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监视后,屠三没再找阮凝香麻烦,阮凝香趁这个机会,休养生息,恢复了些力气。
早上一醒来,言子瑜已经不在卧房,去了屠三那里。
监督她的人不让她出凌云峰,阮凝香和洛清漓约定好,让洛清漓来找她,帮她打探消息。
可是,阮凝香从早上等到晚上,也没能等来洛清漓。
不知道洛清漓是有事耽搁了,还是也被软禁起来。
拖了这么久,阮凝香只知道擒贼先擒王,而擒王得智取,可这智取也好难,一个不慎就没了命。
偏偏那个言子瑜,什么也不和她透露,又是一天没见他,也不知道去哪了。
阮凝香有事找姑爷。
看护她的人,说姑爷和屠当家的一起下山了,还没回来。
阮凝香看向窗外,明明已经日落宵禁了。
她问:“现在云渡山还有宵禁一说么?”
护卫答道:“有,防卫规矩没变。”
只是人变了。
白天屠三下山办事,恰巧今日言子瑜抓药。
各自办完事,屠三便约言子瑜来到了这活色生香的烟雨楼。
烟雨楼,亮如白昼。
袅袅琴音穿过珠帘,旖旎的梦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屠三盘腿坐在铺垫上,“姑爷,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小婿惧内。”言子瑜跟着落座,“我怕夫人知道后,我腿不保。”
“香香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太像阮大当家的,强势,女人啊,有时候还是娇滴滴温柔的好。”
屠三贪恋地盯着给他倒酒的姑娘,伸手摸上那只纤白柔软的小手,用力一拉,将人拉到怀里,坐在了他腿上。
言子瑜抿唇一笑,目光扫过香炉,包间里并未燃半梦。
“好东西。”屠三一拍手,又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其中一个坐在了言子瑜的身旁,给他倒酒的时候,身子故意往他这里歪。
“三爷,这是哪来的小哥,生得如此俊雅。”
那姑娘拿捏着矫揉做作的嗓音。
周身萦绕着胭脂味,言子瑜顿时生出一股恶心,如墨般的眼仁里不加掩饰地闪过不虞之色,“我向来不喜女色,大当家的这是何意,不如明说了。”
“就是带你乐一乐。”屠三拍了拍他怀里的姑娘,“真男人哪有不喜欢软娇娘的,换个女人,你就会发现,这其中别有一番滋味。”
屠三使了个眼神,他怀里的姑娘,直接朝着言子瑜坐了过来。
言子瑜立马站了起来,那姑娘坐了个空。
言子瑜道:“大当家的既然想给我找个美娇娘,那至少也得是我看上眼的吧,就这种货色,还不及我夫人十之一二,我又怎么起得了兴致。”
“哦?看来姑爷眼光还挺高,这样,整个烟雨楼看上哪一个了,直说,三叔给你做主了。”
言子瑜顺着烟雨楼内,巡视一圈,目光坐落在珠帘后,抱着琵琶,遮着面纱,穿着胭脂红的锦绣身上,伸手一指,“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她吧。”
“不行!”
屠三还未说话,一旁站着的齐昊霖已经先发出声。
屠三笑着道:“姑爷确实是好眼光,不过整个烟雨楼,只有锦绣姑娘不行。”
“刚刚大当家的可不是这么说的。”言子瑜道。
屠三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随即又将怒火瘾了下去。
屠三道:“实不相瞒,锦绣姑娘是昊霖的人,自家兄弟抢自家兄弟的女人,这有伤和气。”
“那便算了。”言子瑜自然已经猜到屠三的几分用意,“不过这些庸脂俗粉,也请大当家的不要往我身边安排。”
给脸不要脸,屠三本意要拉拢他,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现在还需要这人,早就把人给咔嚓了。
屠三道:“这样,这烟雨楼再来什么好货色,都先给姑爷过目,姑爷如果喜欢的话,我屠老大出钱,在这云溪城给你买个宅院,方便你养女眷。”
“那就谢过大当家的了。”言子瑜面上客气。
齐昊霖在他们一旁站了会儿,在屠三耳旁说了句话,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言子瑜自然瞧见了,“他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干真男人的事去了。”屠三举着杯子喝酒,“姑爷喝酒。”
齐昊霖下楼,锦绣刚就看到了言子瑜,只是没有机会说话,就被齐昊霖拉着去了后院。
言子瑜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既然那个姑娘是齐护卫的人,怎么还在这里抛头露面,平时见齐护卫总是不苟言笑,难不成也是个贪图女色,寻常取乐之人?”
“我劝你,最好还是少打听他的事。”屠三警告道。
刚刚的那个女人,又坐在了屠三的腿上,屠三的咸猪手就没闲着过。
“看来三叔近日身体渐好。”言子瑜漫不经心地睨了眼。
屠三的脸上总算露出点和颜悦色,“还是姑爷的药方好,最近感觉有用不完的体力。”
言子瑜低头端起茶杯,长睫微垂,眼里一片阴霾。
晚上的时候,阮凝香趁着月黑风高,试着偷跑下山,可惜还没出院子,就被看门的护院发现了。
等了一晚上,言子瑜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
阮凝香一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相公,这是去烟雨楼了?”
言子瑜别有深意地看过来,“你觉得三叔,请我去烟雨楼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逍遥快活?”阮凝香故意道。
屋子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门口却站着监视他们的护卫。
言子瑜使了个眼色,“夫人,生气了?”
“我现在还得看着相公苟活于世。”阮凝香跟着做戏道,“哪里敢生相公的气啊。”
“来人,备热水,相公要沐浴更衣。”阮凝香开门喊道。
热水烧得很快,阮凝香对门口的几个护院吩咐道:“你们谁也别打扰我们,我要好好伺候相公沐浴更衣。”
浴桶就在屏风后面。
阮凝香却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甚至装模作样地去勾言子瑜腰间的衣带。
言子瑜伸手按住她探过来的手,剑眉微蹙,“夫人这是何意啊?”
“相公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这样子,他们总不会听墙角了吧。”阮凝香弯着眸子笑道。
他之前提醒她有人在监听,叫她说话注意点分寸。
不知是她真想多了,还是又想耍小心机,趁机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