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喜贵搬来了梯子爬了进来,加入到灭火的过程中。
经过半个小时紧张的救火之后,大家都灰头土脸的,厨房里的火总算被熄灭了。
看着黑黝黝的厨房,冷迎春突然之间就明白了:
在灾难面前,人真的很渺小,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是对生的尊重,感情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你们明明在家里,怎么就忽视了火灾呢?”牛喜贵擦了擦汗水,“真是疏忽大意,幸好今天的风没有那么大,如果像前几天那样,岂不是会把火苗带到其他地方,必然会引起了周边火灾,说不定梨树坪就全灭了。”
“牛大哥,实在对不起,我们都在想事情,没有留意到起火。”冷迎春感激地看着牛喜贵,“多亏了牛大哥经过这里,不然我们家就置身在火海当中,我们也可能没命了。”
冷重生表示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要煮水给竹青青洗脚而没有看着火,就不会发生火灾。
“怪谁也于事无补了,我们还是要抓紧的找几个人把咱们的厨房整顿一下,不然接下来的几天都没饭吃了。”
冷迎春交代牛喜贵去村子里找几个得力的助手来,就在旁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灶台将就着用。
牛喜贵找来了几个得力的工匠听从安排。
冷迎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周围的墙壁都修砌一下。
修修补补当中,灵感来了,在原有房屋构造之下,建造了一个小型二层竹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作为休闲的地方。@·无错首发~~
“迎春,你觉不觉得咱们这里越来越像大户人家了!”
秦潇潇站在二楼眺望着远方,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树林,还能看到经过的人。
由于楼层里加盖了木板,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构造。
竹青青在房间里呆的闷了,冷迎春就在二楼其中一个房间里放上了稻秆跟桌椅,就把竹青青背到了二楼,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就打开窗户,让她看到远方。
“这里就跟山顶上往下望一样,咱们梨树坪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丽了。”竹青青的心境在阁楼顶上变得开阔了。
只要不会继续抑郁,一切都好说,冷迎春感觉这二楼做得好。
现在离浸泡稻谷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雨水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将持续一段时间。
冷迎春打算好好地教竹青青识字,这就去城里打算买一些基础的识字工具的书籍。
走了很多书店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书本,她就决定去找郑光扬了。
郑光扬看到冷迎春一个人来,就想到了过年那段时间,父母对他的催婚,还提到了让他接纳冷迎春,把她娶进府里来。
他严厉反对,觉得自己不可能为难一个小女孩,所以就被家人赶出来了,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天了。
“这里怎么会有包袱跟床铺,你不会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吧?”冷迎春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郑光扬的事,“早知今日,当初就得把你那覃烟姑娘娶进家来呀。”
“她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要提她了!”郑光扬转动毛笔,“你今天来不会来跟我叙旧的吧?”
“把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初学者书籍借给我,我要教其他人学习!”冷迎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吧?你都那么有钱了,还要跟夫子抢饭吃?我都很少去学堂了呢!”郑光扬随手把自己的账本交给她,“夫子只能挣几个钱,还是听从我之前跟你说的,做我的账房先生吧!”
“我这不是盈利的,是教我婶婶认字呢,她太自卑了,总是觉得配不上我叔叔,所以我要把她改造成一个自信的人!”冷迎春翻了翻他的账本,随手指出了一个问题,“数目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光靠整数的话,差距太大,容易出错。”
“我们习惯了整数,你教给我们的小数点惯常四舍。
五入了,还挺不习惯的!”郑光扬接过账本看了看,“我再把这些账本重新誊写一遍吧,就按你说的做。”
“记账就是繁琐且需要耐心的,你别烦呀,对了,上次跟你们提到过的,在商界较有名望的商人抽调账房先生,组成记账团,专门负责你们的账目,你们组织的怎么样了?”
冷迎春坐下来,每家每户自己做账,实在是太辛苦了,还可能会有所疏落,有专门的团队就专业,也方便。
“我跟昂昂无所谓,也愿意当记账团的一员,可其他人不愿意,他们不喜欢让自己家里出售的东西,被别人知道,更不能让账目外露,万一有人从中抓住了把柄,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郑光扬否决了,“我知道你想让我们把账目清理得简洁明了,但我们习惯了自己做账,有冲突就听自己的。”
“行吧,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我要回去了!”冷迎春并不想在这里待了太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让人误会。
郑光扬站起来,拿了那本书,又拿了基本有趣的民间传言,“你婶婶学会认字,就能看书了。”
“谢谢郑公子!”冷迎春真诚地接过来,快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你表弟要选妻,你是否要去京城助阵?”
“你说敬贤选妻?”郑光扬皱了皱眉头,“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为什么我没有接收到姨夫寄来说明这事的信呢?何况敬贤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回到京城去,怎么选呀?”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如果这事是真的呢,你却没有出场,会不会被你姨夫责骂呀?”冷迎春紧张起来。
“这绝对是谣言,像敬贤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是不可能看上京城的乖乖女的。”郑光扬摇摇头,“你倒符合他的期待。”
“怎么扯上我了?我跟小侯爷身份悬殊,还能跨越障碍在一起?”冷迎春失笑,看开了多好,一点也不伤心。
“那太可惜了!”郑光扬敲了敲桌子,“总之,他们没有写信让我去经常参与他们的选妻之事,我是不可能去的,山高路远,走一趟都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我问你,作为高门之人的你,挑选的媳妇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吗?”冷迎春就觉得郑光扬跟苏敬贤思想有共同点。
“不呀!”郑光扬摇摇头,“我喜欢的女孩,哪怕她是乞丐,我也会把她娶回家,我又不用她抛头露面,干嘛要求她的身份呢?”
“人人都像你这样,都不至于有阶级之分了!”冷迎春放下豪言壮志,“再给我三两年的时间,我绝对把自己的婚姻把握在手里,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你嫁给谁都可以,别想着我。”郑光扬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天天睡硬板床,腰都要断了。”
正当他准备睡觉时,冷迎春凑过来,把他吓得掉在了地上,“小妹妹,你干嘛呢?”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你是不是有某些缺陷?”冷迎春严重怀疑郑光扬犯了男人病。
“我呸!”郑光扬推开冷迎春,“我太正常不过了,你别到处污蔑我的名声,影响我娶妻生子啊!”
“你都二十多岁了,都是媒人口中的老男人了,条件那么差,覃烟姑娘那么美,你都不要,还给她嫁妆,就很不合理。”冷迎春抓住郑光扬的手,捏了他的脉搏,“挺有劲的,不像是泄阳的人呀。”
“胡说八道!”郑光扬拍掉了冷迎春的手,“别把自己当回事啊!”
“别讳疾忌医,告辞!”冷迎春站起来,头发太长了,头绳不够,她得去买一些回去。
她一走,郑光扬就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对女人心如止水,难道真的有问题?
他焦虑地离开,躲躲闪闪去较为僻静的林深药铺了。
好巧不巧,刚进去就被隔壁买头绳的冷迎春看到了。
“呵呵,我就是上火了,来林。
大夫这里开点清热解毒的药泡一泡水。”
郑光扬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错觉,在冷迎春揶揄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进去了。
还说没事,我不提醒,你是不会来看大夫的了。
冷迎春好奇郑光扬有什么病,就跟了进去。
“迎春,你来了!”林深正在问诊,看到冷迎春就笑了起来,在她点头时面带笑容,“随便坐。”
“好嘞!”冷迎春坐在了浑身不自在的郑光扬旁边,看到他左顾右盼,就知道他有多紧张,也懒得揭穿他。
冷迎春环顾周围,来看病的人挺多的。
主要是苏敬贤指导了林深之后,加上林深勤恳爱钻研,他的医术一下子就上来了,在麓城排得上号了,吸引了很多人来。
好不容易轮到郑光扬了,他又想逃,就被冷迎春扯住了衣服,“人都来了,还躲避什么呀,林大夫,你看看郑公子得了什么病吧!”
“郑公子请坐,别紧张,只要病症不太晚发现,都是可以通过药物调理好的。”
林深沉稳多了,说话也抑扬顿挫,很让人安心。
郑光扬小心翼翼地把手递给林深,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
林深把脉后神态轻松,“无大碍,就是肝积不畅,伴随一生,凡事要放开点,别再忧愁顾虑了。”
“怎么样才可以清除障碍呢?”郑光扬急切地问,还真的有问题,这可怎么好?
“清除是不可能的,只能不让它恶化增大,多休养了!”林深爱莫能助,也开了一些清肝火的药物给郑光扬。
郑光扬提着药物颓然地走了出去。
“等等我!”冷迎春看林深,“改天再聚!”
这就匆忙赶了出去了。
“迎春,我怎么就会肝积不畅呢?”郑光扬略微难过,在路边的空地上找了个石头坐下来。
在得知自己有病,没有人能够平静如初吧?
“你感觉到肝的位置有疼痛感吗?”冷迎春按压郑光扬肝的位置。
“不疼呀!”郑光扬摇头。 @
“那你怕啥啊?”冷迎春拍了一下郑光扬的肩膀,“放轻松了,我理解的肝积是你肝那里长了很小很小的一点肉,不碍事的,只要心情好,别熬夜,作息正常,它就不会长大,就影响不到你。”
“说得你好像懂医!”郑光扬叹息,“我家大业大,还没有娶媳妇,可不能死了。”
“那就娶个妻子了却遗憾吧!”冷迎春侧头笑着调侃,“别真的死了,没人送终!”
“我死了就拉你当垫背,黄泉路上有伴呢!”郑光扬被冷迎春的笑容感染得心情变好了。
“我还没活够!”冷迎春站起来,“我要回去了,你别多想了,多休息,别总是焦虑!”
她离开后,郑光扬也站起来往前走了,感受到了周围人露出了然的目光,他就知道他们想歪了,总以为他跟冷迎春有故事。
她要是再长大几岁,他倒可以考虑讨好她。
他看了看药,又问自己,怎么就得了“肝积”病呢?
他要在有生之年完成父母的夙愿,还是去相亲吧,这就主动归家让父母安排媒婆上门找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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