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听着杨政委的一席话,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也许我真的错怪政委了
尤其听到杨政委要给他们作媒,让他们深入谈一谈,心里很感动,政委一走,他再也坐不住了,他想:这事都是我给闹的,人家杨政委不但一点没怪罪我,还请我客,还要给我说媒,可我对人家!他越想越是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太鲁莽,太无礼。
他想进屋给黄梅赔礼,又觉得不好意思,他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一仰脖喝了,又倒上一碗喝了,这样连喝了三大碗。觉得有了点胆量,脸皮好像也厚起来,他走进里屋,扑通一下给黄梅跪下了,“小梅,你就打我一顿吧!”
黄梅身子一震:“快起来!俺受不起你大英雄的跪!别给俺下跪,去给政委下跪!”
二虎站起来,拉住黄梅的手向自己脸上就扇:“你打吧!俺二虎真不是个东西!”
黄梅又气又羞又是好笑:“放开你的臭手!”她挣脱了二虎的手,站起来走到炕头,冲着墙角不理二虎。
二虎转了一圈,看到炕上有一把带着枪套的手枪,那是政委的手枪,他一把从枪套里抽出了枪啪一声打开保险,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俺二虎他妈不是东西!俺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政委,俺真没脸活了,死了算了!”
黄梅一看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扑上来一把夺下了手枪,由于用劲太大,又加上二虎喝了酒脚下没根,一个趔趄扑倒在黄梅的怀里,把黄梅扑倒在炕上,整个身子压在黄梅身上。
黄梅脸羞得通红:“你给我滚开!”
用力一把把二虎推在了地上,二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脑勺碰在了墙角一张桌子的桌腿上。
二虎“哎哟”一声捂住了头,黄梅连忙扶住二虎:“哎呀,磕疼了吧。”说着就去摸二虎的脑勺。
“还好,没出血。”黄梅冲着二虎后脑勺吹了吹。
二虎嘿嘿一笑:“咱二虎是钢打铁铸的,能让这木头碰坏了头?你看看这桌腿是不是让俺碰坏了。”
黄梅一看那桌子腿还真是裂了一条缝,她心里庆幸:这也就是二虎啊,换别人可真是够呛的。
她也觉得刚才用劲过大,有点对不住二虎。岂知这都是二虎故意的,那枪里根本没有子弹,他是吓唬黄梅的,刚才也是故意跌倒在了桌腿上,让黄梅来扶自己。
二虎说:“小梅,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黄梅瞪了他一眼,抬起拳头打在他那石头一样结实的胸脯上:“你还是个男人呢!小肚鸡肠!什么战斗英雄,我看更像是个狗熊!”
二虎嘿嘿傻笑起来:“饿了吧,杨政委准备的饭菜都凉了,走,咱们出去边吃边说。”
杨政委和夫人在外边转了一圈,看看时间有一个多小时了,就回来了,走到门口,杨政委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听,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冲夫人做了个手势,两个人悄悄走开。
走了几步,杨政委对夫人说:“我听他们正拉得火热呢,咱们别打扰他们了。”
杨政委叫过警卫员穆学贵:“小穆,别打扰他们,你站在这里,如果有人来这里找我,就说我不在,我和你嫂子先回办公室,如果他们出来了,你再去叫我。”
天近黄昏的时候,穆学贵来找杨政委,说二虎和黄梅要走,杨政委和夫人来到家里,一进门,二虎就给杨政委跪下了,杨政委连忙把他扶起来。
二虎流着眼泪说:“政委,是我错怪了你,你就处罚我吧!”
政委笑了笑:“我也有错,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说实在的,前天旅长还来电话要我处罚你呢,我也给旅长说了,这全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旅长那边,我给他解释就行啦,咱们这边的事不算什么,你不打招呼,随便离营可是违反军纪啊,你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向旅长道个歉啊!现在军情紧急,你还是早一点回去吧。”
二虎给政委敬了个军礼:“是!政委,你的大恩大德,俺二虎忘不了,有事你就说一声,俺二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政委笑了:“好了,又成江湖好汉了!”
黄梅也不好意思的说:“政委,你们为了我们,也没有吃好饭,真是对不起啊。”
“说什么呢,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只要你们俩高高兴兴,合合美美,比啥都强!”
二虎知道自己三天没回去,旅长那边一定是着急了,当晚他就骑马赶回了晋中旅部,出乎二虎意料的是,刘旅长没有对他雷烟火炮,而是关心的问他和黄梅的事怎么样了。
二虎把经过说了一遍,刘旅长摸了摸脑袋笑了:“你的事杨政委都给俺说了,这个“老鲇鱼”,肚子里真他娘的有道道啊!要是换成俺,你二虎就是三个脑袋也让俺给砍了!”
刘振奎脸又沉下脸来说:“二虎,俺可不是政委,一码归一码,你个人问题是个人问题,军纪是军纪,你不经批准,擅自离营,按军纪当撤销你职务,如果当时你闹出了人命,他娘的俺就要你的脑袋!算了,没出事还讨了个老婆,都成你的好事还行啊!撤职的事就算了,关你两天禁闭吧!”
就这样,二虎被关了两天禁闭,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两天后,刘振奎对他说:“二虎,临阵收亲,这也是违反军纪的,但是俺刘振奎破例成全你们俩了,从今天起准许你一周回白马山一次约会黄梅。”
二虎一听这话,高兴的不得了,连说:“谢谢旅长。”
在刘旅长和杨政委的撮合之下,二虎和黄梅的恋情发展的很快,这一天,二虎来找刘振奎说自己要准备和黄梅结婚,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职务是不能结婚的。刘振奎笑了:“男女这事啊,和打仗一样,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夜长梦多,俺支持你早办婚事,咱们也不要被这军纪束缚住手脚,不就是个营级吗,俺说了算,明天起你就是营长啦!”
“旅长,这合适吗,我现在是个排长,你一下封个营长不是漫着锅台上炕吗?”
“俺说你是营长就是营长,他娘的谁敢说别的?再说了,冲你的功劳早就该提拔了,别说当个营长俺看当个团长也能行!好了,就这样了,回去准备婚礼吧,俺还等喝你的喜酒呢。”
第二天,刘振奎召集开会,正式宣布任命李二虎为独立三旅二团三营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