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针对林穗穗,那边听完了宋明河解释的北宁候一过来,就被出现在门口的老夫人给吓得头皮发麻,再看到毫发无损站在陆则身侧的林穗穗,北宁候只觉得膝盖一软,若不是旁边的世子宋明辉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怕是就要直接没形象的软倒在地了。
不过也还好是宋明辉伸手扶了他这一把,让他多少恢复了几分神智。
眼下不是懊恼发脾气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得尽快将眼前的这场乱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这件事情如果彻底撞破,对于他们家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一般的泼天大祸。
可若是想要达成他的想法,这老夫人就必须得迅速将她打发走。
否则依着老夫人的脾气,今天这事儿必然不可能会有善终。
“我为何不能来?”老夫人没有胆子凶陆则,但是针对北宁候,她还是颇有几分老封君的款儿的,气势十足的就回怼了过来:“今天我老婆子过寿,有人却要在这样的日子里给我老婆子难堪,难道还不允许我过来给我自己讨个公道吗?”
“老夫人既然想讨公道,那也该冲着里头真正扰了您寿宴的人去发脾气,冲着我们这些被莫名其妙卷进来的旁人发脾气又有什么趣儿呢?”
林穗穗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消停下来的房间,似笑非笑的开口:“莫不是老夫人觉得我好欺负,便想着要柿子挑软的捏不成?”
“将军,夫人,这一切既然只是一场误会,那,那索性不如今天就这么散了吧。”林穗穗的话音未落,北宁候便暗叫不好。
他阿娘的脾气,他这个当儿子的是最清楚不过了。
眼前这威北将军夫人明显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拱火,而他阿娘却偏偏又是个遇到一点儿火星子就会直接炸开的性子。
可那里头现在是什么人,他简直不敢想……
对于北宁侯府来说,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里所有的人都遣散,当这件事情整个都没发生最好!
只要不将这窗户纸捅破,大家也都还是可以继续相安无事的。
可是很显然,北宁候的苦心,老夫人并不领情。
几乎不用林穗穗开口再说什么了,那边老夫人已经先一步的叫了不行,同时根本也顾不上叫旁人了,自己拄着拐杖便朝着紧闭的房门疾步冲了过去:“散?都做出这样的丑事了,怎么能就这么散了?
老婆子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会在这当口来我老婆子的寿宴干出这等污糟事来恶心我!”
北宁候急得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扑上去就要去阻拦,可奈何他面前还拦着个宿启,也就这一点儿时间的耽搁,老夫人已经猛然抬手推开了紧闭的房门,而后转头便冲着伺候她的几个婆子厉声吩咐道:“去,将里头的奸夫淫妇给我拖出来!”
“母亲,母亲你不可啊!”北宁候哀嚎一声,带着最后的期望冲着老夫人大声吼道:“母亲,你这是要,要儿子的命啊!”
然而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
特别是当里头正滚在一起的三个衣衫不整的人被几个婆子并着宿启安排的进去的护卫拖出来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的宾客们,顿时都希望自己没有长那一双眼。
因为这会儿被拖出来的两女一男不是别人,正是一向风光霁月的四皇子,以及前一刻还在寿宴上风光无限的宁福郡主。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在她迷迷瞪瞪抬起头看向众人的瞬间,顿时让周围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老夫人亲自为宋明河挑选的媳妇,她的娘家侄儿孙女,这会儿本应该在皇城衙门里拘着的宋肖氏。
“这,这,她……”老夫人万万没想到,抓奸竟然会抓到自己头上,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被她亲口下令抓出来的奸夫,竟然是……
“啧,这还真是,家门不幸?”陆则轻嗤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转头一脸遗憾的看着已经跌坐在地一脸绝望的北宁候:“既然如今事情涉及到北宁候您的家世,那我们就不方便再多逗留了。”
语毕也不管北宁候的脸色有多难看,转头便带着林穗穗一起,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这样的烂摊子,谁还继续留下来谁就是傻子。
所以等到陆则带着林穗穗离开北宁侯府坐上马车离开没多久,北宁侯府外就乱成了一团……
“这件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吗?”林穗穗虽然不知道这整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但是只看眼前这局面稍稍猜一下,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主谋是四皇子还是宁福郡主?”
“宁福郡主。”陆则也没瞒着林穗穗,开口便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做了全面的解释:“是四皇子想要对你下手,他便找了宁福郡主,对她下迷魂咒。
告诉她,她想要进他的后宅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学会听话,懂得哄他开心。而这其中,对她最大的助益,便是你。
若是宁福郡主可以说服你陪她一起进京,那他便承诺给宁福郡主皇子侧妃的位置。
宁福郡主这边却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她能看出四皇子对你的兴趣不小,若是真的这样顺利的促成了这件事情,以后若是四皇子对你更好,那岂不是要威胁到她的地位?
所以,她便想到了眼前的这个主意。
当众毁了你的名声,这样就算是以后你进了四皇子的内宅,也会因为有这个污点在,而不可能在地位上与她有所抗衡。”
林穗穗听了陆则的讲述,生气倒是不怎么生气,就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她是疯了吧!这样的鬼话,她也信?”林穗穗摇头,对于宁福郡主的这个做法,她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仔细想来,却还有一件事情有些无法解释得通:“对了,这里是北宁侯府,她想要完成这样的安排,这北宁侯府里的内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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