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无毛,越到末尾越细。
轻扫不过是无意触碰,老鼠们受惊后用尾巴当作鞭子去用力抽打敌人。
轻则痛,重则抽打见血。
它们根本就不惧怕火,纷纷举起锋利前爪蹬后腿,作出一副即将要攻击的架势。
人虽多,害怕它们的人倒不少。
李涛冲到前面,低头往自己左手掌吐口水,搓搓手掌,握紧早已削尖的树枝。
在他眼里,那群老鼠不过是一坨坨还未放血的食物。
倘若真有狼群,为了不被饿死,他也会死拼一次。
更何况眼前不过是一群体型大点的耗子,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坏了程敏,激励了文木和李玄。
三人分三个方向步步逼近包围住鼠群。
邱娅黎和杜梨见状忙添小心添柴加火退后,各自抓紧手里的石头。
高源、丁甄还有商与、秦珉堵住李涛他们空出的位置。
其余人站在最外圈,注视同伴们的后背。
随着“吱”一声,人群似波涛汹涌扑倒鼠群。
李涛为首怒吼几声后,人鼠之斗开始。
于袅紧盯着落在地上的长尾,趁机踩住,想给汉子们忙点忙。
邱娅黎和杜梨犹豫之后方才照做,踩不住就用手抓。
何谢一把年纪,怕闪坏腰,坐在火堆旁磨石头,方便宰杀。
无一人闲着看戏。
持续了近五分钟,战况一眼明了。
李涛最为凶悍,即便自身被鼠偷袭,双臂和脸上被抓了无数道口子,他硬生生抓住了两只硕大老鼠。
当着众人面,笑得猖狂,用力拔出插进它们心脏位置的树枝。
文木和李玄不甘示弱地举起各自战利品炫耀。
剩下的老鼠一溜烟地跑到程敏身边,先攻击后趁着她摔跤,托着她往红瓦白墙屋子快速移动。
“当着你大爷面偷人,看老子怎么弄死你们!”
李涛把两只死老鼠丢在火堆旁,接过何谢丢来的“武器”,拔腿就追过去。
紧接着所有人跟上,大家齐心协力把程敏从老鼠手里救回来。
各个火堆烧得“吱吱”作响。
不禁让人怀疑那老鼠其实是装死。
唯有李涛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用石头划开鼠肚,徒手撕掉鼠皮,掏出内脏丢进火里面,处理一只接着给另外一只破肚。
须臾间,一股儿烤焦的肉味勾得所有人不得不盯着李涛两手架在树枝上的鼠肉。
十多人分享四只老鼠是远远不够的。
女孩子们基本都不敢吃,因为老鼠既没有清洗也没有腌制。
更主要的是,亲眼目睹李涛如何处理过程,无法下嘴。
男人们不同,除了秦珉和商与,其他人都在大快朵颐,包括何谢在内。
就算吃出问题,他们也认命。
饱了容易犯困。
于袅总算等到他们享受完毕开始打瞌睡,本就空空的肚子,因为恶心干呕而觉得不适。
何谢见状,端来石头碗给于袅,劝她喝点水。
“谢谢叔。”
何谢一改先前的冷静自若,摇头叹气:
“这种情况,有啥吃的就吃,别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吃出问题也好过活活饿死。”
随后,他拍手叫醒睡着的男同胞,警示他们要打起精神提防那群老鼠再偷袭。
一群人轮流站岗到天蒙蒙亮。
吃过老鼠肉的人一点毛病都没有,唯一的毛病就是又饿了。
同昨天一样,天彻底放亮之后,烈阳早早地挂在高空。
温度至少有三十六度。
何谢去河边四五趟,勉强给他自己的油菜地浇了水,因为昨天没浇透。
其他人可没如此勤快,煞费苦心找了处稍微阴凉点儿的地方躺着睡大觉。
不多时,何谢笑呵呵告诉他们,所有人播下的种子都发芽,唯独他的油菜已经长出三尺高。
文木护着自己的羊羔,斜睨于袅的奶牛许久。
吃过肉的感觉就是不同,更容易饿,更馋嘴。
他叫上李涛和李玄,商量着把那头牛奶偷摸杀掉,吃完了再回来。若是被问起,就说被老鼠偷走。
李涛嘿嘿笑,骂他是个阴险佬,玩笑说自己更想尝尝他的羊羔仔。
李玄虽也想吃,但也知道真吃掉意味着什么。“她正盯着我们呢,赶紧散了吧。”
两个李不打配合,文木也就作罢,继续抱着羊羔仔呼呼大睡。
满身都是血迹的陈意飞躺在人群之外,于袅用水清洗了她面颊,试探她鼻息,除此外,再没有人靠近过她半边。
也没做什么,天眨眼就暗下来。
程敏、熊燕还有邱若希捂着各自咕咕叫的肚子,相互看,但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时候一只小鸡仔跑到程敏脚边,她双手捧起它还给商与,小心翼翼问:
“你可以陪我们去上厕所吗?”
她们为了有种饱腹感,不停地喝水,喝水。
有男人在的话,她们更加放心。
商与直接拒绝,掉头就走。
“算了吧,我们仨作伴也可以的,走吧走吧。”
熊燕其实并不想叫上男性,率先走在前面。
为了安全起见,三人一个接一个解决生理问题。
不远处,刘瑟的甜瓜地里面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人发现程敏脱掉裤子,能够看见半边雪白胖乎乎的屁股。
“看那边。”
李涛用胳膊肘去怼文木,“光屁股有什么好看的,你快点摘,赶紧吃赶紧闪人。”
两人来此附近小便,无意晃悠到甜瓜地里面,发现下午还在开小白花的甜瓜苗竟然结出橄榄球般大的青皮瓜。
入口甘甜,口感清脆,水分很足,瓜籽也是甜滋滋的。
反正也不是自家的地,不吃白不吃,怕告知他人被一抢而空,于是乎躲着偷吃。
偷吃不说,还可以偷看女孩子屁股。
两人笑眯眯而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忽而,熊燕转身往火堆方向跑,邱若希摔在地放声哭。
两人看见陈意飞骑在趴在地程敏的背上,手里的甜瓜顿时不香。
就在李涛迈出脚跑过去时。
于袅和商与前后冲到程敏身边,前者双手抱住陈意飞的腰部往后拖动,后者扶起受惊的程敏。
“商与,帮我抓住飞飞的手!”
商与接收于袅眼神,二话不说照做,并且按照她的指示用膝盖将其压在地不得动弹。
紧接着,于袅果断扣下那对黑色纽扣。
陈意飞眼瞳的血,溅了她和商与一身。
两人对视几眼,齐齐盯着好似死去的陈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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