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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化妆术

    “周……周染濯……你脸上……脸上哈哈哈……”夏景宸指着周染濯笑个不停,眼泪都出来了,身后几个跟着夏景宸操练的将士也逐个儿憋不住了,跟着一块儿笑着。

    “我脸上?我脸上怎么了?”周染濯伸手摸了一把,一手的黑炭灰,他愣了一下,扭过头去看看夏景言,笑的脸都红了,他瞬间就明白了!

    “你……你给我等着!!!”周染濯站在那干瞪眼,奈何夏景言他就是惹不起,只能一溜儿烟飞回去洗脸。

    顾允还在营帐里享用着他的早饭,刚吃了一口饼进去,周染濯就顶着一张要唱戏的脸冲了进来,那口饼差点儿卡嗓子里。

    “大表哥,您……您昨晚上是出去唱戏去了吗……这扮的还是包青天吧!”顾允死死缠在周染濯身后,周染濯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那魔性的笑声吵的周染濯头疼。

    “你说我这下半辈子还能见人吗!我跳崖自尽得了!这个夏景言……比她哥还气人!”

    周染濯火冒三丈高,拿水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戏妆”最后拿起手边的毛巾擦干脸上淋落的水滴,还把手里的毛巾一阵揉搓出气,把它扔在一边。

    小毛巾又能有什么错呢?小毛巾也很委屈啊!

    “大表哥,你小声点儿!隔墙有耳啊!”顾允低声说。

    “我管他的,有本事进来跟我打一架!”周染濯朝着门口放声喊着,“你有本事让他来……”

    话还没说完,夏景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周染濯被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往后一仰,顾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你来干什么……”周染濯看见夏景言腰间系了一根毛笔就更虚了,“还来!别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随便欺负我!”

    “大表哥,你刚刚不是还很豪横么,上去打一架啊!”顾允贴着周染濯的耳朵说道。

    “闭嘴!”周染濯朝着顾允的腰拧了一把,顾允瞬间就不说话了,那痛感!够酸爽!

    “我其实就是来送条鱼……顺使……道个歉……”夏景言抿着嘴,把身后的一盘鱼举过头顶奉送到周染濯面前。

    “你来干什么?”周染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会道歉?平时跟个母夜叉似的。

    “送鱼。”

    “后面那句。”

    “道歉!”夏景言还是挺气的,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道个歉还非得说两遍,郡主不要面子的啊!

    “我接受一半。”周染濯回了句,其实也是玩心大起。

    “什么意思?”夏景言抬头眯着眼看着周染濯,预知大事不妙。

    “鱼我收下,你可以走了。”周染濯端过盘子,塞到顾允怀里,自己则慢条斯理到有些做作的坐在榻上,跷着个二郎腿,昂首挺胸的说了句:

    “你让我也给你画一脸,我可以考虑不跟你个小姑娘计较!”

    夏景言长叹一声,左右思虑一下,不就画个猫脸嘛!面子有帅哥重要吗!面子和人生大事有的比吗!画!

    自个儿乖乖的坐到周染濯旁边,毛笔上交,哭丧个脸,哪有这样的,别人给自己画猫脸还得自己给磨墨!

    顾允这人别的优点不知道有没有,但识趣儿是真的,见这场面迅速走了出去。

    顾允蹲在营帐口,心里莫名堵的慌,周染濯会与夏景言交好他想过,两人会相爱他都想过,可这心里就是难受,不知道在翻通些什么,或许,是为周染濯以后的伤心而伤心?

    可能吧,顾允摆了摆手,不再去想。

    嗯……别说,这鱼还不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那些有的没的。

    周染濯沾了一笔浓墨,先给夏景言把她那娇美的柳叶眉画成两条黑杠,又给夏景言画了一圈胡子,左脸一只小乌龟,右脸一头大肥猪,头顶一个“王”,下巴一朵花,玩的不亦乐乎。

    夏景言原本白嫩的小脸现在就剩眼白了,一脸的浓墨重彩。

    “来!看看我给你画的多美!”周染濯把夏景言拖到铜镜前,美!确实美!真是惊为天人!天人看见估计都得被美晕!

    “周!染!濯!”夏景言紧握拳头,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颤抖。

    可真是貌美如花啊!跟如花一样!!!

    周染濯看着夏景言怒发冲冠,内心却喜不自胜,一腿往后一迈准备逃跑,看夏景言那架势,气的快冒火了。

    “你给我站住!”夏景言突然扭头如同老鹰捉小鸡之势去逮周染濯,然而周染濯早有准备拔腿就跑,拔开帘帐冲出帐外去。

    被两人跑过的风吹起的帘帐正巧卷到门口蹲着的顾允脸上,顾允一阵疑惑,他还没反应过来,“刚啥东西飞过去了?”

    夏景言和周染濯还在继续闹着,还从夏景玄面前飞驰而过,差点儿和夏景玄撞上。

    夏景玄刚和一群将士讨论了下一步攻寨之计,正头昏脑涨着,突然飞过两个人,一下给他拉回清醒,回头看看于玥,难得有表情,他也是瞪大了眼睛震惊着。

    “刚刚飞过去的……额……那块黑炭,那是我妹?!”夏景玄问了句。

    “可能吧……”于玥回应道。

    “哦。”夏景玄回过了头,继续忙自己的。

    夏王府

    没了夏景玄,夏景宸和夏景言三人,王府安静了不少,显得空落落的,没了往日的喧嚣,倒尽是一片沉寂之色。

    天色尚早,夏景笙坐在堂中审理着公文,大半都是各处官吏的阿谀奉承之言,真正有什么事的没几个,就比如说这个赵县官,好话说了不下五千字,最后几字才说:衡阳旱灾了。

    有事儿不早说!尽是无用之言!

    言玉就在夏景笙身边站着,一句话不说,也确实无话可说,只是整理着夏景笙批完的公文,挑捡着看该送往何处,堂中唯有公文叠加的敲击声和夏景笙叹气的声音。

    若只是如此,言玉心里或许还能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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