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池惜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晏初景面上,他神情一变,她立马就注意到了,“是我说错了吗?还是…您不喜欢别人推测您的口味?”
前者尚且好说,可后者…
池惜年一时间也拿不准晏初景的心思,只能歉意道:“我并非有意揣摩,只是想让您吃得舒心。若是这样让您不舒服了,以后…”
“无妨,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晏初景从旧事中回过神,打断池惜年的道歉,“那些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为此道歉。至于口味…”
想到池惜年此前的举动,他目光闪了闪,耳尖悄咪咪地泛起一抹可疑的薄红:“你猜对了,朕的确喜欢吃辣。不过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让外人瞧出端倪。”
年少时被送往西南的那段经历,可以说是他童年的梦魇。那段日子,他一直生活在阴霾之中,过得很是不快。
所以,他一点不想回望过去。
但他心里也清楚,无论有多少不愉快,都与池惜年没有关系。她只是好意,想为他做一道合胃口的菜…
这么想着,晏初景干脆坐到桌边,拿起摆在盘中的肉串:“肉串咸味适中,辣味么…稍次了一些,但也不影响什么。
“就按这路数烤吧,吃着还不错。”
“好。”池惜年狐疑看了两眼已经收敛好情绪的人,确定他真不是因为自己的炙肉做得不好而不悦,方才放下心,继续忙活起来。
当然,在动手烤菜前,手不得空的她三两口就把手中剩下的肉串吃了。
而余光瞥见她吃完,晏初景的耳尖,莫名又红了一瞬。
——她怎么还吃?!
桌上多的是肉串,她就不能挑自己的那份吃么?!
很快,池惜年和歆一就手脚麻利地将一大堆蔬菜肉类烤好摆到晏初景的跟前。
“陛下,都烤好了,您快吃。千万别等菜肉凉了才入口,那样就不好吃了。”即便是春日,忙活了许久的池惜年也热出了一头的薄汗。
她一边催促晏初景趁菜肴味道正好赶紧享用,一边用丝帕在自己额间不讲究地胡乱抹了一把。
见她擦个汗都静不下心,晏初景一阵无言。
不等思绪回转,他就伸手拿过她的帕子叠好,替她仔细把额间的汗擦干。
大抵是为了掩饰自己不自觉的关心,他又出声给自己找了点遮掩:“听你的宫婢说,这顿饭是为了给朕赔罪?朕瞧你挺用心,昨日的事,朕便不与你计较了。
“只是望你以后少些冲动,多考虑考虑大局。”
“从前在战场上见了太多同胞在眼前倒下,如今,便看不得谁稀里糊涂地丢命了。”池惜年轻叹,态度良好地认错,“但昨日的事,的确是我思量不足,没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所幸陛下给了条明路,才没让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话及此处,池惜年忽又带上点欣喜情绪,认真看向晏初景,“我倒是没想到,陛下竟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您嘴上说着不过是个奴婢,但实际上,还是尽最大努力为她安排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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