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教姑姑在宠妃面前福身,不卑不亢地开口,「老婆子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好万安!」
「无需多礼!」宠妃示意宫女扶起礼教姑姑,「本宫听闻皇上让你从新妃子中挑选了三个姑娘,给太子送去做侧室,这太子侧室也容不得一丁点儿的闪失,本宫召见你是想了解一下三个姑娘的家世背景,替太子把把关。」
皇后都不关心太子的侧室,一个贵妃哪有资格过问的?还不是害怕那三个姑娘背景太骇人。
礼教姑姑心里知道宠妃的心思,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贵妃娘娘尽管放心,这民间挑选的姑娘呀,再怎么有背景,也就是地方官家里的闺女,怎么也比不上京城高门的,威胁不了太子的。」
宠妃略微放心,从身旁宫女手中拿来了一盒子精致的首饰,放到了礼教姑姑手中。
「礼教姑姑跟甄选官行走于大俞国各地,帮皇上挑选枕边人,时常舟车劳顿,露宿荒野,劳苦功高,本宫心里疼得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礼教姑姑只顾传授礼仪,向来不屑跟妃子们为伍,这就把盒子推了回去。
「老婆子皮松肉散,喜爱素净,耀眼的首饰反而成了缺点,可别暴殄天物了,娘娘还是把它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宠妃脸上挂不住,还没有人拒绝她的馈赠呢。
礼教姑姑不管不顾她的心思,微微抬高头颅,「娘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宠妃没打探到自己喜欢的信息,有些不悦。
她心想着,不管是哪个新妃子威胁到自己地位,她就会派暗卫去调查清楚,拿捏住别人的家世背景,把她的亲人都关起来,就是最好的打击。
她就不信那些妃子能翻天,也就没必要跟礼教姑姑过不去,这就笑了起来。
「呵呵,礼教姑姑不必把本宫当外人,本宫当年进宫的时候也是礼教姑姑教本宫礼仪的,怎么说也是有师徒情分的,礼教姑姑就坐下来,陪我这个徒弟聊聊天如何呀?」
宠妃还是想拉拢礼教姑姑,想通过她的嘴中得出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宠妃娘娘身份尊贵,老婆子怎么能与您师徒相称呢?那些新妃子还没有完全掌握宫中的礼仪,再过几天,皇后就要召见她们好好鞭策教育,皇上也就要册封她们了,礼仪方面可不能出了差错,惹人笑话了,老婆子得全心全意的盯着才行。」
礼教姑姑不想再待下去,跟谁靠得太近,都可能间接被利用了,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忌恨,严重影响自己的人身安全,她就想让自己在晚年留个好名声。
「那就送客!」宠妃接连被冷迎春跟礼教姑姑摆了架子,就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夹子夹住一样难受,暗自想着一定要找机会给她们教训,让她们不敢再忽视自己。
「老婆子告辞!」礼教姑姑福身离开。
那宫女就护送她离开,顺便去看看方阳怎么样了。
「老衾婆,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好祈祷自己别犯事,否则本宫要你脱层皮!」
宠妃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已经低声下气了,为什么礼教姑姑就是不给她好脸色呢?
宫女们觉察到了宠妃的不高兴,互相推搡着,找个人安抚宠妃。
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的。
宠妃闭上眼睛,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让皇帝对新妃子产生厌倦心理。
「宠妃娘娘在生谁的气呀?」蛊王带着铃铛女进来了。
「不用你管,冷迎春还没来,找个地方待着!」宠妃冷哼。
蛊王失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这就到了屏风后待着。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小跑着进来,扑通跪在了宠妃面前,「娘娘
,冷迎春来了!」
「快快有请!」宠妃激灵地坐起来,尽力让自己变得和善,伸手示意躲在屏风里的蛊王好好看看,昨晚的黑衣人是不是冷迎春。
不一会儿,冷迎春带着冷迎欢进来了,她实在不想跟宫里的人为敌,才跟管事公公提议来见见宠妃的,管事公公带他们来这里,却被其他事耽搁离开了。
没有管事公公在,冷迎春心里发慌,扫视一眼宠妃,就福了福身。
她想到了管事公公提醒礼数太周全反而不当,会被宠妃怀疑她别有用心,故意站不稳,语气也是很紧张,「民女,参,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安好!」
「奴婢小欢儿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好!」冷迎欢随着福身行礼。
宠妃居高临下看了看冷迎春,特别唾弃冷迎春黝黑又有太阳斑点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就是人人传诵,老百姓爱戴的粮食大户?」
「娘娘夸赞了,民女就是个种田的,担不起这个好名声。」冷迎春很谦虚回答,还微微抬头留意宠妃。
宠妃细腻偏小的脸颊、冷漠的眼眸,配上妙曼的腰肢,给人一种迷离恍惚想要了解的感觉。
难怪皇帝对她宠爱有加,人家确实有资本。
「是个谦虚的!」宠妃回头看了一眼蛊王。
冷迎春留意到了宠妃的眼神,看到了蛊王跟铃铛女,眼神一动,心里一惊,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她低着头平复心情。
蛊王观察了很久,断定冷迎春眼神飘忽,不会是昨晚的黑衣人。
可她不敢疏忽大意,就让铃铛女舞动铃铛去试探。
宫女们听到铃铛声,眼神涣散起来,捂着头痛苦地叫唤着。
「哎呦,奴婢的头好痛!」冷迎欢及时作出反应,还碰了碰冷迎春。
冷迎春直接跌倒在地上,抱着脑袋打滚,「贵妃娘娘,民女的头快要炸了,民女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民女?」
宠妃跟蛊王观察了一阵子,找不出破绽。
冷迎春想再看看铃铛女,就翻滚到了屏风后边,抓住了铃铛女的胳膊往上撑起来,「你不要摇铃铛了,头疼!」
她通过斗笠观看铃铛女的面容,是纯天然的,没有易容的痕迹,就觉察到铃铛女不是花奴。
但有一点她可以断定,花奴肯定能跟铃铛女有关系,说不定通过铃铛女就可以找到花奴了。
铃铛女任由着冷迎春抓着,木然的摇晃铃铛。
蛊王推开冷迎春,冷迎春随手把蛊王身上的药瓶子移到自己身上。
蛊王就让铃铛女停止。
冷迎春捂着额头,装模作样直接摔倒在地上了,冷迎欢不得不去扶着她起来。
宠妃不想再看到狼狈的冷迎春,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谢贵妃娘娘!」冷迎春福身,直接往地上摔,被冷迎欢扶住了。
宫女们有些嘲笑冷迎春的不庄重,心里感慨着,这丫头果然是乡下来的,见不了台面。
冷迎春乐意见到她们的敌视,她越差劲,她们就会忽略了她的光芒,而不去留意她,她行动起来就轻松多了。
蛊王从屏风走出来,「那丫头走路都在抖,怕是吓坏了吧,太子怕是要责备宠妃娘娘刁难她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得罪太子了,再得罪一次有又何妨?」宠妃冷哼着,对着看热闹的蛊王翻了个白眼,「蛊王应该关心自己看中的黑衣女子去了哪里吧?」
「这个不需要宠妃娘娘担心了,我自然会去寻找的。」蛊王甩了一下袖子,越过宠妃离开了。
冷迎春跟冷迎欢躲在一旁,看到蛊王离开了,两个人就准备跟上去,感受到
了有暗卫,放弃了跟随,赶紧地搀扶着往东宫走去了。
「迎春,我看你近距离看那个女孩,她是不是花奴?」冷迎欢低声问。
「不是!」冷迎春低语,「不知道是谁,神志不清,被丑女人控制住了!」
「丑女人?」冷迎欢没留意到蛊王,所以听不太懂。
「昨天晚上我离开过东宫,遇到了铃铛女跟一个丑女人,丑女人在收集毒蛇液,她的瓶子刚才被我捎走了,有她找的了。」
冷迎春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蛊王不一定会怀疑她。
就算真怀疑她拿了,她把瓶子放到空间里,蛊王也找不到,不能冤枉她。
何况她还是太子的贵客,谁敢对她怎么样?
「我感觉皇宫里有暗卫跟侍卫两股势力在游走,我们随时都会被监视着,我们想要调查花奴,真的很难。」冷迎欢前所未有的无奈,「迎春,我们恐怕要在皇宫里住挺久了,还没有跟方阳正面接触,先跟宠妃碰上了,还被无视,以后步履维艰呀!」
「我们跟宫里人打交道干什么?白天就在太子寝宫看风景,晚上才出动调查,只要发现了花奴,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就算太子挽留,我也要离开了。」
冷迎春有了计划,冷迎欢表示全力配合。
两个人回到了东宫,太子还没有回来,他们无聊地看着风景。
「迎春姑娘,没能陪你面对宠妃娘娘,实在抱歉!」管事公公就走过来了。
「没事!」冷迎春不责备。
「怎么样,宠妃娘娘可有为难你们?」管事公公有些八卦。
「我们行礼,她不让我们起来,还有人晃动铃铛,我们的头很疼。」冷迎春如实回答。
「宠妃寝宫确实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下次宠妃再召见你,你就不要去见了,你是太子的贵客,不是谁都能见的。」
管事公公给冷迎春投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可以为所欲为,她心里高兴,就差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夜晚来临,太子跟苏敬贤一同回来了,冷迎春跟管事公公赶紧走过去行礼。
「敬贤,跟迎春姑娘好好聊天吧,管事公公随我来!」太子脸色疲惫。
管事公公应着就跟太子离开了,他会禀报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苏敬贤笑眯眯地抓住了冷迎春的手,微微低头,「迎春,我不在你身旁,你有没有想我呢?」
「苏哥哥,我还没来得及想呢!」冷迎春感觉周围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她,挺不好意思的,脸颊瞬间通红。
苏敬贤留意到了她的窘迫,就带着她走进了房间里,弯腰目光跟她平视,「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了,可以说说你的心里话了吗?」
冷迎春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老脸通红,别开了头,小声的说,「早上起来没有看到苏哥哥,心里挺失落的,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呢?」
「我看你睡得正好,怎么舍得把你叫醒来呢?你这么诱人,万一我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苏敬贤点了点冷迎春的鼻子,他是随时随地都想要逗逗她。
「苏哥哥别逗我了,对了,你们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呀?」冷迎春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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