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被打得两眼一抹黑,以前不被重视而引发出来的自卑顿时出现在脸上,看方阳带有些许的恐惧。
方阳扇了姐妹后眼珠子直转,小心思就起来了,跟邱枫对视一眼,扇了自己的左脸,往回冲,就去御书房。
「她想干什么?」九公主很懵懂。
「那不是御书房?她要见父皇,她要恶人告状!」三公主一下子就猜到了方阳的心思。
「那我们不能让她造谣我们,我们去看看吧。」九公主往前跑着,其他人在后面追着。
邱枫在方阳进了御书房后,在外面站着。
没有皇帝召见,御书房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地方,顺便拦截了那些公主,不让她们进去扰乱了方阳的计划。
方阳在皇帝面前就跪下来了,「父皇,你要替我做主呀!」
冷迎春跟苏敬贤刚刚被允许起来,正观察着清醒后的皇帝,被方阳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正纳闷她想干什么。
「方阳,什么事呀?」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到方阳梨花带雨的模样,多少有些宠妃的影子,眼里闪过了一丝怜悯。
方阳急促地呼吸,掩面而泣,「父皇,我还是您的女儿吗?」
冷迎春真想翻白眼,以前怎么没见过方阳那么能装。
皇帝撑着膝盖露出了危险的眸光,「何出此言?」
方阳跪着到了皇帝面前,抓着他的手,「既然我是你的女儿,那为什么谁都能欺负我呢?就因为我母妃入冷宫了吗?我的母妃可是尽心尽力伺候您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皇帝想入非非,宠妃入冷宫,他也挺不习惯的,毕竟她讨好他的把戏太多了,尽管新妃子们绞尽脑汁、想着花样讨好他,他就是体会不到那种畅快。
方阳察言观色发现皇帝目光悠远,不得不加把火,「父皇,我没有母妃疼了,他们都传我是坏女孩,要把我杀了,我承认自己是嚣张跋扈,可我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
冷迎春翻了很多白眼了,真没想到方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那么高,她不是坏人,那被她杀掉的人算什么了?
皇帝看着方阳,恍惚间又想起了宠妃的娇柔,心生怜惜,拍了一下桌子,「快说,是谁欺负你?朕给你做主了。」
方阳擦了擦眼泪,特意把被自己打的左脸转给皇帝看,「是我的那些妹妹们,你看,我的脸都被她们打得红红的。」
皇帝看那痕迹像是真的,眼神发狠,正要发话时,冷迎春双手往前作揖,「父皇,您召见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皇帝才想起来要他们做的事,微笑地看着方阳,「你在旁边待着吧,等会儿朕再给你做主。」
方阳目光狠厉地的瞪了瞪冷迎春,责备她的多管闲事,急切地抓住皇帝的衣袖,「父皇,等会儿你忘记了怎么办?你就对我那么不在乎了吗?」
皇帝被方阳纠缠得烦了,看了一眼冷迎春,「你们的事不着急,在这里等着朕,朕去处理她们。」
冷迎春跟苏敬贤看了一眼,都在担心公主们会因此受到伤害惩罚,正想着要怎么救她们。
皇帝就带着方阳出了大门,公主们赶紧跪下来说不要听方阳的片面之词,她们没有欺负方阳。
方阳躲在了皇帝的后面,娇滴滴地说,「父皇,我怕!」
皇帝给予她一个笑容,「别怕,朕会保护你的。」
他转头就气愤地问,「朕都没问你们,你们就不打自招,还不是欺负方阳了?朕最不希望的是你们姐妹相残。」
公主们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倒打一耙,看来方阳没少演戏。
九公主最先冷静下来,抬着头质问皇
帝,「父皇,你不要偏听则信呀,姐姐惯常嚣张跋扈,见到人都想要欺负,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又怎么能够欺负她呢?」
十二公主焦急地喊着,「是啊,父皇,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打她。」
方阳指着怒目而视的公主们,哭得肝肠寸断,「父皇,你看她们的眼神,要把我杀了,还说没有对我有意见?」
公主们语塞,她们脑子转不过弯来。
冷迎春不忍心她们受罚,大着胆子上前,「父皇,家事万事兴,使团们还在呢,他们随时观察着皇室动态,要是发现了我们姐妹不和,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公主们感激的看着她,也只有她才能够跟皇帝对着干了。
就有太监在皇帝面前说,有使团常常派人在附近观察,估计如冷迎春说的那样,想要把皇室的丑陋之事传扬出去。
皇帝权衡利弊之后,也不敢再为难女儿们,但也不想让她们好过,扬手一挥,「罢了,你们姐妹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这事不能这样算了,等过阵子,使团们离开了,朕再好好地跟你们算账。」
公主们有些无奈,就想着皇帝被其他事情忙得忘记惩罚她们了。
「都回去吧,让礼教姑姑好好地教教你们怎么做个好公主。」皇帝甩一下手就往回走。
方阳还想跟上去,邱枫及时拦住她,用眼神告诉她别用力过猛,让皇帝心生厌恶。
方阳这才跟皇帝行礼,回自己的寝宫了。
皇帝坐下来,冷迎春跟苏敬贤就恭敬地站着。
「你们说说看看,怎么就发现了宰相的罪证?」皇帝捂着额头问。
他早就想除掉宰相,碍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证据。
「机缘巧合吧!」苏敬贤略微抬手,言简意赅地讲了当时的情形。
皇帝听着冷迎春夜探布匹店,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他也曾经因为邱雅儿喜欢一款布匹,化妆潜入布匹店去偷,被人发现了,差点被抓了,可谓惊心动魄。
苏敬贤立马缄默了,静等着皇帝回过神来。
皇帝久久才叹了一口气,「你们辛苦了,朕会有奖赏送给你们的。」
「谢谢皇上(父皇)抬爱!」两人一同拱手。
皇帝欣慰点头,猛然想到了刚看到的地方官送来的奏折内容,自己是毫无头绪,就想看看他们怎么想,就站起来把奏折拿给他们看。
「东北缺水,东南沼泽地塌陷,死了不少人,都是紧急时刻,朕想问问你们可有良策?」
他们翻看后,对视一眼,苏敬贤就让冷迎春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东北离晋城不太远,咱们可以派人挖沟渠引水到那儿,我们已经让城与城相互协作了,不过,需要朝廷派监工,防止出现民众闹事,至于沼泽地,就拉起警戒线,防止老百姓误入,我们派农官去现场指导种稻谷吧。」
「那好,朕会派人现场指导。」皇帝甩袍子坐下来,「沼泽地利用方面,太子也提了同样的举措,只是,这沼泽地可不是平地,人踩在上面,很容易陷进去,卷入泥层底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地方官派人填土填沙子,都没有用呢。」
「人因为重力下沉,稻谷却能扎根,皇上,我带回来了沼泽地谷种,撒在沼泽地,也不需要怎么管理,收成了就派武功高手去收,有何不可呢?」冷迎春循循善诱。
「准奏,你把谷种交给太子,由着他安排人员处置。」皇帝同意了她的可能建议。
「谢父皇信任!」冷迎春挺开心自己的建议被采纳。
皇帝此刻想要去冷宫里看看宠妃,就不留他们了,「你们刚回来,家属估计
等急了,赶紧的回去跟他们相聚吧。」
两人鞠躬之后就退了出来了,他们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要是每天都面对着皇上,我可会崩溃的呢!」冷迎春深呼吸,「苏哥哥,我想回寝宫里看看那几个小姐妹怎么样了,要不你先回家跟家人相处?」
苏敬贤微微点头,「那行吧,今天晚上我来接你,咱们好好的在书生居跟潇潇他们喝上几杯。」
冷迎春趁着他不注意,在他的脸上亲一下,嘻哈着迅速的跑开了。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笑意浓厚的出宫去了。
冷迎春回到寝宫,顾倾锦早就等在那儿了,看到她回来了,也不顾自己怀有身孕,迈着步子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就坐下来。
「你这一走就是那么久,我每天都特别无聊,可想你了呢。」
「也没去多久呀,实在是晋城大水不好处理,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就耽搁了。」冷迎春摸了摸顾倾锦的头发,「怎么憔悴了那么多呢?」
「吐了可久了,吃不好,睡不好,太医院也拿我没办法了!」顾倾锦捂着心,「以前不觉得母亲有多辛苦,现在特别想她。」
「养儿方知父母恩!」冷迎春为自己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而心情低落。
「你想你父母了吧,对不起,我戳到你的痛点了!」顾倾锦跟她道歉了。
「没事!」冷迎春很快就开朗了,看到宫女黄倩跟白裳脸上忧郁,以为她们受到欺负了,站起来盯着她们,「我不在这里,可有人来打扰你们?」
「没有,满稻公主不要多想。」白裳摇摇头。
黄倩低着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不是方阳经常来找她们的麻烦!」顾倾锦站起来,「不是让她们揉肩,就是让她们端茶倒水的,一旦惹得她不高兴了,她们就会被她打一顿,我好几次来了,都发生了,就算皇后来了也无济于事。」
「方阳可真不把我当回事呀!」冷迎春轻轻锤了锤桌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这就去找她。」
「公主,算了,我们无权无位的,哪能让你撞在方阳公主的怒气上?」白裳担心冷迎春被方阳刁难。
「没事,始终要见面的。」冷迎春一刻也待不下去,这就去方阳的寝宫里。
方阳去冷宫看望宠妃了,冷迎春扑了个空,却也没急着离开,在里面走了走,看看有什么端倪。
太监、宫女们恭敬又警惕地看着她。
她就觉得这里有猫腻,屏退他们,自己到处走走了。
那棵大树伤痕累累的,让冷迎春有些惊讶。
她摸了摸树身,像极了刀棍毁坏的。
她拍拍树身,不自觉地看着感慨着,「方阳还真是暴躁狂,什么东西在她手中都是遭殃。」
她正要离开,就看到了树边靠近花圃的地方有一个纸团,她好奇地捡起来,打开看了一下,双眼瞪得老直了。
背后传来了方阳阴阳怪气的声音,「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立刻把纸团卷起来放好,回过头看着方阳,「我来找你算账的,你怎么有脸欺负我的宫女?」
方阳冷漠一笑,挥手让邱枫离开,坐下来抬眼斜看她,「只要皇后娘娘没有明确说她们就属于你,那宫里的主子都是可以使唤她们的。」
冷迎春笑着坐下来,「你别狂妄自大了,你别忘了,你没有后台了,随时被人忘记的。」
方阳恼羞成怒,抓着她的衣领臭骂,「是你毁了我的一切,闲着没事,你去晋城做什么?」
冷迎春拍掉方阳的手,趾高气扬地笑着,「为了除掉你外公!」
方阳想要打
她,被她抓住了手,并甩在了一边,「姐妹一场,我劝你低调,免得旧事重提,你做的罪孽浮出水面,没有人能保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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