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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在刚刚结束得战斗中,纳粹士兵都死了,游击队员也都死了,只留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和一包十磅重的炸药。

    牛英俊穿着一身纳粹士兵的军装,只身一人,带着炸药上路了。在山下的小城镇里面,有一间理发店,到那儿找一个名见乌姆的理发师,她会带着牛英俊,去见英国别动队的。

    那是一个艰苦的夜晚,牛英俊虽然很累,但却不能躺下,如果他躺在雪地里,随时都会被冻死的。他只能拎着那包沉甸甸的炸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冷风一次又一次的打透了棉衣,寒气在牛英俊的身上,渐渐的弥漫开。牛英俊的世界开始下雪,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全都凝结成了霜,他孤独的,在冰天雪地里面,挣扎。

    牛英俊从天黑走到天亮,浑身上下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牛英俊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的小城镇。

    然而,在路口的地方,德国人设了路障,而且还有不知道多少个纳粹士兵把守着,反正是挺森严的,出来进去都要盘查。

    此时此刻的牛英俊穿的是纳粹士兵的衣服,这是个有利的条件,但是,牛英俊不会讲德语,只要人家跟他一打招呼,顿时就傻眼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麻烦的是,他还拎着一大包炸药。

    游击队长交给牛英俊的任务,太艰巨了,牛英俊觉得,实在是完成不了。他想立刻穿越回家,但又不知道怎么穿越。

    就在牛英俊一愁莫展的时候,一辆马车载着满满一车酒桶,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牛英俊顿时就觉得眼前一亮,他抻着袖子抹了抹鼻涕,然后鼓起勇气,拎着炸药,朝着马车跑了过去。

    午后的小镇隐约有了一点点阳光,那阳光虽然算不上灿烂,但归根结底还是温暖的,至少融化了牛英俊袖子上的鼻涕,让硬邦邦的袖子,变得湿忽忽的。

    只见车夫表情麻木的赶着车,马蹄咔哒咔哒,一步一步靠近路口……

    突然!

    牛英俊慌慌张张的冲了过去,摊开双臂,拦在了那辆马车的前面。

    车夫吓了一跳,“于……”的一声,急忙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牛英俊见状,赶紧上前,直白的对车夫说道:“师傅,我是给英国别动队送炸药的,但是德国人在路口设了路障,必须挨个盘查,这个任务很紧急,我可不可以藏到你们的车上?”

    牛英俊的话,把车夫都问愣了,注视着牛英俊好半天,才带着疑问的目光转身,看了看车上的其他人。

    马车上的几个人用牛英俊听不懂的话,嘀咕了一会儿,之后,那个赶车的车夫,朝着牛英俊甩了甩头,说道:“上车吧。”

    牛英俊脸上掠过一抹笑容,嘴里面说着:“谢谢师傅。”然后一咕噜爬上了马车。

    车上的几个人合力,把其中一个酒桶里面的酒倒掉,然后把那包炸药藏了进去,当然,浪费了那么多的美酒,确实有点可惜,但是为了反法西斯,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会讲德语吗?”车夫问道。

    牛英俊抹了抹鼻涕,很坦然的回答:“我不会。”

    “好吧,没关系,我来教你几句……”牛英俊万万没有想到,车夫很热情,也很细心,他反复教了牛英俊几遍,然后还嘱咐牛英俊:“要是德国人问你,你就说是跟车押运的士兵,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牛英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

    冰雪覆盖着山脚下的小城镇,很冷,阳光的温度,就像哈气一样微不足道。地上的积雪已经踩的像石头那么坚硬,就连马蹄踏上去,都会打滑。

    车夫的表情非常淡定,不慌不忙的赶着马车,若无其事的来到了路口。

    路口用沙袋堵着,只留出一条窄窄的通道,顶多有一辆马车那么宽。旁边站着十几个纳粹士兵,穿着大衣,马裤和皮靴,嘴巴里面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叨咕着什么。子弹大概是上堂的,因为枪就挎在他们的臂弯之中,看那架势,随时随地都会扣动扳机。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纳粹士兵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懒洋洋的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像这样的问话,是通过关卡时候的规定动作。

    车夫不以为然的朝后面的酒桶撇了一眼,冷冷的回答说:“送酒的。”

    “送酒的?给哪儿送酒?”

    “给你们的长官。”

    “有通行证吗?”

    “哑巴,把通行证给他们看看。”车夫朝着背后喊了一声,话音未落,一个又瘦又矮,营养不良的小伙子,凑了过来,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证件,交给了纳粹士兵。

    哑巴只是那个小伙子的绰号,其实他会说话。不仅会说话,而且还伶牙俐齿。

    纳粹士兵很认真的看了看通行证,又很警惕的看了看哑巴,然后说道:“通行证的有效期是四十八小时,现在已经七十二小时了,必须重新开一张才行。”

    哑巴那干巴巴的脸上,掠过一些无奈:“我们也没办法啊,一路上马不停蹄,紧赶慢赶,但还是超时了。就算我们回去再重新开一张,等赶到这里,还是会超时的。”

    “可问题是……”纳粹士兵讲起了原则性:“通行证过期,我不能放你们过去呀。”

    “不如我们先进去,等把酒送到了之后,顺便补一张通行证,如何?”哑巴继续说道。

    “这恐怕不行,上边有命令,没有通行证一律不许通过。”纳粹士兵说着,把过期的通行证还给了哑巴,转身就要去检查其他的过客。

    就在这个时候,车上的另一个人,把一个灌满美酒的水壶,递给了哑巴,又朝着纳粹士兵努了努嘴。

    哑巴接过水壶,一溜儿小跑,追上了那个纳粹士兵,他把水壶塞进纳粹士兵的怀里,然后说道:“帮帮忙吧,这一车酒是你们长官让送来的,要是耽误了,你和我都担待不起。”

    纳粹士兵悄悄的拧开壶盖儿,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涌起一抹猥琐的笑容,然后收好了水壶,朝着马车车夫那边挥了挥手:“过吧!过吧!”

    车夫抖了抖缰绳,“踢,踏,踢,踏,踢,踏……”马车慢慢的跑了起来……

    突然!

    另一个大个子纳粹士兵朝马车大喊:“停车!快停车,否则我开枪了!”说罢,大个子士兵,一把端起了臂弯之中的枪。

    刚刚启动的马车,再次停在了路障的前面。

    大个子士兵走了过去,视线掠过车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牛英俊的脸上。

    “这是什么人?”大个子士兵指着牛英俊问道。

    牛英俊赶紧用刚刚学会的德语,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是跟车押运的。”

    “跟车押运的?”大个子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着牛英俊,横看竖看,牛英俊也不像是一个德国士兵,于是用怀疑一切的语气又问道:“你有证件吗?”

    牛英俊不知道大个子士兵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紧张,于是耸了耸肩,朝着大个子士兵轻松的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我是跟车押运的。”

    牛英俊的表现让大个子士兵更加怀疑了,刹那间目露凶光,加重了语气:“把,你的证件,拿给我看一看!”说着说着,大个子端起了臂弯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了牛英俊,与此同时大声呵斥道:“听见了没有!”

    牛英俊知道不能紧张,但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泰然自若:“我是跟车押运的。”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纳粹士兵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大个子:“这辆马车我已经检查过了……”说到这里,之前的那个士兵压低了声音,凑到大个子耳边:“他们是给咱们长官送酒的,赶紧让他们过去吧,万一耽误了时间,长官怪罪下来,你我担待不起。”

    因为拿了一壶酒,所以那士兵也不想马车惹麻烦,把他扯出来,于是就拼命的化解矛盾。

    大个子似乎还想不依不饶,但是,那个拿了水壶的士兵却满脸陪笑,拉开大个子士兵,然后大包大揽的吆喝着:“过去吧,过去吧!快走快走,别挡着路口!”

    就这样,马蹄咔哒咔哒的,终于又响了起来,车夫赶着马车,急急忙忙的通过了关卡。

    午后的阳光再次挥洒出灿烂的光芒,让那座冰雪覆盖的小城镇,变得明亮了许多。视线所到之处,已经不再觉得恐怖,就连风都不再瑟瑟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