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武王孤身一人入京,天家自不会放过弄死武王的好机会。
除非……
此时有人对贾蓉伸出援手。
但若是这么做,这改天换日,山河变迁,便将正式拉开序幕!
北静王望着窗外,怔了好半响。
终于,他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决然。
如今武王孤立无援,乃是拉拢的好机会。
只要帮其度过这次难关,便可将其收入麾下!
有了武王的兵马,再加上他在朝堂的根基,这雍家的江山,便该易主在他的手中了!
“王伍,备轿!”
“武王刚刚回京,本王也该去探望一番。”
闻言,王伍忙低头出去,命亲信准备轿撵。
这下,京城中怕是真的要乱起来了。
……
与此同时。
南安王府,书房。
南安王妃在听下人们说了神武门之事后,便连忙赶到了南安王的书房。
她眉头微蹙,脸上隐隐有几分焦急之色。
一见到南安王,便忧心忡忡地开口道:“王爷,天威难测,贾家这次,怕是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京城了。”
她虽听人说,有许多百姓都很是崇敬贾蓉。
但百姓无权,终究是人微言轻。
天家动手将贾家灭掉,而后再随便寻个什么借口遮掩过去,又有谁敢提出丝毫异议?
届时,如果再有百姓敢说些有的没得。
敢干脆以动乱谋逆之罪,将其斩首示众!
杀的人多了,余下的人,自然就懂得闭嘴。
南安王听闻自家夫人之言。
也未遮掩,只蓦然点了点头,并眼神复杂地望着窗外。
他不愿瞧见,一向在南安王府跟前,卑躬屈膝的贾家发达。
但当贾家真的被清算时。
他的心里,却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天家忌惮高官勋贵,担心有人功高盖主,迟早有一日,南安王也会步上贾家的后尘。
见南安王点了头。
南安王妃便更加忧愁烦躁,她在书房中来回转了几圈后,开口道:“如此,岂不不能再让贾家女儿,替咱们姑娘和亲了?”
南安王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
“和亲之事,在旁系中随意选一个女孩,迁到你名下也就罢了。”
他长叹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
旁人看王侯贵胄之家,只会觉得富贵滔天,锦衣玉食。
哪里又知道,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伴君如伴虎,恐不知何时,便会被老虎叼走吃了!
……
此间种种,贾蓉并不详知。
他只隐隐猜到,如今,这整个京城的眼睛,应该都紧紧地盯着贾府。
宁国府,天香楼。
贾蓉听着秦可卿将府中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后。
便更坚定了要将这府里头,从上到下,肃清一遍的想法了。
这贾府之中的奴才,有家生子,也有从外头雇的。
家生子自不必说,瞧瞧赖大那轻狂模样,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就连这外头雇的奴才,也尽是裙带关系连着的。
往往要处罚这个,就会有那个过来求情,这一番牵扯下来,不知道能引出多少个人来。
法不责众,一般追究到这一步,也就只能算了。
贾蓉只觉得这偌大的贾家,没有被下人贪污干净,当真是家大业大,底蕴丰厚!
他刚要开口命宝珠,去拿府中下人的花名册来时。
便有一奴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一进门,便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而后道:“奴才是看守西角门的喜儿。”
“刚刚,西角门来了个贵人,说要请王爷您出去叙话。”
“奴才瞧那轿子,连轿底儿都用上好的交织缎布包了,轿帘上又绘着什么龙、凤的,想来不是个寻常人,便急着来禀报了。”
贾府富有,府中的奴才也皆是见多识广的。
就连个看守西角门的,都能瞧出东西的好坏来。
贾蓉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这龙凤的图样,非帝王不可用也。
本朝之中,为帝者,便是宫中那二位。
此时,那二位应当正盘算着要怎么弄死他,怎可能会出现在贾府的西角门处?
为王者,除他以外,便只有开国四王八公之中的四王。
只是不知道,来寻他的究竟是哪一位。
敢在这时候过来,又在西角门等他。
想来这一位……所谋不小!
多思无益,不如一见!
贾蓉即刻起身,往西角门的方向走去。
喜儿见此,也忙忙跟在了贾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