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中军大营。
望着南京的方向,朱棡默默叹了口气。
要求出任御史台,倒不是着急着把自己架到火上烤。
只是御史台风闻奏事,弹劾百官。
一旦这份权力落在自己身上,朱棡保证能让那些不法的淮西勋贵望而生畏。
如此,李文忠,冯胜等等武将或许可以留下一条命。
毕竟解决了眼前战事,朱棡还想对辽东,倭国,还有南越用兵。
手下若是无将可派,难免捉襟见肘。
况且自己出任御史台,等老朱设立锦衣卫,自己也好穿他一身飞鱼服。
“晋王殿下,扩廓使者来见,大将军召集各位将军中军议事。”
“知道了!”
朱棡刚踏进中军营帐,众将瞬间将目光集中了过来。
俨然,此时的朱棡已经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
“北元使者,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家大王,愿意用五千明奴换符离公主和乃儿不花将军。”
听到这话,众将均是一脸愤怒。
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只要朱棡表现出任何不爽,他们便要当场斩了这北元使者。
“你们大王想在哪儿换俘?”
“三日后,拉鲁浑河!”
“据本王所知,扩廓的大营现在在土剌河下游。
让我军长途跋涉,押送符离公主到拉鲁浑河。
扩廓是何用意!”
见朱棡面色不善,那名使者愈发紧张了些。
不只是他,整个元军的将士,现在对朱棡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大人...”
“本王乃是陛下三皇子,晋王!”
朱棡话音刚落,那名使者“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两军交战,所派遣的使者,必须不卑不亢。
可就连那名使者自己都说不清楚。
为何一看见朱棡脸有愠色,他就忍不住心惊胆战,直接给朱棡下跪。
“殿..殿下,拉鲁浑河距离此地遥远。
你我双方要想派兵伏击,定然会被对方发现....”
朱棡看向徐达,见徐达微微点头。
随即便冲那使者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家大王,三日后拉鲁浑河交换俘虏。
本王提醒他一点,好生优待我大明子民。
不然的话,大漠无宁日!”
“是...是...是~”
那名使者连忙朝营帐外跑去。
当踏出营帐便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刚刚在朱棡面前,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等使者退出营帐,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朱棡。
“殿下,此举欠妥啊。
押送符离公主前往拉鲁浑河,我军少说要派遣数千将士,以备扩廓食言偷袭。
可一旦分兵,对面的扩廓大军便会直击我军中大营。”
“客军在外,利在速战。
我军远道而来还不着急,扩廓这么着急,定然是北元内部出现问题。
最好的计策就是趁机拖延,等北元的麻烦愈来愈大,这样对我军也就越来越有利!”
众人连忙帮着朱棡分析眼前局势。
若换了先前,他们肯定是要嘲讽朱棡短谋少智,然后作壁上观,好等朱棡大败。
可现在不同,他们无形中将朱棡当做淮西将领的领袖,所说的话也只是为朱棡分析局势。
明白这一点,徐达很满意这些人的变化。
“晋王殿下,说说你的想法!”
“是!”
朱棡看向众人,开口说道:
“各位将军说得不错,客军在外,利在速战。
扩廓这么着急,不是北元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他和咱们耗不起。
我们背后是整个大明,粮饷、物资都会源源不断的送上来。
而扩廓大军没有,一旦开战,北元男子要登上战场,女人要制造物资。
若战斗一直持续下去,北元牲畜无法配种,明年便是荒年。”
“殿下所言极是。
可那又为何答应扩廓的要求?”
“他们耗不起,我们不想耗。
扩廓这么着急结束战斗,所以此次换俘必然有诈。
如果本王估计的不错,扩廓此时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若是我军这三日内出击,他必然在下游设伏,重创我军。
第二,若我军三日内毫无动作,等换俘那天,其必然偷袭我军先锋大营!”
被朱棡这么一分析,众将连连点头。
不等他们再次发问,朱棡继续说道:
“既然扩廓的意图都被我们猜到,那还有什么担心的,趁机送扩廓两次败仗就是了。”
徐达走到朱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请晋王殿下安排!”
“请晋王殿下下令!”
一时间淮西武将纷纷跪在朱棡面前。
好像此时的朱棡便是他们的大帅一般。
“明日清晨,斥候营出疑兵进攻扩廓大营。
先锋营主将蓝守德,本王命你率领先锋营全体将士一更造饭,三更埋伏在土剌河下游。
等扩廓伏兵出击,你率先锋营一同杀出!”
“蓝守德领命~”
“东路军主帅李文忠,本王命你严守先头营地。
一旦有敌军来攻,全军压出!”
“李文忠听令~”
“右军指挥使邓愈,两日后命你率所部拉鲁浑河设伏。
务必全歼贼军!”
“邓愈领命!”
朱棡一挥手,众人纷纷下去准备。
而一旁的徐达见朱棡安排下来,毫无破绽。
心中对这个女婿更是喜欢。
“孺子可教,恐怕第三次北伐,本将军也要听命晋王了!”
“徐叔,你又说笑。”
“不过小子,你之前可说要从扩廓嘴里换取探马军司的名单。
眼下仗都要打完了,你想好对策没?”
“当然想好了,就在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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