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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尴尬的事

    顾青媛被裴谨廷从仙气缥缈的净房里抱出来,擦拭干净,放到卧榻上。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裴谨廷花样层出,却不曾真正地对她做那种事情。

    若不是她看过小册子,都要怀疑洞房花烛夜确实就是如此了。

    男人的吻细碎落下,温柔地轻吻渐渐变成唇齿间的交缠。

    忽而纤柔的指节按住了他的手。

    “裴谨廷。”

    “嗯?”他的唇齿在她的唇角停住,漆黑的眸子里蕴着情动,声音暗哑。

    一手掌住她的脑后,另一只手不知放在哪里。

    “好圆圆。”他轻轻柔柔地问,“你说,你要怎样?”

    顾青媛摇摇头,咬着唇,说出的话,好似冷水浇在热油锅里,“不要了……”

    将话犹豫说出后,她闭上了眼,不想去看面色铁青的男子。

    顾青媛尴尬得不行。

    这辈子都没丢过这种丑,她的脸烧红烧红,就像被烫着的铁。

    她的月事经常不定,这回竟来得悄无声息。

    从净房换好干净的衣裳出来时,裴谨廷也正巧从隔壁净房出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只穿着一身大红的绸裤,肩背宽阔,细窄的腰身精壮健硕,蕴含着无穷尽的力量。

    听到脚步声,他看了过来,才与她对上目光,空气一时间仿佛停滞下来,变得无比安静。

    顾青媛深吸一口气,略微沙哑小心的,“对,对不起……”

    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得慌张,目光错乱的在裴谨廷和自己身上巡梭。

    裴谨廷瞥过她微微颤抖的长睫,语调不冷不淡,

    “为夫不接受口头上的对不起,要道歉,下次换你来主动……”

    话音刚落,顾青媛眼眸睁大,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么折腾了好一通,等两人再次躺上床时,顾青媛捂着肚子,蜷缩着。

    裴谨廷皱着眉看她,淡抿下唇,屈尊降贵地,

    “腹痛?要不,为夫帮你揉揉?”

    顾青媛侧过头来,停了会,扶着他的手按上了隐隐作痛的小腹。

    炙热的手掌递过来舒服的温度,男人神色认真地帮她轻揉着肚子。

    力度适中,让顾青媛眯了眯眼。

    “裴谨廷。你真是个好人。”

    睡眼朦胧间,她的唇间逸出一道极细的音。

    好人。

    裴谨廷低头,就这个姿势定定看着顾青媛。

    盯了好一会,他轻轻将怀里的她放下,下了榻,披上外衣,吩咐外头的人,

    “让林风过来。”

    待人来时,他已将帐子放下,从床帐中将顾青媛的手拿出来,垫了张丝帕,示意林风诊脉。

    诊脉时,他一直坐在床尾,默不作声地看着。

    林风从前并不是裴谨廷的人,有一年裴谨廷病了,他就从太医院院判的弟子,变成了裴谨廷专属的大夫。

    这自然是皇帝的命令了。

    林风切了一会脉,平和的面色慢慢变得沉重。

    他放下手,肃着脸道,

    “公子,属下能否换另一只手?”

    裴谨廷沉沉看着他,没做声,只是探过身,将顾青媛另一只手,轻轻放到床帐外。

    林风又按了一会,裴谨廷满脸不耐地问道,“你到底会不会诊脉?”

    林风无奈地收回手,刚想要开口,就被裴谨廷打断了。

    裴谨廷将顾青媛的两只手放回被子,合拢床帐,示意林风去屏风外说。

    “公子,真是奇怪,夫人的宫寒竟非常严重,从前只怕是没有好好保养过的。”

    “说起来也是镇国公府的贵女,何至如此?”

    裴谨廷默了默,刚才看她疼成那样,想着她状况不对,这才趁着她睡着让林风过来诊脉。

    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目光沉甸甸地看着林风,问,“她为何会宫寒?”

    林风刚想要吊书袋,详细解释女子宫寒的缘故,看到裴谨廷的脸色,改口道,

    “属下看夫人这宫寒和体质没多大关系,应是后天落下的病根。”

    “如若不是从前经常月事期间泡冷水,邪寒侵体,就是小时泡了冷水没在意,再加上没有保养,经年累月,一年年变得越来越严重。”

    “这些年她不但没保养过,应该是吃了不少止痛的汤药。这药可不好吃。”

    “公子,这会发现还算是好的,再过两年,就算知道了,也调理不过来了,许会子嗣艰难。”

    裴谨廷舌尖抵着牙根,好好一座镇国公府,看着光鲜亮丽,内里竟然如此的龌龊不堪。

    是没大夫可请,还是拿不出吃药的钱?

    她有什么事,需要月事期间去泡冷水?小时候的她总不会和他一样躲到池塘里捉迷藏吧。

    还有陆文泽,也不知怎么照顾她的。

    想起以前顾青媛小鸟依人般地跟在陆文泽身后,裴谨廷咬牙,最终压着嗓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该如何调理。”

    不等他问,林风早就已经乖觉地写了调理的方子。

    他吹了吹纸,递给裴谨廷,低咳一声,别有深意地说道,

    “公子倒也不用着急,民间向来有个偏方,女子体怯,若有人疏通,体内阳气充裕,这痛许是能缓解一二。”

    林风说得很隐晦,但裴谨廷一下就听懂了。

    “不过……”林风不知死活地拖着长长的音调,从裴谨廷高大的身材上扫过,

    “虽说这个偏方好用,可也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节制为上啊。公子……”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公子千方百计要抢回府的新娘,都已经过去三日了,竟还是清白之身。

    看来,他任道而重远啊。除了要给新夫人调理,还得给公子也调理调理才成。

    睡觉可以解乏,但顾青媛这一觉却睡得很累。

    她醒来时,床帐四合,静悄无声。

    窗外又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分不出到底是什么时辰。

    许是裴谨廷的轻揉有用,往常月事第一日,她总是痛得冷汗淋漓。

    今日却觉着腹中没那么痛了。

    她翻了个身,捂着小腹,慢慢坐起来。

    她以为屋子里没人,并没有刻意收敛动作,没想到她刚坐起身,屏风后转过一道声音。

    裴谨廷走了进来,勾起床帐,自然而然地坐到床前。

    拉过顾青媛的手,又抚了抚她的后颈,冷峻奇秀的眉眼带着嫌弃似的质问,

    “顾圆圆,你行啊。昨夜折腾的为夫一夜都没睡。”

    “还把为夫的衣裳也弄脏了。”

    顾青媛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着头,她当然知道自己月事时睡觉不安稳的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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