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虎站起,将腰上的宝剑拔出,指着那个骷髅愤然道:“对,都是这对狗男女害死了我一家。我哥成亲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暗中在一起了。自从他们在一起,我哥根本没有碰过这个浪荡女。他们两个狗男女,常大白天在柳家庄的后山约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哥的。我哥不是失足掉下山崖死的,是有疑惑暗中察看到他们在山上苟合,所以被他们推下山崖。我哥死后近两个月,这个浪女才有身孕,我母亲有疑惑,问过几次这个浪女,所以她怕丑事张扬,又想侵贪我的家产,知道我很少回家,所以乘着我父母生病,先后害死了我父母。我妹妹无意发现了隐情,想偷偷来告诉我,被我堂兄活活掐死,偷埋在我家后院。”
四儿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报官,却来这里做了盗匪?”
柳黑虎冷笑道:“报官?报官能让我哥我父母还有妹妹活过来?我要这对狗男女血债血还!所以我要亲自动手,把他们活剐了。骨头丢粪坑,人肉喂狗,头颅煮熟挂在这里!”
柳黑虎边说边不停地用剑敲打那个骷髅,恶狠狠地说道:“我离开悬空寺时曾经说过,这辈子不对女子动手,因为我的两个师父,有一个就是女子,她传我武艺,教我做人。可是因为这个浪女,颠覆了我的做人底线。我现在相信了‘最毒妇人心’这话,所以我不再对女人手软。”
四儿道:“男人女人,肯定都会有坏人。你在这里战山为王,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落在官府手里,可能要株连九族,难道你不怕?”
柳黑虎笑道:“株连九族算什么?株连十族我也无所谓。我一家被堂兄所害,还有什么亲人可信,他们死不死与我无关。”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喽啰上前禀道:“大哥,小孟子在三南又得了两匹马,几十匹布帛,还有好些药材,是一个好胖的奸商,还带着一个下人一个小老婆,都做了。”
柳黑虎道:“知道了,有小老婆的一个也不要放过,都不是好人。你们记住,做不干净,情愿不做!”
那人答应下去,很快又一人前来禀道:“大哥,三哥让厨下把昨日留下的猪肉全煮了,是不是这里给你和嫂子摆一桌?”
柳黑虎道:“让老三老四老五都过来陪酒,把上次没有喝完的那几瓶女儿红都拿来!”
半个时辰后,这个大厅上,摆了一桌酒席,一共六个大碗装的菜肴,都是猪肉鸡肉野外,没有一样素菜。柳黑虎亲自给四儿和杨丹倒了一杯满酒,也不再管她们两个,很快吆五喝六和那几个兄弟高谈阔论,旁若无人一般。
杨丹没有喝酒,四儿夹了一个鸡腿给她,又给她盛了半碗饭,两个人很快吃完。
“我们姐弟住哪里?我弟弟要歇息了。“
四儿很快起身,拉着杨丹要走。
柳黑虎喝得正起劲,有些黑的两腮此时变得通红,听了四儿的话,很快挥手朝外面喊道:“张嫂,带他们去他们屋子,让夫人换好衣服!”
很快那个妇人进来,对四儿和杨丹道:“你们跟我来吧。”
转过厅堂后面屏风,杨丹和四儿跟着那人穿过一个很大的庭院,来到一个屋子前,打开门道:“夫人,这是给你弟弟住的,对面就是你和我们柳寨主的新房。我去给你拿嫁衣过来。”
四儿牵着杨丹进去,见这个屋子不大,里面有一张木板临时架住的床,一张并不厚的被子。
“凤儿,你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只能等待时机,一定要离开这里。”
四儿担心杨丹,只能这样悄声安慰。
杨丹点头道:“姐姐放心,我都记下了我们来的路。刚才我看到西门小门外拴着马,那里应当是马圈。”
四儿忙悄声道:“等我们熟悉这里,一定可以离开这里,一定要先忍住,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小心才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知道,一定是那个妇人来了,于是不再说话。
那个妇人拿来一套大红的嫁衣,放在床上道:“妇人快换上吧,我们寨主说一不二,一会儿若看到你没有换好,不单我受罪,你们两个也会遭殃的。茅房在西边马圈边上,我也住在那边,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
四儿见这妇人倒老实,不由问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么也在这里和这些人为伍?”
这妇人道:“刘寨主是先夫的结义兄弟,只有这里才能容下我。你们先歇息吧。”
那妇人说完,很快带上门走了出去。
杨丹看着四儿不解地问道:“姐姐真要嫁给这个强盗?”
四儿伸手帮杨丹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安慰道:“凤儿,记住我的话,我们要等待时机离开这里。这个寨主在恒山多年,看来我们不能去恒山附近栖身。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们就一直往西,再走一二百里,打探好地方栖身。”
杨丹点头道:“我知道。那个寨主现在应当不会伤害我们,只要有空,我出去查看地形,他们只会认为我是孩子,不会戒备。”
四儿拿起那件嫁衣,叹气道:“也罢,反正要嫁人,嫁谁我无所谓。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什么都不怕。”
不一会儿,四儿看着杨丹刚歇下,那个妇人推门进来道:“夫人,寨主来了。你快出来吧。”
四儿听了,也不及紧张,忙道:“帮我照顾好我弟弟。”
正在这时,只见柳黑虎大步进来,一句话不说,拦腰抱起四儿笑道:“换上嫁衣就是不同,这才是我的好夫人!”
酒气冲得四儿几乎发昏,待要挣扎,才方向那里柳黑虎力气大,根本无能为力,只好道:“我弟弟要是有丝毫差错,我不会放过你!”
柳黑虎道:“现在不说这个,你先做了我的压寨夫人,自然没有人敢动你的弟弟!”
此时在床上的杨丹看着四儿被柳黑虎强抱出去,一言不发,也再无困意。
杨丹再次见到四儿,也就是次日的午后。
四儿的脖子上脸上,有几道淤青伤痕,脸上无喜无悲。
“姐姐,那个寨主打你了?”
杨丹没有伸手接四儿递给的一双新鞋子和小包袱,忙关切地问道。
四儿苦笑道:“他没有打我。凤儿,记住,只要有时机,我们随时离开这里。这是我们的钱,他还给我了,你先收着,这些天你一定要吃好睡好,到时王嬷嬷才有力气离开。”
五天后,四儿和杨丹终于可以走出这个寨子后院,来到马圈旁边的山坡上坐下。柳黑虎在不远处的场地上训练那三四十个喽啰,那个妇人在即使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看着四儿和杨丹。
杨丹悄声对四儿道:“姐姐你看,我们是从那边来的,虽然这里四周都是山,但是西北边那座高大的山,一定是恒山。”
四儿忙道:“你没有记错?”
杨丹道:“没有,我们来的路边,有两棵大松树,你看,如果没有猜错,离我们走的大路应当五六里左右。”
四儿道:“那个寨主不准我们走远,也不准我们骑马。但是现在他许我这里附近走走,我们肯定有机会离开这里。”
杨丹道:“没有马,我们可以走路逃出去。我听说他们昨日有抢劫了一个生意人,人都被杀了。”
四儿道:“凤儿,我们的银票在夹袄里,一时没有法子取出,你身上随时带着我给你的的那两个锭子,其他衣物就算了。”
杨丹掀起自己袖子道:“姐姐你看,碎银子我也藏了一些,随时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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