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与脑海里想象出来的地图是:整体就是一个圆,河切割了圆。
无论怎么走,只不过是绕圈圈。
可他想不通,从一开始到现在,红皮书出现的任务也好,提示也罢。
它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特别严谨的逻辑关系。
闭眼寻地,突然听见的鸡鸣,偷种子或者说拿回种子种菜养猪。
莫名其妙的厨艺比赛。
赢了也要被惩罚,输赢也就不重要。
吃到肚子里面的食材变成同伴的尸体
……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无非就是一场闹剧?
他觉得红皮书出现任何文字已经不像起初那样,无法解决问题不说,反倒头来给你制造问题。
为了的就是让参与进来的人……死掉?
他闭眼深呼吸,希望事实千万不要变成自己猜想的那样。
再睁眼,他发现于袅正盯着自己发呆。
他抬手弹她脑门。
她疼得龇牙,但也没有怼他,更没有还手,而是把他拉到一边,极其小声地说:
“我脑子里面是混乱的,房子以外的地图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跟之前的情况不太一样,这让于袅心里莫名发慌。
“没关系,兴许我们要找的绝对安全区并不在外面。”
于袅盯着渐行渐远的商与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去屋里探险。
此时,天色乌青泛紫。
强风吹拂小河,却也丝毫没有影响水面。
它就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镜子,镶嵌于天地之间。
河对面。
距离农场篱笆五米以外。
丁甄他们绕了无数条路,最终还是走向这里。
那栋红瓦白墙的屋子还在,木门消失,窗户只剩下窗框。咋看就像是一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所有土地跟他们逃走之前无异。
各样蔬果生长得十分茂盛,奶牛还在一边吃着菜叶儿哞哞叫。
“放开我!”
只有熊燕认出声音的主人是饶月。
“若希,昨晚我们逃走的时候你看见饶月没有?”
邱若希明白她为何这么问,颤抖的小手指了指那边,“会是谁抓了月月呢?”
杜梨一下子就明白她们对话的意思,冷笑:“除了那个想给我们眼睛缝纽扣的魔鬼还有谁呢?”
程敏弱弱地问:“那栋房子不是已经没了吗?我还以为于袅他们已经把它弄死了。”
杜梨又笑,“你们还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鬼会死吗?你们是有多看得起于袅!”
邱娅黎警告她们闭嘴。
这时候熊燕一声不响地溜进篱笆。
杜梨一副看戏嘴脸,“真是不怕死啊。”
邱若希呵斥她,“你知道什么啊,她们关系很好的。换做是你朋友被抓了,你会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死掉吗?”
杜梨发现邱娅黎斜眼盯着自己,故意说:“当然会了。”
丁甄就不懂了,人跑出去都不知生或死,她们还有闲心去讨论友谊观念。
“嘘嘘!”
几张嘴纷纷合上。
丁甄示意李玄随他一同去看看,对方死活不肯,他只好一个人硬上。
此时,熊燕已经找到饶月,她半截身子被埋在土里面,凭一人的力量,根本就拉不出来。
“我来帮忙。”
丁甄一出现,熊燕顿时觉得饶月有救,眼里填满谢意看向他,两人一同使劲儿。
饶月躺在这儿快有十多个小时,她双腿无力,他们每使劲儿一次,她就咬牙忍痛一阵子。
好不容易拔出双脚,双手扶着熊燕子想要站稳,她再次看见一根白骨手臂欲从地里伸出来,忙推开熊燕。
“快跑。”
丁甄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熊燕晚了一步,同饶月一样被白骨手臂拉进地里面。
等到再无动静,惊魂未定的丁甄壮胆去看了眼,真就只有一眼。
“地里一点痕迹都没有,也不知道被带到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李玄蹲在地,手掌贴在喉咙管,一脸痛苦,旁人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倒是想说,可根本就出不了声。
“咳咳。”
李玄吐了一地血。
邱娅黎觉得他命不久矣,拉着杜梨往后退,免得沾上那些恶心的东西。
“帮……”李玄两手掐住自己脖子,“帮我抠出来……”
无人敢上前帮忙。
李玄喉咙管内有东西往上挤,疼的他低头将手掌抓地,每根指甲都挤满了泥土。
随着一声响亮地咳嗽,一颗眼珠从他嘴里滚落在地,自行陷入泥土中,很快就不见了。
丁甄等人速速远离。
李玄喷血,奄奄一息,这时候唯有邱若希上前给他一块碎布,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握住邱若希的手,断断续续说了一段话,尔后一命呜呼。
“把他尸体丢在那块地上。”
邱娅黎冷冰冰对丁甄说道,她想知道那只白骨手臂会不会也把他给拖下去。
“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还要让他作你们的小白鼠。”
邱若希觉得邱娅黎太无情,阻止丁甄动李玄的尸体。
“小妹妹,你别误会了,李玄的尸体摆在这儿也会招来怪物。
他之前悄咪告诉你的话不就是为了解救你?既然他有这个心,我们满足他何尝有错呢?”
程敏想替邱若希说话,杜梨冷眼一横,她就怂了。
“杜梨,我们自己来。”邱娅黎铁了心要移动李玄的尸体。
两人把李玄的尸体丢在先前的“事发现场”观看了半晌,毫无动静。
“看来怪物要活人。”邱娅黎叹口气。
丁甄怕自己也会像李玄那样吐血而亡,后悔不该吃那些东西,一生气,不由自主就拔起本属于王亚博的萝卜。
“别动那个!”
邱娅黎给了丁甄一拳头,指着萝卜须上挂着的东西,“像不像内脏?”
另外几棵萝卜上挂着手指头和带血的肠子。
几人望了眼所有菜地,包括那头奶牛,陷入恐慌。
“快走,这地里面有吃人的东西,快跑!”
丁甄吓得滚了几下才站起来。
慌乱中,邱娅黎不知被谁的脚绊倒,摔倒在地,赶紧爬起来继续跑,一只白骨手臂缠绕住她的双脚。
将她拖进了无尽的黑暗。
很想大喊,但有东西捂住她的眼睛、嘴巴,一个低沉带有磁性的男嗓音在耳畔回响:
“宝贝儿,想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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