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地方?”晏初景扬眉。
听了半天,总算是说到那许知府的缺点了。他倒是要看看,这许知府的毛病,到底是什么!
“当时的知州评价,许儒宣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行事过于刻板,一切都喜欢按照规章制度来。哪怕规章制度不够方便,他也依旧要照着做。
“往好了说,他这是守规矩,可往直白了说,他就是迂腐不知变通。
“不过这点陋习对于区区县令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况且,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凡事都有个标准也并非坏事。
“是以,当时的知州虽有不满,但对于许儒宣还是看好居多。
“后来…”
吏部侍郎一点点将许儒宣的经历说出,他是怎么被提拔起来的,中途有什么好运,遇到了什么贵人,包括他在任期间创造出了哪些政绩,皆说得一清二楚。
晏初景耐着性子听完,便大概明白了许儒宣是一个怎样的官员。
这位许知府,并没有多大的才能,也没有令人叹赞足以让其流芳百世的重大功绩,他之所以能在年近半百之际坐到知府的位子上,靠的完全是稳扎稳打以及那几分好运。
而且,他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却是不少。
譬如,迂腐不知变通,什么事都按部就班,就是他最大的问题!
晏初景指尖轻点龙椅扶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脑海中与许儒宣有关的记忆。
细细想来。吏部侍郎所言,并无不对。
在他的记忆里,这许儒宣也是个大错没有,大功也没有,什么都只求一个“稳”字的老实人。
这样的人在官场很常见,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当这样的性格遇上水患这件事,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古怪了。
既然他是一个万事求稳,不敢冒进也不敢退缩的老实人,那他又是怎么把上头着重交代的事情一通瞎办,最终捅了个大篓子出来的呢?
以他的性格,就算办不好,也不至于弄得一团糟,害成百上千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命丧黄泉吧?
“朕明白了。”晏初景一边在心中暗暗琢磨,一边淡淡开口,“许知府虽然算不得人才,但他这知府的位子,也不是凭着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投机取巧得的。
“如此,你们在大方向上倒是没错。”
“不过…”说着,稍稍一顿,他又接着道:“他好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手底下的那些地方官为人到底如何,又是另外一桩事了。”
“陛下,那臣这…”吏部侍郎低低出声,小心翼翼地探寻晏初景的意思。
他虽为吏部侍郎,却不可能对各地每一位官员的经历倒背如流。
陛下若觉得平兴当地官员有问题,那便应该去寻当地的知府知州。而他,只要陛下觉得他对许儒宣的了解足够,就应当放他一马。
吏部侍郎不自在地挪挪膝盖,痛苦的面上露出一丝期待。
奉天殿的地面全是大理石铺就,坚硬的石头让跪得难受。
他此刻,已有些受不住了。
他只盼皇帝陛下能够尽快认可他的答案,让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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