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看,他的贵妃姐姐在宫里,没我去杀也不安全。国君想收拾他们魏家,魏贵妃即便能保住性命,肚子里的孩子就未必了。
朝堂上的事情,我是没啥兴趣的,追根究底太累,我只问魏茂能出多少钱?
他报了个数,我点点头,在后面加了三个零。
他瞪大眼睛,摇头说整个魏家也出不起这个数。
「可以分期付款,不用一次交齐。」我这话他好像没听明白,一脸疑惑,估计心里想着,他人都要死了,今后怎么分期还钱?.z.br>
我不作解释,把厨子叫出来,叫他做饭。
厨子在缸里听着我们的对话,也以为我要吃人,吓得没办法自己出缸,还得我把他拎出来。
他浑身哆嗦,比魏茂本人更害怕,双脚一沾地就软倒坐在地上。
魏茂见我从缸里拎出一个人,并吩咐他做饭,认命般闭上眼睛等死。
最后一点乞求是求我杀死他再煮,活着煮太烫了!
「一个个的……胆子忒小,让你煮萝卜干,下面条。」我轻踢厨子一脚,叫他起来做饭去,「做三人份,今儿魏大人在咱这吃饭。」
魏茂睁开眼睛,一脸狐疑,我走到他身边,按手在他肩膀上,用吸星大法吸光他的内力。
云舟这时顶着缸盖探出头来,眼神天真地看过来,视线定在魏茂身上问:「一会儿吃他吗?」
「不吃,他给咱钱,给钱咱就不吃他了。」我对云舟解释道。
云舟点点头,坐回缸里问:「我能吃瓜子吗?」
放他进去的时候我嘱咐过他,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
「能。」我把他也从缸里抱出来,他坐在门槛儿上磕瓜子,时不时好奇地望向魏茂。
魏茂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从厨房门口挪了位置,坐到外面的台阶上。
阿顺忙活煮面条,我顶着白毛球到别处转转,试过几次,都可以毫无阻拦地走出宅子。
而只要我不往外走,「生物护罩」就是坚固的屏障,我观察过飞虫,它们飞不进来。
白毛球有呼吸,虽然微弱,但静止不动时,感觉还是很明显的,它此刻呼吸缓慢平稳,睡得很沉。
它本身温度也低,虽算不上冷血动物,也不会散发多少热量,顶在头上不至于被捂到冒汗,幸好这个时节天气转凉了些。
吃饭前有人想进宅子,我感知到几个生命能量团聚集在后院门外,他们撞到护罩上,被弹回去。
我特意赶去查看,他们轮班试过几次,发现进不来,在门外讨论一会儿,决定回去禀报他们的上司,等上面做决定。
他们是国君派来的大内高手,服下能进出宅子的药丸,结果却进不来,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能回去等国君定夺。
也许是魏茂跑来暗杀百骨夫人的事被国君知道了,他派人来阻止的。
我回厨房叫大家开饭,吃完饭我们全待在客房里休息。
天黑后,有更多的人来到宅子外面,院内漆黑一片,因为笼罩住宅子的小生物们变色了,白天它们几近透明,天黑后它们全变成了黑色。
此刻它们不仅是护罩,也是罩着鸟笼的黑布。
宅子外的人试过n次都没能进来,他们爬到半空,想窥探宅子的情况。
小生物们对内对外都是一样的「黑」,他们像隔着黑窗帘往人家屋里观瞧,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服过药丸还是进不来,又不知道宅子里什么情况。
前门、后院的上蹿下跳,忙活到半夜才走。
魏茂此时终于有心情交谈了,他问我百骨夫人怎么死
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头顶上的东西是什么?
「回答一个问题、多加一百两。」我懒懒扫了他一眼,打坐练功的动作没停。
「钱财、身外之物,你说吧。」魏茂现在一点脾气没有,蔫巴巴地靠在窗前,盯着外面漆黑的院子。
「她早年受过内伤,命数到了。现在这宅子的进出权在我手里,外面的人进不来、我却可以随意出去,头顶上这个小白毛……就是进出的钥匙。」有钱支撑我才愿意回答这么多问题。
魏茂忽然笑了下,像是心愿已了的样子。
「百骨夫人的武功传授给你,那位没可能得到了。」
他这话说得不假,百骨夫人的邪功传到我这,算是打上句号了,我不会使用它害人,更不会再传授给别人。
腾雪国的国君想得到它,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魏藏等的不是国君准备怎么对付我,他想看我怎么回报国君再三地隆重「招待」。
在原身老板的预案中,腾雪国是混乱初期最安定的地方。
她那么聪明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腾雪国皇室的不安定,并非因着世道混乱,而是因为我来了!
我对原身老板神神叨叨预测天下大局走向的事不感冒,也无意按着她的剧本走。
原是希望用掌握的剧透信息,找个最安定的地方养老。
可世事不由人,总有意外发生,推着我走到这、得罪了坐在权利顶端的人,不起冲突就得被动挨打、甚至被打死,走到这一步、再想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已无可能。
「乱」未必是坏事,乱过之后还是可以再安定下来的。
总不会由着天天惦记害我的人稳居高位。
「魏大人,说说吧、你们魏家有什么应对方法,别扯漂亮话敷衍我,如此的大家、世族,不会坐以待毙的。」等来试探的人走了,我收功调息,准备和魏茂正儿八经聊聊。
谋朝篡位嘛,总得有个计划。
魏茂似是没想到我会问魏家的打算,双眼茫然望过来,反应了一下才转过弯,用不太确定地语气问:「你想和魏家联手?或者说、借魏家的手?」
「你以为,我会单枪匹马杀进宫,血洗皇宫,完事走人?」
魏茂诚实点头:「对。」
我啧了声:「那要和高手打完、和军队打,把保护国君的、前来救驾的全打趴下,累不累呀?我是傻子吗?」
「嗯?」云舟忽然抬起头看向我,以为我在叫他。
「吃你的地瓜干。」我示意他继续进食,他复低下头去边啃地瓜干、边跟着阿顺学写字。
他这样的出身,现在却和大字不识几个的厨子学写字,阿顺那一手蟑螂爬似的烂字着实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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