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楚辞气质高雅,卓尔不凡。
九王爷楚煜长身玉立,丰神俊逸。
面对二人,阮凝香却倍感压力。
楚煜睥睨着她,“怎么诏安县主这是不欢迎我了?”
阮凝香施了个礼,冷声道:“哪能呢。”
楚辞看着疏离的二人,“九弟和诏安县主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看上去二人之间关系似乎并不是很融洽,难道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
楚煜跺着步子,慢悠悠地说:“这你得问诏安县主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了?”
阮凝香白了他一眼,演戏么,谁不会。
她冷着脸,怼道:“我一个小小的县主,哪能对九王爷有什么误会,之前在云渡山,你我之间不过是合作,如今我等已经尽数归于朝廷,你为朝廷立了功,我为我们云渡山,铲除了屠三一党,大家各图所利,今后各自安好,也请九王爷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扰我,我还想留条小命呢。”
话里意有所指,却是说给一旁的六王爷楚辞听的。
楚辞未开口,就听楚煜又道:“如果我偏不呢?”
阮凝香微微皱起眉头,演戏见好就收得了,你不怕我接不住么!
楚煜嗞了下嘴,“看来诏安县主对我还真是意见颇深。”
楚辞摩挲着手腹上,那道并不明显的牙印,突然笑了一下,解围道:“诏安县主一个女子为了南境百姓,不惜背井离乡来这京城,九弟又何必处处为难诏安县主呢。”
“怎么,六哥看上这个野丫头了?只是六哥刚纳了清雅郡主,这会儿又打诏安县主的主意,恐怕这后宅要永无安宁了。”
“九弟,话不可乱说。”楚辞淡定道,“误要传出些什么,辱了诏安县主的清白,到时就不是我要不要娶的问题了。”
楚煜适才一脸玩味的神情渐渐消失,嘴角浮现一抹危险的弧度。
“还请二位王爷别拿我打趣,我还想留条小命呢。”
阮凝香夹在二人锋芒中,她最怕的就是现在这般情形。
原著中,她后来就是引发二人矛盾的导火索,这会儿她可不想当炮灰。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京城内最高的望京楼。
楚辞是这里的熟客,小二看到立马招呼人去了风景最好的六层雅间。
登高望远,京城繁华景象尽在眼中。
刚刚的一切仿佛是个小插曲。
楚辞倒了杯酒过来,“今晚是为了诏安县主践行,不知诏安县主此去南海,可已经做好了准备?用不用我在京郊军队,再调些人过去?”
阮凝香没去理楚煜的脸色,她举着酒杯,面上恭维道:“六王爷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南海边域目前什么情况,我还不知,而且我只是辅佐镇海将军镇守沿海线,暂时并不需要那么多人。”
“这不是六弟、九弟和诏安县主么。”
太子穿着便服,推门而入,也出现在了这望京楼。
阮凝香身份卑微,起身行礼。
“既然在宫外,诏安县主也不必拘束。”太子抬了下手,如鹰一般的眼眸扫过楚辞,“刚刚听六弟说调兵,这京郊的兵可不是你们沈家的兵。”
楚辞不动声色地说:“兵自然是大楚的兵,只是我既然有掌管京郊的兵权,这调遣一只小分队,协助诏安县主的权利还是有的,毕竟沿海之患,也是国之大事。”
太子落座道:“听说六王妃最近因为六弟纳妾一事和六弟闹得不可开交。六弟啊,女子应以夫为天,锋芒盖过了丈夫,总归不好,诏安县主你说是不是?”
阮凝香小眸子转得飞快,“家有贤妻,男人在外不做横事,辞王为人温润尔雅,想必六王妃也定是个贤妻良母。”
“是么?”太子讥笑了下,“看来诏安县主肯定是还没见过六王妃。”
阮凝香没见过,但是在原著里,六王妃后来是沈皇后,她是楚辞的妃子,沈皇后暗中没少针对她,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善类。
这会儿她有重新选择的权利,并不想和楚辞有什么关系,更不想卷进后宫纷争。
六王妃为人如何都与她无关。
阮凝香又客气地笑着举起酒杯,“听说六王妃怀孕,临盆在即,这怀孕的女子,性情多少会变一些。我不日即要出发前往南海边域,凝香在这里先敬六王爷一杯,恭喜六王爷喜得贵子。”
楚辞举杯,“那我也祝诏安县主,早日凯旋而归!”
楚煜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两人。
两杯酒下肚,阮凝香的小脸变得红润,她抚了抚额道:“凝香不胜酒力,就不打扰三位皇子了。”
说完,阮凝香拿上自己的斗篷,便先溜之大吉。
上元佳节,到处张灯结彩。
阮凝香走在街上,夜风一吹,脸上的燥热褪了些,浮上几分冷意。
身旁跟着的婢女,名叫苏禾,个子很高,年纪也比她大些,二十出头的模样,话也不多。
阮凝香不记得回府的路,便叫苏禾在前面带路。
“街上热闹,不多逛一逛,这么早就回府了?”
清冷微磁的声调,幽幽穿过人群。
阮凝香一回头,楚煜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身后。
“你怎么也不陪他们了?”
“那两位在那锋芒相对,我在那接冷箭么?”楚煜神色悠悠,“放心,太子现在才没心思关注我呢,他啊,一个楚辞纳妾,最近就够他难受的了。”
阮凝香只有一个词,形容眼前这人。
腹黑,是真腹黑,亲兄弟,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楚煜心情不错,“看花灯去,京城的花灯节,你肯定没见过。”
阮凝香紧了紧披风,其实这么冷的天,她更想回去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你不怕被人看到我们俩走在一起么?”
阮凝香的话音刚落,脑袋就被斗篷上的帽子罩住了,大大的帽兜遮住了半张脸。
“这样不就好了。”楚煜又慢悠悠走着,“放心吧,除了太子比较关注我们俩,没人还会在意的。”
阮凝香不太懂,楚煜后来可是太子党,可现在怎么看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咋的。
阮凝香跟在身旁,问道:“你和太子之间是不是以前有什么过节?”
楚煜眸色渐渐深沉下来,过节,那可就要从很多很多年以前说起了。
楚煜没提,只是玩味地说了句,“估计是嫉妒吧,嫉妒我比他有才华。”
“嫉妒你比他生得帅还差不多。”阮凝香打趣了句。
“呦,难得,在诏安县主口中,又听到一句恭维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