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来断亲,这就是来催命的!
按照刘家处事的习惯,若不是这其中存着什么隐情,他们定然是不会这么快松开他们方家这块肥肉的!
便宜还没占够呢,哪里会那么轻易的罢手?!
就算是要退亲,刘家也已经会想尽办法,让她们方家自己提出来,而她们刘家反而会因此显得格外高洁,让人无可指摘!
所以,这其中闹不好肯定有王家的手段在其中推波助澜!
这是惹不起王家,就要她们方家来当冤大头吗?!
“这钱,咱们是该要回来!”方刘氏想了想,站起身来笑道:“我陪小姑一起去,除了银子,还有之前定亲时交换的信物,咱们也得拿回来!
不然,只是一句口头的承诺,算什么事儿!”
方家出的信物,是方瑞儿出生之后,罗婶子和方老爹耗了当时他们二房一大半的家当,给方瑞儿打的一个小金佛。
可刘家出的信物,不过是一个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到了这当口,明明都要退亲了,却迟迟不提归还信物之事,这其中打的什么主意简直让人不敢深想,多想一分,就觉得分外恶心!
而更多的,也是为了瑞儿觉得委屈。
这口气,她怎么都得为小姑子讨回来!
“我觉得吧,不如这银子我去要!然后信物你们去讨!咱们一起上门,各办各的事儿,如何?!”林穗穗突然开口,接在方刘氏之后笑道:“我之前去刘家给那位大娘子瞧病,也是刘家托了瑞儿来请的我!
两次都是!
这之间我去瞧病的时候,他们也都说的是得亏是瑞儿肯帮忙,裁了请了我过去给那位大娘子瞧病!
如今这大娘子据说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都已经可以主动过来登门要给自己儿子退亲了,那想必之前欠下的诊金,也该给了吧!
瑞儿不过是中间一个帮忙跑腿的,总不能说这帮忙请了人,还要连诊金也一起给帮着付了,这是不是也有些太过不要脸了!”
林穗穗笑眯眯的看着罗家三位女眷,一番话说得是清楚明白,而话里的深意,也一下子让罗家几个人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可这转头罗婶子就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件事情本来是与你无关的,如今这样无端端的将你牵扯进来,实在是……实在是也有些不合适啊!”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上门去给他们瞧了两次病,之前也是看在你们与他们刘家之间有姻亲的份上,这才允许他们拖欠些时日的!
既然现在你们姻亲不再,那这笔钱我也肯定是要要回的啊!
总不能说,我无缘无故的白白去走这一趟吧?!我是医者,又不是开善堂的!”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里,林穗穗也不忘又继续嘱咐道:“所以,一会儿你们先过去要信物退亲!然后我再开口讨要诊金!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算是想反悔,都不可能了!”
定好了章程,罗婶子进去取了刘家的信物,二话不说出门来就与林穗穗她们一起朝着刘家居住的帐篷赶去。
就在林穗穗她们朝着这边赶过来的当口,其实刘家这会儿日子也并不太好过。刘杜氏刚刚才从方家回来,这会儿正头上敷着块帕子,恹恹的歪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冲着家中的幺女刘媛儿吩咐:“去将那金佛拿来,那是你三哥与那方家的丫头定亲时,那边送过来的信物!
这以前你说什么也就罢了,可如今是要退亲,那金佛怎么都是得还回去的!”
“我不要!”刘媛儿红着眼眶,说什么就是不愿意低头:“之前阿姐那里,阿娘可是给她了个玉镯的,凭什么到我这里,给我了金佛还要再拿回去?!
我不依!”
“媛儿你听话,你姐姐的那个玉镯,那是咱们家以前家境还好的时候,这眼下不是日子艰难嘛,你……”
刘杜氏话没说完,就已经捂着口激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立着的大儿媳妇忙上前两步,扶着婆婆帮她拍抚后背顺气,接过了话茬继续劝正犟着的刘媛儿:“媛儿妹妹你也别生气,这金佛确实是你三哥哥与人定亲时,人家送过来的信物。
你现在不还给人家,这亲要如何退?!”
“那就不退!”刘媛儿恨恨的跺脚,委屈巴巴的怒道:“好端端的退什么亲?!反正这金佛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你胡闹!方家那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你王家姐姐刚刚过来说的那些话你没听到吗?!
你哥哥那般有出息,竟是要娶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你这不是要将你哥哥往死路上逼吗?!”
刘杜氏被刘媛儿的话气了个半死,她抬手用力拍打着床榻,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狠绝:“再说了,那边王家也说了,若是咱们不配合,那方家丫头的下场,便是你的未来!
媛儿啊,难道你也想像方家的那丫头一样,身败名裂吗?!
我可是告诉你,你阿爹和我,可是容不得这样败坏家风的事情出现的,若是你真的有了这样的遭遇,那你最好是自己去一脖子吊死了好!”
“王家那边说的那么好听是为了我们好,可实际上他们就是想让自己家的人娶了那方瑞儿!”刘媛儿压根没有被她阿娘的话给吓到,反倒是火气更重了。
她后退了两步,盯着自己的阿娘火气也是越烧越旺,说话自然也就越来越没了顾忌隐瞒:“那方家现在和那顾二郎一家交好,可是攀上高枝儿了!
若是能够娶了那方瑞儿,就与方家结了姻亲,那日后不管如何,这层关系就算是撕扯不开了!王家再要方家去帮着做什么,方家也只能看在姻亲的份上照做!
这样的一门好亲,阿娘你竟然想着要退掉,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最后一番不甘,刘媛儿几乎是含泪怒吼出来的。她喘着粗气,瞪着自己的阿娘,颇为不甘的等着她阿娘的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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