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很明确地告诉他们:陈意飞就在那栋红瓦白墙的房子里面。
或许王亚博之前也是被带来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
于袅毫不犹豫推开篱笆门,跨步走进去。
篱笆之内,草地或是土地都十分柔软,仿佛踩在羊毛垫子上。
一股儿浓厚的草莓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立即引得四人肚子起了反应。
通向红瓦白墙屋子大门的是一条鹅卵石小路。
不论鞋底多厚,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鹅卵石凹凸不平踩下的痛痒之感。
大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金锁。
而一旁有一扇小门。
净身高只有一米六二的于袅要弓着腰身才能够通过。
秦珉一米七三,身材匀称,索性四肢着地爬入。
商与和高源无奈叹气。
“我钻进去,你留下来。”
高源赞成商与的建议,且不说他体型挤不进去,理应留个人照应。
穿过小门,越往里面移步,能见度越高,门高也随着变化。
最后,商与可以直接站立正常行走。
这时候于袅他们已经走到屋子的客厅。
没有家具,没有墙纸,墙面和天花板全都是蜘蛛网,满地都是大小不一的老鼠屎。
成年人手掌大的蟑螂从这一面爬行到另外一面墙。
奇怪的是没有一丝丝臊臭。
没有一丝灰尘。
二楼,三楼亦是如此。
卧室、客厅、浴室、厨房、阳台都破旧不堪,变成了蜘蛛、蟑螂……的居所。
它们的粪便,堆积如山,甚至布满了墙面。
于袅起了生理反应,不敢正常呼吸,怕吸到脏东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
随后而到的商与同样如此。
反倒是秦珉很适应这种脏乱差的环境,面不改色地建议他们俩找阳台透透气。
他独自留在三楼,推开一间房走进去。
整栋房子,这间房是唯一有窗帘的房间。
秦珉想看看窗外的情景,可窗帘似乎焊死,根本就动不了。
他打消念头,正要反身离开。
头顶的灯突然熄灭。
“外面有人吗?”
秦珉心一沉,想都没有想什么扇自己一巴掌,方才那个声音又响了。
确实是陈意飞,他拧动门把手,冲向阳台。
“她在那个有窗帘的房间。”
商与和于袅立马打起精神,忘掉室内的狼藉,一起跟着秦珉跑到那间房。
白炽灯恢复如初。
窗户左手边的霉点斑驳的墙面出现了一扇不到一米的小木门。
门的另外一侧不断敲击,陈意飞的声音就从那里传来。
没有门把手,于袅掰不开。
秦珉没什么力气,自觉去找工具。
“你们让开。”
于袅刚回头,身子还未来得转移,商与一脚踢碎了木门,木屑飞到她脸上,扎得可疼了。
商与注意到她脸上表情,偏头咳嗽几声,“还不快站起来?”
于袅嘴角下撇得厉害。
灯光打在陈意飞脸上,她激动地拉住于袅手舞足蹈,感恩他们来此救自己。
于袅他们可高兴不起来,因为陈意飞和王亚博一样,眼睛被缝上黑色纽扣。
“刘烟雨也在那个房子里面。”
陈意飞想要继续说,她的嘴巴迅速被缝上了尼龙线,却不见血。
看得于袅心惊肉跳,感觉自己的嘴巴疼得也说不出话。
商与看向秦珉,“你想办法把她带出去。”
于袅猜到商与接下来要干什么,立马跑到另外一间房。
每个房间都有一扇小木门。
于袅钻进去找刘烟雨,商与负责在外破门。
门,好似暗道,又像是迷宫。
这难不住于袅,她脑子里面浮现出所有线路,哪条路通向哪个房间。
现在只要找到人,就可以向商与发短信等待营救。
最后将这栋房子毁掉,让主人无法利用什么偷走活生生的人类,免除后患。
“听到声音请回复。”
于袅每次换一条路线时都会喊几句,直到毫无回应就会改道。
“这里。”
终于有回应了,于袅干劲十足,火速跑过去,扶起趴在地的刘烟雨,往最近的一扇木门走去。
“是谁?”
陌生的,细腻的女嗓音响起。
“是你吗?于袅,我的好妹妹?”
于袅心脏咯噔几下。
刘烟雨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调整好呼吸,告诉于袅那个女人给老鼠喂了奇怪的东西,所有老鼠都听她的话,趁着它们还没有找到赶紧离开。
“于袅?你在听我说话吗?”
刘烟雨感觉于袅有点不对劲儿,用力掐她胳膊,提醒她赶紧逃命。
“你先走吧,我要去看看。”
嗯??刘烟雨不知道于袅是不是在说梦话,强力抓住她手往前跑。
“别管我,你先跑!”
于袅奋力甩开刘烟雨的手,不暇思索地掉头跑。
刘烟雨原地愣了几秒,很快,她听到一阵十分密集的跑步声,咬咬牙丢下于袅独自跑。
老鼠们发现了逃走的猎物,纷纷集中到一条道上追刘烟雨。
这辈子,刘烟雨都没有如此玩命地跑。
还是被一群耗子追着跑。
她咬破唇不断发力再发力,丝毫不敢慢下脚步。
终于看看一丝丝光亮。
原来,商与担心于袅关键时刻犯傻,踢坏了所有小木门。
光亮自然而然打进去。
最后几秒冲刺,刘烟雨钻出小木门。
那一群耗子十米外就知趣地调转方向离开。
商与等了等,随后速速去其他房间一一查看,于袅并没有回来。他立刻折回去询问刘烟雨。
她也不知道于袅究竟怎么了。
“这些小木门外的小路通向另外一个屋子,跟这个房间一模一样。
不对,应该是大致一样,但布置的特别温馨可爱,音乐、食物、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那些老鼠应该就是它的宠物吧,很可怕,它们吃肉。
什么肉我就不知道,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好像把陈意飞绑在十字架,挖掉她眼睛喂给……对,喂给老鼠吃,缝上纽扣,然后放进棺材里面。后面的事我想不起来了。”
刘烟雨回忆起那个女人,记忆不知觉变得很模糊,明明就是刚刚发生。
商与根本就不关心那个女人是谁,他只想知道于袅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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