陋,茅屋土房而已,高家不然,清一色的砖石瓦房,宽敞透亮,平素也是好酒好肉好衣裳,绝无半点慢待。

    前院里本有十数个宾客在或坐或躺在屋檐下乘凉、打盹、聊天打屁,甚是惬意,慌忙窜起,还没将刀剑抽出,已诸人按倒。赵信问道:“如何处置?”

    “还用问吗?一个不留!”既然做下灭族的大事,怎么能留活口,留下来,岂不是给自己添堵么?谁能保证这些宾客、剑客中没有一个、两个忠心耿耿,日后会为侯家报仇的?难道不知孙策是怎么死的么?

    甲士得令,拽起手下宾客的脖子,横刀拉过,登时鲜血四溅,那宾客捂住脖子,弹腾了两下,就此归西。眨眼功夫,前院已横尸遍地。

    脚下不停,直入后院。

    此时天未及午,侯霸昨夜饮酒太晚,尚未起床。听闻喊杀之声,赤着上身开门出来,正与玄晔等人碰面。他愕然诧异:“你来做什么?”随即看见了随后进来的诸多甲士人,他们刚杀过人,手中所提的刀剑上皆是鲜血淋淋。

    侯霸顿时失色,转身就跑,想要去墙边的兰锜上拿兵器,未奔上几步,裴元绍和张彪已冲至近前,提刀便砍。

    侯霸侧身躲过,平地跳起,见不及去拿兵器,索性抓起地上的石锁,横扫过来。这石锁既厚且宽,怕不下四五十斤,裴元绍、张彪不敢硬顶,闪身避开。

    侯霸趁这空挡嗷嗷大叫:“贼人杀上门来了,快些起来,带阿翁从后门逃走。”

    他只是粗莽,人不傻,见玄晔带人杀来,自家仓促无备,料来是难以抵挡的,所以没想着杀回去,只想着能将自家父亲救出。

    张彪乘机挺刀杀来,侯霸将石锁回击,恰打到刀尖上,只听得“嘡啷”一声,将张彪手中的长刀击成两半,手上发麻,只觉臂膀都是又疼又酸,吓了一跳,叫道:“好贼子!好气力!”也不敢硬顶,忙闪身跳开。

    裴元绍和张彪两个将侯霸缠住,其余士兵一拥而上,把从另外几个屋中冲出的七八个宾客尽数砍翻。

    玄晔对管亥、赵信道:“随我进后院,这里就交给元绍和张彪了。”然后率诸甲士往后院的屋中奔去。

    侯霸家中的后院占地不小,屋舍甚多,一时间,也不知谁是谁,又在哪间屋中。玄晔令道:“两人一组,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清理过去。无论是谁,绝不能漏掉一个人。”

    屋子有的是空的,有的住的是宾客、奴婢。有了前院的例子,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都是一刀一个,也不知杀了多少,只听见院中惨叫连连,没多久便彻底安静下来。

    玄晔回到院中,吃了一惊,却见裴元绍和张彪还没拿下侯霸!不但没有拿下,反而节节败退,似乎力不能支。裴元绍和张彪二人虽不是名将,勇武却是有的,他们二人联手,居然还敌不过侯霸,可见侯霸的武勇了。

    他两个人围攻侯霸一人,却迟迟拿不下,脸上无光,心中憋了口气,又不愿在手下将士面前落了脸,硬是不要其他人上前帮忙,也怕自己的士兵有损伤。

    玄晔嘿然心道:“这斯倒是十分骁勇剽悍,只可惜不能收入手下。若有机会,说不得也是一员虎将。事已至此,便是惜才、爱才也无用也。”

    玄晔对管亥道:“你且助他俩一箭之力。”

    管亥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把强弓,捏出一支重箭,沉气静立,觑得空暇,一箭射出,正中侯霸的脖子,血如泉涌。

    玄晔松了口气,欲待往院外走时,猛听得侯霸闷吼一声,反手将箭矢拔出,也不管它鲜血喷涌,骤然回身,看见了玄晔,举手便将石锁投掷过来。

    那石锁挟带风声,迎头砸来。玄晔急忙改向前为侧跃,因为变换步伐太快,没能掌住平衡,跌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石锁砸到他的脚前不远,再差两三步,恐怕他的腿脚就保不住了。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好在还记得有诸军士在侧,他不愿失了姿态,勉强沉住气,撑地站起。

    诸人俱皆失色,玄晔身前的赵信挺剑直刺,侯霸压根就不躲避,伸手把剑刃抓住,侧身抬脚踢去,中了赵信的膝盖。赵信到底年少,力气没有长成,应脚跌倒。另一只手握成碗口大拳头,向玄晔砸来。

    管亥来不及弃弓抄刀,举拳迎击,嘭!两个铁拳毫无保留得撞在一起,伴随着骨肉碎裂的声音,管亥倒退三四步,抱着几乎残废的右臂,痛苦地僵在那里。侯霸则倒退一步,他的右手腕也已然错位。

    这时,裴元绍从背后赶上,一刀砍在侯霸的肩膀上,侯霸吃痛,似乎又满血复活,返身一脚踢在裴元绍的腹部,将他踹飞出去。

    张彪弯腰低身,疾奔冲上,拿出了摔跤的手段,抱住侯霸的腰部,想把他摔倒。侯霸纹丝不动,裴元绍从一边爬起来,纵身扑跃,终于将他扑到,到他的身上,想去扼其咽喉。侯霸嘶吼闷叫,一拳击出,打在他的脸上。裴元绍身子才趴到侯霸的身上,立时又被打了出去。

    侯霸翻身欲起,张彪冲到,压到他的背上,又将之压倒在地。侯霸双眼通红,脖颈上鲜血激涌,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力气却好似半点没受影响,一肘打出,打到张彪的肚腹,张彪吃疼,痛叫一声,整个身子不由自主蜷曲起来,像个虾米似的。

    侯霸按住地面,撑起身,站立起来,直勾勾盯着玄晔,迈步上前。饶是玄晔极力克制,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院中的甲士,本来也都是往这边冲的,但眼见侯霸如此威势,不觉胆颤心惊,冲出的步伐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斗至此时,侯霸因为一再大动作,从脖子上涌出的鲜血几乎已将他全身染透,走过处,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却依然未倒,摇摇晃晃地继续往玄晔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