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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莫如初死了?

    楚煜在蜡烛里燃了一点安神香。

    出屋叫来了艾草,让他守在门口。

    他集合了几个影子,直接去了宫外莫如初的住处。

    莫如初住的地方,人家并不多。

    楚煜带着的影子,分散着藏了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楚煜悄无声息地翻墙跳进院门里。

    屋里没有开灯,门上落着锁,人居然不!在!家!

    他今日并没有吩咐莫如初做什么。

    这么晚,人怎么还没回来?

    又是去做了什么?

    思索间,楚煜又翻身越上了房顶。

    带着复杂的心情埋伏着。

    天上无星无月,夜风呼呼的,如刀般贴着脸颊划过。

    从初夜等到深夜,结果看到远方传来的微光,微光逐渐映红了半边天,有浓烟滚腾。

    着火了?

    是皇宫的方向。

    火光燃到最亮的时候,又迅速地消退,最后又恢复一片沉寂的黑暗中。

    快五更天的时候,阴沉沉的天下起了毛毛雨。

    楚煜吹了一夜的冷风,也能没有等到莫如初。

    便又带着影子,折返回了王府。

    回来时,艾草还坐在门口,打瞌睡,见到楚煜,忙站起来。

    “夫人呢?”楚煜换下身上染着细密雨珠的黑色斗篷,扔给艾草。

    “没听到动静,应该还在睡着。”艾草困意连连。

    楚煜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屋,掀开了帘幔,就看到一双赤红瞪着他的眼睛。

    楚煜摸了摸鼻子,虚心一笑,“夫人醒啦。”

    他明明算了剂量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阮凝香还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手腕被勒出深紫色的淤痕。

    楚煜离开的时候,态度有多强硬,现在就有多卑微。

    他爬上床,边解绳子,边小心翼翼地唤着,“夫人,生气啦?”

    阮凝香背过身,蒙在被子里,不理他。

    “阿香?”

    “夫人?”

    “老婆,我错了还不行么?”楚煜钻进被子里。

    又被阮凝香一脚踹了出来。

    楚煜闷哼一声,倒在床上,哎呦哎呦地蜷着身子抽抽着,“夫人,你踹疼为夫了。”

    被子里的阮凝香压根没动。

    楚煜见这招不管用,又扯了扯被角,“要不等晚上你在把我也绑在床上,随你上下其手,怎么欺负,为夫绝不还手。”

    阮凝香埋怨地吸着鼻子,翻身压过他,捶着他胸口,“你个混蛋,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瞧着昨晚楚煜离开的背影,她是真的气了。

    那种担忧、害怕,无助的情绪被无限拉扯大,他不知道楚煜突然跑出去是做什么去了,幕后人狡猾,她怕楚煜出事。

    也怕自己错误的猜测,导致楚煜伤害了自己的好兄弟。

    她挣扎着,又眼睁睁任由自己在迷香中一点点地合上眼皮。

    又在刚刚吹进来的一阵凉风中醒来。

    委屈的眼泪吧嗒掉到了楚煜的胸口,在墨色的衣服上晕开一片湿意。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阮凝香拿过绑过她的腰带,有逼问的架势!

    楚煜配合似的乖乖地双手举过头顶,“我本想直接将莫如初关了禁闭,结果莫如初没在家,我……扑了个空。”

    阮凝香定定地盯着人,看了一阵儿,像是审视他话里的真伪,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没见到人?”

    楚煜摇了下头,“没有。”

    阮凝香从他身上下来,“子瑜,你直接将莫如初关起来,那万一不是他呢,日后你们兄弟该怎么相处?”

    “既然是好兄弟,他便应该会理解我。”楚煜坐起来,掏出药膏,帮阮凝香涂着药。

    “可是……”

    “行了,怀疑都怀疑了,也不差这点不信任。”楚煜道,“大不了,不是他,我再负荆请罪,任由他责骂。总之,我不会让你把可能潜在的危险带在身边。”

    阮凝香紧抿着眉头。

    其实,她把莫如初带着身边试探,和楚煜直接将他关起来,本质是一样。

    都是试探和不信任。

    与其这样,不如……

    “子瑜,我们不如坐下来和莫如初坦诚的谈一谈,如果不是他,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配合我们,如果是……”

    如果是,他应该会想办法反击吧。

    “那就听夫人的,不过,莫如初的事,得先放一放。”楚煜收起药瓶,“昨晚宫里走水了,我要进趟宫,夫人要不要陪我一起?”

    “怎么会突然着火了?”

    “不知道,宫门关着,我也进不去,不过,看着火的方向位置比较偏,不像是后宫的位置,应该是哪个下人住的地方,火没着多久便灭了。”

    宫门刚开不久,陆续赶过来不少的人。

    楚煜的马车赶到宫门口,楚煜跳下车一打听。

    昨晚走水的是锦衣卫在皇宫内务院,执勤临时休息的住所。

    楚煜急迫问:“可有人受伤?”

    “据说死了一个。”门口执勤的御林军回道。

    楚煜的心口狠狠跳了一下,心里浮现一个声音,再否认着这一切。

    他抱着侥幸,颤抖出声,“谁?”

    “好像是锦衣卫统领莫大人的住处。”侍卫含糊回道,“说是醉酒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醉酒?

    莫如初昨晚压根就没出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瑜。”阮凝香撑着伞走过来,“我们先过去看看。”

    顾不得天空飘着小雨,楚煜和阮凝香一路跑着来到着火的地方。

    一眼望去眼前一片乌漆嘛黑,那个楚煜前几日刚刚来过的房子,梁木坍塌,被烧成了残破不堪的框架,颤巍巍地立在雨幕中。

    尸体就停在院子里。

    进进出出的都是忙碌着的下人。

    北镇抚史和新提拔的南镇抚使也在。

    见到楚煜行了个礼。

    北镇抚使端着托盘走过来,面露悲痛,“这是莫大人的腰牌,在他身上发现的。”

    托盘上一块同样被燃着黑炭的金色令牌,是莫如初的腰牌。

    楚煜双眼赤红,盯着摆在院子里的尸首。

    莫如初,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