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和周友晨先后睁开了眼睛。
“周处长，又打扰你了。”
“实验结果的准确率很低，需要麻烦你重新回答一遍问题。”
许辰声音温和的说道。
周友晨上下点头，表示知晓。
“周处长，这个贩毒集团的头目是叫魏明新吗？”
“他是粤省人吗？”
......
许辰根据之前付成的提问，结合实验结果，再配合上对周友晨情绪的感知，一个个的询问周友晨问题。
他尽量用是和不是来提问，把问题简单化，这样周友晨可以点头和摇头。
如果周友晨摇头，或者问题实在不能简单化，许辰也尽量的去精确提问，避免出现模棱两可的答案。
两个小时候之后。
许辰结束施法，周友晨重新陷入沉睡当中。
返回办公室，许辰疲惫的瘫在沙发上，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辰被钟武业激动的声音吵醒。
“不错，不错，准确率已经提高到了五成左右，我们再重复实验两次，应该就能将准确率提升到最高。”
许辰睁开眼睛，付成正拿着一沓文件查看，钟武业兴奋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屋里灯光明亮，窗户外面，夜色已经降临。
许辰看了看表，时间刚过晚上八点。
看到许辰睁眼，钟武业催促道：“这两次试验非常成功，我们可以开始第三次试验了。”
连续两次长时间施法，许辰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继续。”
许辰先拿起文件看了一遍，随后跟随众人第三次进入实验室。
......
又提问了周友晨两次。
第四次从实验室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许辰浑身虚脱，头脑一片肿胀，躺倒办公室沙发上立刻沉沉睡去，其他人焦急的等待着实验结果。
这回许辰是被人钟武业叫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钟武业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到极致的老脸。
许辰吓了一跳。
钟武业白胡子完全翘了起来，眼眶通红，里面全是血丝，冲着许辰张牙舞爪。
“许辰，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准确率已经达到了八成上限。”
成功了就好。
许辰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八成的准确率已经非常之高了。
而且这只是机器语言得出的结论。
经过最后的人为分析之后，就可以基本上还原出周友晨的准确想法了。
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
除了许辰，所有人都熬了一整夜。
付成手里拿着文件，头发有些凌乱，眼中带着炽热的光芒看向许辰。
“谢谢你许辰，这次多亏了你。”
他抖了抖手中的文件，脸上带着激荡亢奋的表情，
“友晨想说的话基本都在这里，我们获得了这个贩毒集团的关键证据。”
“待我们收集完证据，就对这个贩毒集团实施抓捕行动。”
许辰真诚感慨道：“不用谢我，我也是组织的一份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实验总算成功，许辰等人第五次进入了实验室。
这次是来和周友晨告别的。
许辰施法唤醒了周友晨。
周友晨脸上带着疑问，许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知道他是在关心实验是否取得了成功。
许辰连忙说道：“周处长，实验结果非常成功，我们已经取得了关键证据和线索，你可以放心了。”
周友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开心和欣慰。
付成上前，再次握住了周友晨冰凉的双手。
他脸上的五官虬结，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厉声说道：
“友晨，你的血不会白流，我向你保证，一定会铲除这个罪大恶极的犯罪组织。”
周友晨朝付成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坚定，死寂灰白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坚毅决绝。
看到伙伴的表情，付成又忍不住留下了男儿铁泪。
“嫂子和侄女儿在得知你牺牲的消息后哭晕了，叔叔得知你的事后突发了心脏病，住进了医院，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大碍。”
“但是婶子的身体不好，我们至今都不敢将你的事情告诉婶子。”
周友晨脸上出现了极度复杂的表情，许辰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有迷茫，有哀伤，有愧疚，有负罪感，有担忧，有遗憾，也有留恋不舍。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是唯独没有后悔。
他的眼角渗出了几滴冰泪。
看到周友晨的表情，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默然无声。
付成呜咽着说道：“友晨，三天后厅里会为你举办追悼会，许辰同志那天会再次唤醒你，你有什么遗愿，有什么想见的人，有什么遗憾的事都告诉我，我马上去办。”
周友晨脸上露出怀恋，开始在脑中说着自己的遗愿，一旁的屏幕上，电波剧烈波动。
当电波趋缓，周友晨的脸色也平静下来。
付成站起身，挺直脊背，眼中噙泪，脸上露出了庄严肃穆的表情，举起手掌，指向太阳穴的部位，向周友晨庄重敬礼。
李航和许辰同样举起了右手，向周友晨敬礼告别。
周友晨躺在床上，右手别扭的缓缓抬起，尽管手指无法很好的合拢，还是用力放到了耳边太阳穴的位置，做了一个姿势极其不标准的回礼。
回礼之后，周友晨收回手臂，冲许辰点了点头，然后脸色坦然的闭上了眼眸。
这一刻，实验室内的所有人都潸然泪下，哭出声来。
许辰也红着眼眶，眼中溢满泪水。
......
许辰收了法术，周友晨重新进入了沉眠当中。
随后众人回到办公室，静等周友晨的遗言出来。
由于周友晨的遗言不多，这次没有等太久。
过了二十来分钟，钟武业拿着几页纸走进了办公室，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付成接过周友晨的遗言，只是看了一眼，泪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泣声而道：
“友晨，一路走好，我一定会用这些犯罪分子的人头，祭奠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许辰也看到了纸张上面的内容。
“替我向素芳说声对不起，很遗憾不能和你一起白首到老。”
“替我向父母说一声对不起，儿子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不孝。”
“替我向瞳瞳说一声对不起，爸爸很遗憾没有等到你大学毕业，没有办法亲手为你穿上婚纱，送你出嫁。”
“替我向同事们说声对不起，很遗憾不能再与你们并肩作战。”
“虽然有众多遗憾，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有下辈子，我依然会选择当一名警察，这是我的毕生的荣耀。”
“最后，感谢你们给了我清醒的机会，也让我有幸见识到了你们这个伟大的实验，我想把我的遗体捐献给实验室，你们可以继续用我的遗体做实验。”
看完周友晨的遗言，许辰情难自已，悄然闭上了眼睛。
钟武业仰着头，唉声叹道：“即使他已死亡，他也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国家的事业做出最后的贡献。”
........
李航和付成带着周友晨的遗体返回省厅。
许辰则被钟武业留了下来，他还得继续协助钟武业的实验。
办公室内。
许辰和钟武业吃了工作人员带来的早饭。
吃过饭后。
许辰见钟武业精神尚佳，开口问道：“钟院士，我有个问题想询问你。”
“你问。”钟武业伸了个懒腰，干脆的答应。
许辰打起精神，眼神紧紧盯着钟武业。
“你曾经让秦月如给我传了一句话，说你曾经参与过一个国家项目，见过好几个会术法的人。”
钟武业回答道：“是的，两年多以年，我受工程院委派，参与了749局主导的一项研究，在那里见到了好几个和你一样的奇人。”
“749局？这是什么部门？”
许辰疑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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